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冲过去保护她。“好,老公你真贴心。”
她的糖衣一个接着一个,男人最后只好妥协。无忧的房间距离茂林的住持屋舍有一段距离。苏羽徒步过去,闻到了一股浓郁的中草药味。茂林听说她要来,提前起身在院子里迎接她了。“苏羽小姐,您来了。”
苏羽下意识看着他脖子后方,那天,她抓了另一个黑衣人的脖颈,理论上,那个人的脖颈上会有她遗留的粉末。但是无忧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领袈裟,隐约露出的伤口,也被膏药贴起来了。根本看不清他的脖颈。苏羽:“这是你昨天从藏经阁摔下来的伤口吗?”
无忧斯文地低头笑了笑:“是,说来好笑,一把年纪了,居然会因为走神从爬梯架上摔下来,跟小孩子似的。”
苏羽迎合地撩了撩唇。无忧这一招还真是狠,直接把脖子后面一块皮都摔烂了,这下血肉模糊,直接来个死无对证。想必是那天他亲眼看了她查验粉末的方法,转头就想出了这个对策。看似是个巧合,其实却疑点重重。无忧见她笑而不语,问道:“苏羽小姐怎么一个人来的?找无忧有事吗?”
“没什么事,”苏羽一边说,一边背着手走进他的房间,四处打量着。“就是云尔在警察局的审讯有几个问题,我找你一起商量商量。”
“哦,原来如此。”
苏羽进了无忧的房间,环顾着四周。很简单的房间,硬板床,贴着蒲草,墙壁上挂着茂林亲手笔写的佛家书法。“仁德”苏羽盯着那幅字看了很久。无忧说道:“这是师父一年前给我写的,我挂在床头日夜勉励自己,要待人宽厚而好施恩德。”
苏羽嗯了一声。“对了,你说警察有几个问题要问?”
“是什么样的问题?”
苏羽转头,看向无忧。“警方询问,云尔上次和茂林主持起冲突,是什么时候?”
无忧回忆了一下:“这个……应该是在一个月前。”
“当时是怎样的?”
无忧:“一个月前,云尔小姐过生日,来找过师父。”
“但是师父表明自己六根尘断,云尔小姐大受打击,那天闹得很凶。”
苏羽说:“茂林大师中毒,应该也是一个月前左右开始的事。”
无忧皱眉:“这样说,云尔真的是……”“不是。”
苏羽打断了他。忽然,扭头看着他床头的仁德,说了一句看似毫无关系的话。“我听说,茂林大师有给弟子们写箴言的习惯。”
“前几日路过你师弟无悔的房间,他床头写的是‘勤奋’这两个字。”
无忧答道:“啊,是的。无悔师弟平时经常偷懒,师父勉励他要勤奋。”
苏羽笑了笑:“那看来你师父教你做人要仁德,你是一点都没学会了?”
苏羽的话说着,语气一寸寸冷了下来!房间里氛围渐渐变得寂静,无忧意味深长地眯眼:“苏羽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苏羽笑了笑,直接开口。“我前脚在院子里用紫外光笔查人,你后脚就从藏经阁里摔了下来,还那么巧,摔到的是脖子。”
无忧的脸黑了:“那、那只是个巧合!”
苏羽继续道:“如果是个巧合,你怎么知道,我那天在你身上留下粉末的地方,是脖子?”
“那天真正刺杀我的人,我只触碰到了他的脖子。我看过,云尔的脖子上并没有粉末。”
“所以,云尔只是乔装来看望住持的——而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无忧脸色惨败,握紧拳头,嘴角有些扭曲地扯了扯。“苏羽小姐,该不会是因为现在到处都是关于你的负面评价,你想赶紧找个替罪羊吧?”
这一次,换做苏羽哈哈大笑了。“哈哈!”
“无忧啊无忧,你确实心思缜密,”“但是你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那天,我在你身上留下粉末的地方,可不止是脖子!”
“你从窗台上逃走,窗台上,都有粉末的痕迹。”
“云尔那天没有翻过窗——凶手是不是你,只要看看你床尾放的那双鞋就知道了!”
苏羽说完,赫然踢出无忧放在床尾下方的鞋!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打量无忧的这个房间。她确认,这双鞋子,就是无忧那晚穿的那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