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言等人的嬉笑怒骂中,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一对新婚缓缓走进来,大家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朝那对新人看去。萧航看了新娘一眼,而后切了一声:“这沈家小姐,果然长得不咋地啊,嫂子比她漂亮多了。”
冷言瞪了他一眼:“滚,不要拿那种丑女跟我老婆比,那是在拉低我老婆的档次。”
萧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抱歉抱歉,我说错话了,她确实没资本跟嫂子比,太丑了。”
“你知道就好。”
冷宏看到新娘,顿时也不悲伤了,兴致勃勃地跟萧航一起讨论沈碧柔,还偷偷地嘲笑了欧阳先锋一番。慕雪听着他们的讨论,原本严肃冷清的脸,都忍不住染上笑意,她发现这两人可真是两个活宝,什么都能乐呵一番,就是不知道,若是欧阳先锋听到他们的议论,会不会气个半死?沈碧柔虽然谈不上有多美,但是长得也还算清秀,并不丑,花了新娘妆后,也算是个美人,可这两人硬是把人说成了百年难得一见的丑八怪,真是够够的了。不管再盛大的婚礼,流程也无非是那些,冷言他们这一桌人,都懒得看向台上,讨论了新娘的长相和同情了新郎好半晌后,就眼巴巴地等着宴席开始了。新郎新娘礼成后,美味佳肴就陆陆续续端上来,萧航还开了一瓶酒,他给冷言倒了一杯:“阿言,这酒不错,咱们把它喝了,别浪费。”
“别,爷不喝酒。”
“为何?”
“我老婆怀孕了,我晚上还要照顾老婆呢。”
冷言说得云淡风轻,不过那表情,要多嘚瑟有多嘚瑟。萧航:……突然觉得好忧伤,明明都是一起花天酒地的人,怎么转眼,人家就要当爸爸了呢?“五哥,他不喝,咱们一起喝。”
萧航又转向冷宏。冷宏抬手:“别,我晚点还要去找我看上的妞儿呢,她不喜欢闻酒味。”
“纳尼?”
萧航以为自己听错了,满眼的不敢置信,“你竟然为了泡妞,连酒都戒了?你是疯了吗?”冷宏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小航,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你是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我不懂自己为何要来这里找虐,萧航郁闷地想着。他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可是如今,看着冷言和慕雪,怎么有点莫名嫉妒呢?他是中邪了吗?冷言才不管萧航发什么神经,他现在正认认真真地给慕雪剥虾,剥好虾后,还体贴地点了蘸酱,再递到慕雪嘴边:“老婆,你吃虾。”
“谢谢。”
慕雪说着,张嘴把虾吃了。“我靠……”萧航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冷家六爷吗?啊?他什么时候沦落为妻奴了?”
冷言给了他一个白眼:“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一边去。”
“我说错了吗?你本来就是妻奴。”
萧航嚷道。“是妻奴没错,但不是沦落,是荣升,明白吗?”
冷言没好气道。萧航顿时失语,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冷言没理他,又夹了一块鱼到碗里,小心翼翼地挑鱼刺,挑好鱼刺后,就放到慕雪碗里,动作自然得仿若做了千百回一般。“哎,你家六弟,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我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那么温柔过。”
萧航凑到冷宏身边,低声问。冷宏白了他一眼:“刚才那句话,继续送给你。”
“什么?”
萧航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刚才冷宏说了什么,萧航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是不懂,可是,阿言以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因为以前那些女人,都不是他老婆啊。”
萧航:……萧航不想说话了,他抓起筷子,想要去夹一个虾,可是想到自己没有剥虾的对象,顿时缩回了筷子,他随便吃了几筷子菜,调整好情绪后,才看向慕雪,问道:“嫂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慕雪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驯服阿言这匹野狼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萧航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慕雪看了冷言一眼,而后看向萧航,低声道:“我们家阿言很乖,不需要训。”
“噗……”萧航很庆幸自己没有喝水,否则绝对会喷出来。冷言很乖?慕雪是对乖有什么误解吗?“阿航,你好好吃饭,吃饭的时候说话太多,不卫生。”
冷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萧航顿时怀疑人生了,他觉得他是疯了才会跑来这里跟这些人坐一起,他去美女多的地方坐他不香吗?何苦来哉?这时,新郎新娘来敬酒了,欧阳先锋今天穿着黑色的新郎装,纯白衬衫打底,看起来意气风发,即使他不喜欢沈碧柔的,但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也不会表现出来,毕竟,他们是要和沈家合作的,若是惹了女方家人的不满,他半点好处都没有。而沈碧柔已经换下了白色的婚纱,她此刻穿着一套正红色的敬酒服,虽然称不上有多美,但是也还算是养眼,她的脸上,闪耀着独属于新娘的光彩。新郎新娘带头来到冷言他们这一桌,举着酒杯,跟冷言等人碰杯。“恭喜恭喜……”萧航和冷宏等人连忙起来跟他们客套。冷言和慕雪则是站起来应付一下了事。两家的父母都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过来招呼客人,他们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只是欧阳烨和顾玉茹看到冷言和慕雪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下。原本,他们是不打算请冷言和慕雪的,可是冷家是世家,若是不请冷家的人,别的家可能会乱想,会以为他们欧阳家跟冷家闹了矛盾。要知道,冷家虽然称不上是世家之首,但是冷家的地位,在帝都绝对是难以撼动的,欧阳家若是跟冷家对着干的话,多半是欧阳家吃亏。他们以为,慕雪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应该不会来喝喜酒才对,可是她偏偏来了,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