“我没事。”
看到姬无夜眸中的担心，凌颜率先开口解释道。
她知道现在的样子有点吓人。
但只是看起来恐怖而已，伤口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谁伤了你？”
姬无夜脸色阴沉，周身都在酝酿恐怖的风暴。
“没有人伤我。就是吃了颗西雾果而已。不用担心，我没什么大碍。”
凌颜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
在群魔深渊下，没有白天黑夜之分。
凌颜不清楚自己修炼了多久。
她只知道她现在又困又饿，最想做的事就是饱餐一顿，再睡个美美的觉。
“伸手。”
“怎么了？”
姬无夜没有回答，直接捉住了凌颜的右手。
他强大的灵识探进她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检查，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知道他不亲自检查是不会放心的，所以凌颜并没有反抗。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姬无夜把她的身体从头到尾，检查了十几遍。
确认她没有受重伤，姬无夜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
“我都说了，我没事的。”
凌颜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那人紧紧攥着，怎么也动不了。
“恩？”
她疑问的眼神看向姬无夜。
“为什么要吃西雾果？”
她难道不知道直接吃西雾果有多危险吗，稍有不慎就会爆体而亡。
这妮子真是太能折腾了，总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
他恨不得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一直盯着，以免她再受伤。
“当然是为了晋级啊。”
凌颜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这不是废话吗，不然她为什么要去受那么大的罪，她又不是受虐狂。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那你还…”
姬无夜很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这不是找不到六级炼丹师吗，要不然我也不会直接吃下去，疼死了都。”
凌颜回忆起刚才的痛苦，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西州等级最高的炼丹师也没有六级，吃他们炼出来的丹药，还不如直接吃天灵地宝效果好。
等她什么时候有了异火，自己当上高级的炼丹师，就不用受这么大的罪了。
“为什么这么急着提升修为？”
没有炼丹师，她就不能先等等吗。
非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以她的年龄，有现在的俢为已经很不错了，根本不需要这么拼命。
“因为我仇人太多了啊。”
凌家、玉贵妃、孟家，都跟她有不小的仇恨。
不强大起来，她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
“以后我来护着你，绝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你的机会。”
姬无夜神色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事实上他也没开玩笑。
他的实力，完全可以护住凌颜，什么凌家孟家，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用啦，我又不是温室里的小花朵。我可是能生长在任何地方的野草，怎么摧残都不怕的那种，生命力顽强得很。”
凌颜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
姬无夜对她太好了，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应该只是想对她负责，但是她不需要。
“以后不许再拿生命冒险，炼丹师我会帮你找，还需要什么东西直接告诉我。”
姬无夜也清楚，六级以下的凡品炼丹师，炼出来的丹药还是少吃为好。
但西洲没有六级以上的炼丹师，他得去那个地方一趟。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
凌颜说的是真心话。
她一直在告诉自己，她给不了他想要的，不能白白接受他对她的好。
但他总拿出她无法拒绝的东西，让她很想自私的假装不知道他的心意，心安理得地接受。
比如这次他说，要带她来有助于突破的地方。
她怎么可能舍得，放弃提高实力的好机会。
结果就是，她一边在心底谴责自己利用“备胎”，一边跟着姬无夜来到了这里。
唯一的解决办法是，他以后不要对她那么好，她也就不用纠结了。
一听她这么说，姬无夜有些急了。
“我想要的回报是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态度认真，却不强硬。
他期待地看着凌颜，希望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惜—
“我的答复是什么，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凌颜干巴巴地笑了一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瞬间，附近一圈都被浓浓的低压包围。
姬无夜眼中充斥着深深的痛意，整个人都笼罩在绝望中。
虽然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有可能会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但真的听到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心还是像被人剜了一刀，疼得厉害。
“对不起啊，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你的好，却没有办法给你想要的东西。”
“你真的很好，但是我更喜欢自己一个人，暂时没有那方面的打算。”
“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了。”
凌颜坦然的看着他，照着以前在小说里学到的拒绝人的话，全部说了一遍。
差不多算是给他发了张好人卡。
这是她二十三年来，第一次给人发好人卡，还有点小忐忑。
“即使我们已经，做了那么亲密的事，你也不愿意让我对你负责吗？”
姬无夜目光沉痛地看着她。
姬无夜伸出手想要揽住她的肩膀，最终还是止在了半空中。
顿了片刻，他收回手。
“不愿意。”
“那本来就是个意外，你不用对我负责。”
凌颜听说，拒绝人的时候要直视他的眼睛，这样才显得真诚。
但她看着姬无夜沉痛的表情，心里太不是滋味了。
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大渣女，吃完不认账的那种。
还伤害了一个无辜而又纯情的小男孩。
等等，她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这个时代的王爷，怎么可能纯情？
“你就当那天，随意宠幸了个通房丫头吧，不用太在意的。”
王爷应该很小的时候，就有通房丫头姨娘什么的了。
虽然他说自己不是真正的姬无夜，但他做了这么久的王爷也是事实。
要是每一个女人都要负责，恐怕皇宫早就塞不下了。
凌颜正为自己找到了安慰他的方法，感到沾沾自喜。
却被姬无夜一句话打回原形。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她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姬无夜十分无奈。
难道他看起来像是很随便的人吗？
遇到她之前，他身边除了母后，一个雌性生物都没有好不好。
“你不是已经二十六了吗？”
凌颜记得自己问过他年龄。
“是。”
姬无夜疑惑，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呃…
凌颜没想到二十六岁高龄的他，竟然在几天前，还是一枚老处男。
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