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修士,气得是龇牙咧嘴。“你悄悄地吧,我还在你后头呢,至少你明日是第一个。”
“那也只能这样想了。”
“不过我看到前面的人,送的礼好像都很重,我感觉我得向圣地内再请求多拿点好东西来……”“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得回去一下,谁帮我占个位置……不不行,我直接传信回去好了。”
“嗯?哪个龟孙,用了禁阵器?老子的传信符传不出去了!”
“卧槽,我也是,通讯阵盘无法启动了……是哪个缺德的孙子干得!”
“麻麦皮,这也太艹了,居然还有这一手操作?”
“呵呵,老子就是仙庭关的人,随便吼两嗓子,也能招来人。”
“你嚎个锤子,我神念都传不出去了……”“啊?”
“我打他大爷的……谁?哪个孙子?玛德,还有这黑手!”
一众人等,义愤填膺,皆是怒骂。暗中出手的人,得意且戏谑:“还能让你们珠玉在前了?”
“你们本地的都没办法,我这个太阳星域来的,就更惨了。我感觉我带的这点东西,只怕不够令东皇府的人瞩目……唉。”
“想开点吧道友,礼账上有你的名字,总比没有好。你还想在排面上,赢过那些大豪门?”
“说的也是……算了。”
……东皇府内。吴缺在总阁忙了一整天,政务府交接了许多事务给他,让他这个新阁主尽快适应自己的工作。回来后,吴缺躺在中庭,那葡萄架下,是他最喜欢的小憩之地。“嗨……”长吐出一口浊气。吴缺苦笑:“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帝尊从三十多万年前,就张罗着要选个接班人了。”
“这么多事儿,就不是人干的……”“墨飞鱼还活着多好……”墨飞鱼没死前,这都是墨飞鱼总管的,他算是半个阁主,有实权的那种。有墨飞鱼与他的政务府班底在,帝尊从来不需要为政务操心,他只需要在重大事件出面震慑一下就行了。可是吴缺不行。墨飞鱼没了。帝师也打算放权,他不乐意做墨飞鱼那样的角色。而纵观整个帝尊阁,有限的足以完全信任的人之中,就没有一个适合干这个活儿的。“为什么帝尊在传位前,墨飞鱼一直没事……刚要传位给我,墨飞鱼就没了?”
吴缺甚至产生一种阴谋论的想法,觉得帝尊就是想搞自己一手。“我的墨飞鱼,你在哪儿……”吴缺摇头叹息。他忽然想起一个人,应该是足以信任的。“吴昊……可惜了,他不行。”
吴缺摇了摇头,吴昊与吴缺,在数百年前,是一模一样的。现在如何,不知了。但是他不能成为墨飞鱼,因为吴昊太了解吴缺,如此重大的权力交给一个与自己极为相似之人,吴缺不放心。其实,吴缺不喜欢一个,与自己几乎一样的人。因为他不喜欢自己,性格的缺陷,行事的小心与偶尔大胆。“典清梦……”吴缺迅速想到她。不过,典清梦在鉴察府与水晶宫的作用,非常重要。若是将她调去总阁政务府,只怕与其母落婷芳的想法相悖。“找个时间,商议一下吧。”
吴缺躺着,仰望星辰,几乎睡着。风吹过,一枚葡萄掉了下来。吴缺张口接住。“嘿……”正要得意,却突然呸地一下,吐出来。“玛德,烂了。”
……新阁主即位,最近最多的事情,就是开会了。会议大殿,时时都有人把守,这里商议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绝密。只是最近,成为了琐事的集中处理地。“有么有搞错,两个大神干架,这种事儿,也要上报到阁主府?”
吴缺坐镇阁主府,白天在这里批阅各地要务,也见识了许多大小轻重缓急之事。“呃,阁主大人,两个大神……可不是小角色了,这样的人刑堂也难拿捏,又不是什么大错……主要是,希望阁主府调节一下。”
一旁的下属说道。吴缺扶额:“我哪有空去调节……就这样吧,让鉴察府去调节。”
“啊?”
下属诧异道。“鉴察府,不曾管过这种事情啊?”
吴缺叹气:“这都不会?好,我来教你……”下属眼前一亮,大呼:“阁主圣明!”
“我不是皇朝的皇主,帝尊也不是不朽皇朝,谁教你们这些吹水马屁的?”
吴缺轻斥。“阁主恕罪……呃。”
“好了,下去做事。”
刑堂。两位大神刚干架,被刑堂的巡城护卫带到这里,相互还是看对方有些不顺眼。“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在城中打起来?”
