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史料记载,太墟血案,伤亡各族修行者三千八百万,凡类生灵数不胜数。太墟从天下修士朝圣的圣地,在一夜之间,便化作了禁区!一时风声鹤唳,惹得世间人人自危,闻“太墟”二字则色变。多少超级大势力,也是在那次事件中,陨落了大量中高端修士,因此而走向了衰败。在太墟血案前,世人皆不愿相信,有人敢在源界这样行事!毕竟,斩仙台上的斑驳血迹,还没有冷透。在帝尊阁的眼皮下,是没有人敢这样做的,而帝尊阁离开才多久,便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了?故此,世人皆不屑于,当世想要占据禁区的大帝的警告,不为所动。他们自信,有帝尊阁撑着,天塌不下来。不过残酷的事实告诉他们,这样想就错了,因为帝尊阁已经不在此界了。真仙都走干净了的时代里,大帝就是主宰,就是天花板,就是道理。谁敢拂逆大帝的意志,便只有死路一条,除非,你也是大帝。也正因太墟血案发生,而太墟内的大帝没有受到制裁,因此各大名胜之地开始发生异样。“既然太墟那些人做得,我等为何做不得?”
在这样的想法加持下,有人动了手,将一个个道家必争之地,化作了自己的洞府。后来,寿元面临威胁后,才渐渐化作了一个个禁区。那时候,禁区遍地有,是个大帝都敢自己化一个禁区出来。不过在那个时代,大道尚未崩坏,有秉承先贤与帝尊阁意志的大修行者,在帮扶众生。故此,一个个禁区被铲除,那些人意识到了自身的处境,于是干脆聚在一起划出一个个大禁区!如太墟、西皇林、冥海、龙巢、大罗城……诸多大帝禁区,皆是因此而来。“天地财宝,从来不是有德者居之,而是能者居之!”
一位大帝冷冷发言,不屑地说道。听着这嚣张且放肆的语气,吴缺点头:“说得极好……既然如此,如今我看上了太墟,想要将这里当做我仙庭的道场……不知你意下如何?”
“放肆!”
太墟众人,终于是忍不住了,有人怒道,“叫你一声道友,是给你台阶,莫要不识好歹!”
“就算是能者居之,你能以一己之力,平了太墟吗?”
一人冷笑不止,“做不到就滚!再在此地放肆,今日让你血溅太山!……莫谓言之不预!”
“不错,滚吧!”
“哈哈哈……”大帝神音传彻天下,没有丝毫的委婉与遮掩,就是要当众落吴缺的面子。然而,吴缺根本不在意什么面子,只是认真道:“我是认真的,这片世界的环境堪比仙界,作为我仙庭圣地的道场最合适不过……这次轮到尔等搬走了。”
“嗯?”
诸帝沉哼,皆是不善。而此时此刻,天下所有禁区,都在盯着太墟。不管是西皇林,还是冥海,亦或者是已经有立场的剑冢,皆是暗暗看着此间发展。剑冢内。“东皇山上那人,要在太墟闹事,我等要去帮衬吗?”
一柄古剑内,传出神音,问道。仙剑一颤,道:“他要耍威风,且让他自己去,我等当做没看到即可。”
“此前他渡劫,我们不曾帮衬,已经被他不满,若再袖手旁观……只怕等他收拾完其他禁区,我等也难自保。”
一柄古剑内传音出来。“我等一旦出手,从剑内出来将功亏一篑。”
一人想出个好点子,道:“我等可立于太墟外,给他掠阵,却不出手……”“秒哉,若他示弱,可以救他一命……”剑冢内达成一致,觉得这一票可以干,没有什么风险。又不是与太墟死战,太墟内的那些人,也会明白该怎样妥协的。“咻咻咻……”一柄柄古剑拔地而起,冲上九霄,激射向北方太墟!同时,北泽冥海禁区海底城下。“他竟敢去太墟闹事,不要命了吧!”
一人冷笑,与龙斩有些交情,自然乐得看见吴缺吃亏。“我等是否要添一把火?”
他不禁想趁机找几个志同道合者,杀去太墟禁区,为禁区的道友助阵。浑厚的苍老声音传来:“去了便不要回来,你与我冥海禁区将无关。”
“你……”那人不满,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显然这道声音的主人很强大。他道:“尔等太怂了,仙门将开,哪怕此刻解除封印,我们也能活到那个时候!”
“我怕你会死在太墟,死在长生大帝手中。”
那老帝冷冷地说道。“怎么可能!”
