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个浑浑噩噩的夜晚了,仿佛从不久前某一天开始,他变得更加行尸走肉,有时喝醉了被人偷了包也不管,当然,也再也没有人有胆子说教他一句。“瀚哥,今天来的那妞,可不简单。”
“怎么?”
秦瀚慵懒地拿着酒杯,衬衫半敞着。他身侧一个公子哥眉飞色舞道:“人姑娘可有意思了,来这地方居然不钓凯子,只搞钱……总之你见了就知道了。”
正说着,门一开一合,门口走进来一个穿这一身剪裁精良藏青色职业装的女人,看脸最多不超过二十六岁,中长发,脸很小,跟这种灯红酒绿场所频繁出入的其他女人截然不同,其他的女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种对男人的“讨好感”,但吴亭显然走的是精致干练风,是漂亮的,却更偏向冰山美人。“这人谁?”
秦瀚作为夜场的大哥大,想要攀他关系的人不少,但不是谁他都叫得出名字的,像吴家这样的小透明,就算爆出名号,估计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儿。“这女的是个奇女子,只要你说有项目给她,她会玩命陪你喝,等明天你就说你忘了,可好玩,哈哈哈。”
秦瀚身边一公子哥说完,秦瀚的脸瞬间就阴了。长腿踹了茶几一脚,叮铃哐啷一阵响,显示出他内心的不悦。刚才还说得眉飞色舞的男生见他发火,瞬间萎靡,秦瀚:“骗女人的孬种给老子滚。”
“瀚哥……”“需要我说第二遍?”
包厢里不少人看过来,气氛挺尴尬的。那二代今天第一天来,听说秦瀚在,特意叫来了吴亭,就想给秦瀚找找乐子。没料到自己说错了话,投机不成,还反遭唾弃,那男生偃旗息鼓找个借口要出去,那人走时,没看到一身小西装的女人正挑眉讥诮地看着他的背影,仿佛一切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这一切,都是她布的一个局。吴亭做了墨绿色美甲的手指拿起一个绿色平光五角杯,里面倒着威士忌酒,推向秦瀚。“秦公子,既然来都来了,不如歪打正着,我们喝一杯?”
吴亭今天来的目的,除了让刚才那个贱男颜面扫地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她也是真的想认识秦瀚。像秦瀚这样的角色,不是她平常生活中可以接触到的。谁知少年左拥右抱两个丰乳肥臀的女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吐出一口烟:“我没项目给你,你可以走了。”
吴亭低眸笑了笑。“秦公子已经离家出走一两个月了,你觉得,这座城市还有谁不知道你现在游手好闲吗?”
吴亭话音落下,包厢里气氛瞬间一片凝滞!大家纷纷看着秦瀚,生怕他一旦发怒,殃及池鱼,就像上次乔梦说他时那样。吴亭继续开口:“我想喝这杯酒,纯粹就是觉得咱们有缘。”
“既然你不觉得,那我先走了。”
吴亭说完,拎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离开包厢时她深长地吐了一口气,微微放松方才绷直的状态,眉眼有些疲倦。刚才的淡定和傲然都是她装的。其实她心里面对秦瀚的时候紧张到不行,因为她为了今天这个机会,准备一星期了,但还是失败了。秦瀚对她完全不感兴趣,根本不让她能跟秦家搭上一点关系,吴亭走到ktv门口有些惆怅地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她不像吴迈那样是男儿身,还有一个受宠的生母,所有生活中的一切,都要她自己争取。就在这时,背包里的手机响铃震动。她单手夹烟:“喂?”
“出大事了。”
“你让我盯着你弟弟和那女人,他们最近闯祸了……派人开车杀人!对方差点脑死亡,落下终生残疾!”
“什么?”
纵然知道吴迈平时的荒唐,吴亭还是惊讶地掉了手中的烟,杀人害命,这到底是荒唐成了什么样子?“对面受伤的人是谁?”
“是一个叫乔梦的女学生。”
“乔梦?你说她刚才怎么了?终生残疾吗。”
吴亭说到这里,一身黑色运动服有型颀长的少年刚好走出来,出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一句。秦瀚原本有些颓的脚步在原地微微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