“不是吧,大神干架,那岂不是波及甚广?那这两人,得上斩仙台吧?”
“不然,我们带他俩回来的时候,他们抱在一起扭打,只用肉身力气,没有施展神通法术……因此没有波及什么,只是打碎了几块地砖。”
阳堂主一本正经地道:“地砖也得赔。”
“那是那是……”俩大神皆是哂笑,颇有些低声下气。“不知道,刑堂会怎么判?”
一位大神试探道。阳堂主睁一只眼:“不知道,因为没有你们这么无聊的大神。”
“……”两人感觉到了深深的嫌弃。“干架就干架,还不敢用力,那你们还干什么架,我看你们很清醒么?还完全可以控制自己。”
阳堂主冷笑:“给大神丢脸。”
“阳堂主说得是,那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应该可以离开吧?”
一人问道。“别急,已经上报阁主府了,等回复吧。”
“那啥,我们没事儿了……”两人相视一眼,顿时有些害怕。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两人这不是撞上了么!顿时不想待这儿了,打算开溜。“不用调解了?来的时候,不是还要干架么?若不是我的人拉着,只怕已经打破相了。”
阳堂主端起茶杯,小酌一口,戏谑地道。刑堂不放人,两人即便是大神,可以闯出去,也没谁敢动一下子。谁都知道,那口斩仙铡刀,与刑堂已经渊源颇深了。“那什么,我们就是一时兴起,打着玩儿?”
一人对另一人使劲儿使眼色。“对对对,就是打着玩儿,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踩了我一脚。”
另一人附和,明显瞎编。前者闻言,自己居然理亏?我怎么不知道?那我也不客气了,顿时道:“是他手拐到我了,却说没感觉,我就踩了他一下……”俩人开始瞎编,你一言我一语地,故事居然很完整了起来。“阁主府来人了,堂主。”
有人来报。“哦?”
“阳堂主,我们有事儿,就先走了?”
俩大神想开溜,已经迫在眉睫。“别啊,等着,看阁主府如何调解。”
两人脸色如墨。不多一会儿,阁主府的人来了,带来了鉴察府的烛风。“烛风?”
两人与烛风,都还相识,见是他来了,多少宽慰。“阁主没来?”
烛风白了一眼:“就这点儿小事儿,阁主也要操心的话,那他就不用休息了。”
“也是,我们就是闹着玩儿,算什么事儿啊,哪里用得着阁主他老人家惦记。”
“对对对。”
“阁主才一千岁,什么老人家?”
阁主府的人无语。“您说得对……”人家可是天子近臣,这俩人不敢回嘴。烛风诧异道:“看起来,你们好像不需要调解了?我白来了?”
“可不是嘛,刚打起来,我俩就后悔了!”
阳堂主手下,那个抓来两人的城卫小队长,冷笑:“刚被我抓到,才开始后悔的吧?”
两人尴尬挠头,沉默不语。所有的犯人,大概都不是从犯罪时,便开始后悔的。而是突然有一刻,意识到自己要付出的惨痛代价,才开始后悔,才意识到恐惧。有趣的是,犯错的那一瞬间,人拥有巨大的勇气,胜过了改正需要的勇气。可是往往,人喜欢犯错,却拒绝认错改错。倒也是十分有趣了。“既然不需要我调解,那就算了,阳阁主,放人吧。”
烛风道。阳堂主:“别啊,若是就此饶过,何以正典刑?”
“不是吧,阳堂主,我俩只是闹一下,没闹出什么严重后果,不用这么上纲上线吧?”
“就是啊。”
有一个大神,好像只会附和。阳堂主:“刑律的解释权,在我这儿……你们在仙庭关内斗殴,已经影响恶劣,至少也该判个千年流放或是小黑屋。”
“这……”两人怔住,吓一哆嗦。流放,小黑屋,这可不是小事儿。流放,指丢出成仙路,去混沌星海或是天尽头内,一千年啊,大神也不敢保证可以在外面活这么久。尤其是混沌星海,那地儿太危险。倒也可以去仙界大雪州,但那儿虽然安全,但是更加无趣。小黑屋,就是禁闭,在禁制法力神通念力的特殊监牢中,永无天日……在这样的地方呆一千年,简直要把人逼疯。“嗨,我还说,要是这两人再闹事儿,就查他们个底儿掉呢,看来阁主的调解方法用不上了。”
烛风戏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