那人不悦地道,“他再强也只是一个大帝,就算有神符加身,也不会超过真仙的战力,数十尊大帝足以轻易围杀他!”
有人听不下去,斥道:“你先将何为神符搞明白,再给我一个如何破他诸多神符的法子,然后我等便随你而去!”
那帝境愣了愣,半晌无语。此刻才有人叹道:“不是我等不愿出手,是不能,不敢涉险……此子已成气候,与当年大成的帝尊相似,没有任何可以针对的弱点。”
“弱点?”
那尊大帝愣了愣,随后笑道,“东皇山上,应该有他的亲族,不如……”“你敢那样做,他即便付出整个源界大陆众生性命的代价,也会斩了你。”
他怒道:“那我等便岁他鱼肉吗,什么道理?”
“强者的道理……我等可以对孱弱的众生下手,比我等强大的人,自然也可以对我等下手……大道自然,有何哀苦?”
苍老的声音淡淡说道,早有了这等觉悟。一个人,可以做错事,但你要知道,这将承担什么代价。只要你做了事,就要承受结果,不管是好是坏,反正由不得你不愿负责。世间因果,永远都是一个轮回,天道昭彰,向来如此。“哼!尔等如砧板鱼肉,我却要尝试杀他一杀,我要去太墟,谁与我同行?”
那人沉哼,已经算准自己可以活到仙门洞开,便觉得没必要再呆在冥海禁区中,仰人鼻息了。“……”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沉默,没有人愿意跟随。“哼,那我去也!”
此帝凌空而起,冲出冥海,径自极东而去!“他真要去东皇山,拿捏夏长生的把柄?”
冥海之下,众人惊异,那厮真要兵行险着。“怎么办,只怕将来,这笔账还会算在我等的头上!”
有人忌惮吴缺,不愿被那厮拉下水,一起彻底与吴缺撕破脸。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出声,无情地道:“立刻传音告诉太墟内的夏长生,让他回东皇山,他会念我们的情,冥海禁区将能在此次浩劫中幸存。”
“这……要出卖鲸鲵?”
众人犹豫。“长生大帝,速回东皇山!”
那道苍老的声音,却不说什么,直接便将神念扩散到太墟禁区中,给吴缺神念传音。传音入密,小修士都能做到,何况大帝。一对一传音,没有外人听得见。“你是谁?”
正在太墟中,与太墟诸帝剑拔弩张的吴缺,闻言顿时一怔。“冥海居士,”苍老的声音道,“鲸鲵去东皇山,拿你的弱点去了。”
“鲸鲵?”
吴缺怒了,“他找死!”
一切交流,皆在瞬息间完成,吴缺瞪了一眼太墟,转身便走。“嗡……”一片秘阵被催动,挡在了吴缺回路之上,太墟禁区内有人要阻他!“长生大帝,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太墟中,一人笑道,“若是如此,今后是个人都敢闯我太墟,我等威严何在?”
“对,不能放他走,将他斩了!”
又有一位大帝出手,一座古老的杀阵被启动,太高级的阵法他们无法克制,帝阵还是能掌控得住的。看到升起在身前,挡住自己退路的漫天神纹,吴缺心中才真的起了杀心。他原本来,只是为了通告一声太墟,他将在太山上建立仙庭。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得打一架。“方才一直怂,我要走了却挡路,是在故意拦住我的归路,给那个冥海禁区的鲸鲵留时间?”
吴缺眯着眼,心中杀意凛然。想将事情闹大,拿捏住我的把柄控制我?而此时此刻,吴缺也想起,自己在东皇山上,设下了诸多大阵。一尊大帝,又不是本源神纹道的修行者,且让他去就是。吴缺回首,望着太墟之内,那几道神念涌出的源头,二话不说直接一掌压去。“遮天掌!”
“我去,他来真的!”
太墟内,诸帝皆惊,没想到吴缺半点不妥协,反而悍然出手了!“那便杀了他,将所有杀阵启动,逼他进入阵中!”
一人恶毒地道。“轰……”他话音刚落,自己的洞府却被崩开,遮天掌直接将他从大地之下震裂出来,依靠封印气机的古老秘阵被损坏。“嗡……”大帝气机压制不住,完全爆发出来。吴缺略有些惊讶,此人的血气之强,冲霄而起,竟然仿佛正直壮年?“怎么会,蛰伏多少万年了,早该血气枯败?”
吴缺不解,他不是惧怕了,是觉得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