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吃饭的时候,是廖工兵坐廖建国身边,江静在对面。现在是江静做廖建国身边,廖工兵在对面。将来呢?不清楚,谁也不知道将来的事。 在这里顺序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地位,只是说明了习惯。江静有孕在身,理应有人来照顾她,自然会坐到廖建国身边。 午饭过后廖建国扶着江静出门溜达去了,把廖工兵一个人扔在了家里。廖工兵倒也想去找几个儿时玩伴放纵一下,一是他这会身份在这,大家多少有了些隔阂。二是像他这么大的年纪,大家该结婚的都结婚了,这会不是在搂着老婆睡觉就是在给孩子洗衣服。还没结婚的都在外地飘着呢!没几个有廖工兵这份闲心。 廖工兵躺椅子上刷了一个多小时手机,实在是蛋疼至极。于是跑去收拾自己的房间,反正早晚要收拾,打发时间正好。 房间东西并不多。一个书桌,一张床,衣柜都没有,衣物都是叠在行李箱里存放。廖工兵忙了一个多小时就给弄完了,期间倒是有个东西让他惊喜了一下。 游戏插卡,廖工兵拿起来一看,魂斗罗一代。他连忙挨个角落找,看看以前那小霸王还在不在,可惜卡还有,游戏机已经不见踪影了。不由得遗憾地咂了咂嘴,相同的卡片他翻出来不少。什么坦克大战、幽游白书、马里奥、双截龙等等。要是能找到游戏机说不定这个假期都有事做了。 廖工兵突然想到杨再业这家伙,按照这小子的尿性。只要想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而自己手头上正好没有的,找他就行了。正好他也有件事要找杨再业说道说道。 于是廖工兵就拨通了杨再业的电话。向他说明了事情原因和基本要求。 没想到杨再业手头上还真有这么一台插卡游戏机,而且还能用。这可把廖工兵给乐坏了,当即表示要过去找回童年,给廖建国发了一条信息说明情况后就驾车直奔杨再业他家而去。 来到杨再业家里,才发现这家伙早已经准备好东西就等着自己了。 “带了啥卡过来?我瞅瞅。”
杨再业做沙发上,朝廖工兵伸手。 廖工兵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堆游戏卡,有的外壳都没有,就剩一插条,是啥游戏都不清楚。 “坦克大战安排!”
杨再业在一堆游戏卡里摸索半天,最后还是朴素无华地把坦克大战安排在了第一位。 准备好瓜子花生烟酒茶,杨再业起身先运动了一下筋骨,热身完毕后打开了电视剧。 开始杨再业还是存着和廖工兵一较高下的心思的,结果打着打着发现廖工兵把整个屏幕的三分之二都给防守下来了,而自己只能龟缩在某个角落里打阴枪,从场面上看就十分悬殊。 不科学啊!杨再业有些不理解地挠挠头,从体型来看廖工兵比自己更像个憨憨,应该是自己大杀四方才对。一定是游戏选的不对。杨再业找到了答案。 于是他决定换一个游戏。 廖工兵正杀的过瘾呢,一看杨再业把卡给拔了,心里着实有点不爽,不过人在屋檐下,没办法。也就由得主人去编排了。 杨再业换成魂斗罗,还改成了30条命那种,结果不出意料,游戏进行到一半,自己的已经用完了,还把廖工兵那部分也借走了,最后整个屏幕就剩廖工兵一个人在哪里大杀四方。 得咧!就这样吧!估计这不是啥体型问题,这是基因问题。 廖工兵那反应速度,杨再业看了都直摇头,很多地方他看着都觉得避无可避了,廖工兵七扭八歪的跳来跳去,子弹贴着身体飞过,有惊无险地就过去了。最后平平无奇地用一条命就把游戏给打通关了。 “你以前也没告诉我你会玩游戏啊?”
看着廖工兵行云流水般把游戏给通关了,杨再业产生了这游戏好简单的错觉。自信地又开了一局,结果死的比上一局更快。 大意了啊! 杨再业干脆不玩了,手柄往桌子上一拍,点起一根烟战术后仰,吞云吐雾起来。 “其实我从小就会玩游戏,因为我妈很早就去世了,我爸没时间陪我,所以陪我的只有游戏。后来我年纪大了些,大概七八岁这样,我就对游戏不感兴趣了,因为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廖工兵也当下手柄,活动了一下指关节。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对他来说也算挺辛苦了,需要集中一下注意力才不至于被击杀了。 “我有着异于常人的反应力和协调性,我爸说不练武可惜了。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玩游戏了。天天蹲马步被我爹揍的死去活来。”
杨再业想起了初中那会在宿舍,初次见到廖工兵把双截棍耍的上下飞舞的惊艳感。现在看来不止是他愿意下苦功的问题,天赋一样缺一不可。毕竟你让一个小儿麻痹症的人付出比廖工兵多几倍的汗水也不可能像他一样。 “以前我以为像你这种块头的人只会横冲直撞,直的像一头牛,没想到你虽然看起来像牛,你丫的居然是一头会漂移变向借下水道过五连发夹弯的技术牛。”
“其实今天来找你,除了借游戏机。还有个事找你。”
对于杨再业的马屁,廖工兵欣然接受。接着说另外一件事。 “啥事?”
杨再业给廖工兵拋去一直烟,后者接过叼在嘴上。 “同乐新区你招来的吧?”
杨再业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有个包工头,叫什么张海贝,你认识吧?酒驾被扣了。结果拔藤扯瓜的居然发现那工地上有非法交易。这事不是我这边负责的,我只是以兄弟的身份提醒你,让你提防着点,免得着道了。”
“什么交易?”
杨再业依旧瘫在沙发上,似乎对廖工兵说的事毫无在意。 “不少,听说涉及男女间的身体交易,还有管制刀具交易、精神类刺激物交易。你懂的。”
听廖工兵说到这里,杨再业总算把身体给坐直了。他关心的并不是发生过的这些事,他关心的是这些事发生了,他居然不知道。 “有趣!有趣!”
杨再业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笑容灿烂的像窗外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