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时候就很奇怪。在对对方没有想法时,毫不介意给她不切实际的身份和地位。但真当自己在意了,反而开始斤斤计较。所以,如果她不是单纯的想留下,那他不想让她占着霍太太的位置了……夏如槿沉默良久,“我不知道想不想你喜欢我,但我知道,我不想你讨厌我。如果你真的很讨厌我,我会离婚的,不会赖着你。”
虽然她很想赖着他——女孩子小脸黯然,在说到他讨厌她时,眼底的星星似乎灭了。霍言深心脏微微缩了一下,又想吻她了。这么想,他也这么做了。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下去,淡淡的烟草气息,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神经。夏如槿脑子里飘飘然。他的气息不让人讨厌,反而有些着迷。小手攥紧他的衬衫,缓缓的闭上眸子,垂下眼睑的那一刻,她对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夏如槿脑子里嗡的一声,猛的将霍言深推开。男人喘息很重,顺着她的眸子看过去——小青还缠在他的手腕,将三角形的脑袋撑了起来,定定的停在他们脸侧,疑惑的望着他们,吐了吐的蛇杏子……霍言深眸底的火热渐渐褪去,很快恢复了墨色。刚涌上来的情动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看着小青蛇带着三分嫌弃七分不满。“它有偷窥癖?”
开口嗓音很哑,又欲又性感。二人距离很近,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尽数喷洒在夏如槿脸上,勾起刚刚那个侵略性十足的吻,她脸红的要命。“大概,有,有吧。”
“……”小青超委屈。它能感受到夏如槿的情绪波动,以此来判断她是不是遇到危险,或者受到威胁。但是刚刚,夏如槿心跳飞快,分明是紧张害怕,但却伴随着几丝欣喜雀跃,让它一时拿不准她到底处于什么境地。而且这男人也是它该保护的人,不能直接攻击。太难了。所以就犹豫的观望了一会儿。偷窥癖?它才没有好吗!男人脸色有些沉,带着欲求不满的委屈,抱紧夏如槿,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他是疯了,竟然想相信这满嘴谎言的小丫头片子。仅仅一个星期时间。她推翻了他的所有认知。她分明是夏如槿,但是又跟夏如槿完全不一样。蠢得让人心动,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心弦,让人无可奈何。早就下定决心离婚的。但是今晚上,她的信任和偏爱,来得莫名其妙,让他所有冷漠溃不成军。明知道可能不真实,但就是不想放手。不知道喜不喜欢,反正不讨厌……想到她刚刚黯然的话,他抿了抿唇,低声道,“对不起。”
“什么?”
夏如槿没听清。被他抱在怀里,她心跳加快,脑子丧失了思考能力。低眸看着埋在自己脖颈的男人,紧绷的下颚冷毅,侧脸轮廓完美,特别是喉结滚动的样子,又好看又撩人。夏如槿咽了咽口水,这男人,现在是她的合法丈夫呢。霍言深握着她腰的大手收紧,嗓音黯哑重复,“昨晚上,对不起。”
夏如槿才想起来手肘和膝盖上的伤。他一道歉,她就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关系,也没有很疼了,你以后别躲开我就好了。”
“我是说,我讨厌你那些话。”
霍言深抬起头,对上那双清澈潋滟的眸子。夏如槿眨眨眼,再眨眨眼,然后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所以你不讨厌我啦?”
“嗯。”
他点头。像是觉得别扭,又补了一句,“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那双直勾勾的眸子,里面盛满了欣喜和不可置信,让霍言深也心情好起来,薄唇微勾,掀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饿不饿,还吃不吃宵夜?”
“吃!”
夏如槿重重的点头。霍言深面不改色的帮她整理衣裙,然后将人拎起来,“牛肉面吗?等着,我给你做。”
“你做?你做?”
夏如槿重复好几遍以表达自己的震惊,“你给我做?”
夭寿啦!光风霁月的大总裁,每分每秒财产都在递增的便宜老公,要给她做宵夜!男人眸光压着暗火,拍拍她的脑袋,“这种话不要重复很多遍。”
夏如槿,“……”看着他颀长高大的背影,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这种话怎么了?……另一边,书房。男人坐在轮椅上,五官温润优雅,光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优雅如画的气质。“派出去的人还是没有消息?”
“是的,只是隐约听说,静怡的身份暴露了。”
黑衣保镖站在书桌前,恭敬的回答。霍凌宇冷笑,干净的指尖把玩着一枚蝎形戒指,嗓音温雅淡然,“霍言深能活着出现在家宴,这女人就已经死了。”
“那,需不需要……?”
保镖做了一个狠辣的手势。“不用,他问出来又能怎么样?昭告天下,我利用邪术置他于死地?”
他笑容轻蔑,有恃无恐。没有人会相信这种荒诞之说。在未知的领域,愚昧的群众会下意识选择排斥。他就是关明正大对付他,他也无可奈何?但更让他不安的是,他今天身上散发出来那股气息,让这只向来嚣张的蝎子都退缩了……温柔的抚着食指上的戒指,声音阴冷,“查查他最近接触了哪些人。”
“是。”
“还有,查查夏如槿。”
他眸光微眯,直觉这个女人跟以前不一样了。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响起。他点开消息,是一张图片,上面赫然是夏如槿晒在院子里那一排排蛊虫,画面冲击力太强,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些毒虫,都是花大价钱训练出来的。每一只都价值连城,而且有一定的攻击力,足够自保不被环境天敌误伤。现在这是,被人制成了虫干儿?“二少,怎么了?”
保镖看他脸色有变,恭敬的问。“……”霍凌宇难以掩饰内心的震撼,挥挥手让保镖出去,迅速将照片转发出去。手机铃声很快响起——他开口便是质问,“你不是说它们都很厉害,一只蛊虫相当于一个成年男人的战斗力?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那边顿了几秒,低沉的女声不可思议,“你是说,这是我们养成的那批蛊虫?”
“对,就是刚运送过去那批。”
“这不可能!没有人能做到这种程度,除了……”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果断否决,“不会,她已经死了!纵观苗地,就连蛊王也没有这样的能力,这张图片肯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