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还没有进入天子楼时,那方一阵阵喧闹声便不绝于耳,叽叽喳喳地热闹非凡。
周奕叶好奇地朝前方多看了几眼,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
虞凌阑顺着声音倒是能发觉是从天子楼传出来的。
“这不是快要到百花节了,天子楼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准备比赛,供众人寻乐,本王估摸着,今日是第一天。”
宣王开口道。
周奕叶好奇地问,“皇叔,那都比什么?”
宣王摇摇头,“诗词歌赋,礼乐书数,每年都不一样。”
“我们快过去看看。”周奕叶开心地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比试一番了。
走进天子楼后,果真一楼台上站着几个人,他们的面前立着一张纸,上面有比赛的题目。
他们有的行云流水,有的面露纠结,有的堪堪落下几笔,然后就灰溜溜地下台了。
台下的观众们开怀大笑,纷纷嘲笑那个落荒而逃的仁兄。
“怎么了?不行了?落荒而逃岂非大丈夫所为?”
那位逃跑的仁兄尴尬极了,满脸通红地朝台下的人嚷道,“有种你们上台去。”
台下的人又开始起哄。
不久,台上有人落下最后一笔,与此同时,旁边的香也燃尽了。
天子楼的管事发话了,“此次比赛陈公子胜出,领先一步,进入下一轮。”
陈公子一身书卷气,得奖之后含笑朝下方的人抱了抱拳,“承让。”
“接下来的题目是道算数,有兴趣的兄台可上台来。”
虞凌阑听闻朝最前方的题目上扫了几眼,眼睛闪烁了两下,不再言语。
就...普通算术题。
不过对于这里的百姓们却属实为难,一时之间,台上的人纠结了个半死,额头冒汗,双手发抖。
台下的人也都不吭声,思考了一瞬,皆是没有头绪,不久,又窃窃私语起来。
“还剩下半柱香的时间。”管事的含笑说道,只是他绿豆大小的眼睛一笑便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有点滑稽。
“凌阑,你会不会?偷偷告诉你,我知道答案。”周奕叶笑眯眯地凑近虞凌阑的耳边,眼眸中泛起得意。
“这次天子楼可是下了大手笔,赢得魁首的人可以得到失传已久的风弦琴,据说这风弦琴是前朝风道子的最爱,只是后来不见踪影。”
宣王提醒道。
周奕叶这下更有兴趣了,当即喊了一声,“我来。”
南殇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宣王,“王爷怎么不去凑凑热闹?相信以王爷的学识,这里的都难不倒您吧。”
宣王心口一噎,嘴角抽了两下。
大秦谁不知道宣王胸无点墨,当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经常被先皇辱骂。
南殇这是在打他的脸啊。
“本王才不去凑这个热闹,本王一向爱在马背上征服天下,你们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才真是可笑。”
宣王冷哼一声,正要拿筷子吃饭。
突然,手背一阵疼痛,他猛地松开了手,下一秒,筷子叮叮当当地落在了地面上。
南殇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去,眼中含了两分假模假样的歉意,勾唇说出了令宣王吐血的话。
“抱歉,我手上实在使不出力气,筷子一时没有拿稳,竟跑到王爷的手上去了,怪哉怪哉。”
这明显就是在睁眼说瞎话了,使不出力气能一筷子将宣王的手掌镇麻?
虞凌阑偏头瞅了眼含笑的南殇一眼,表面上完全没有被他们针锋相对的气势所扰,依旧自顾自地用着餐。
不过...南殇确实大胆。
毕竟宣王是皇上嫡亲的兄弟,手掌兵权,他就如此没有忌惮?八壹中文網
宣王被人当着虞凌阑的面如此对待,当即就怒了。
他气红了眼睛,像是只野狼似的冲到了南殇跟前,两只手就要拽着他的衣领。
南殇反应迅速,躲了过去。
“南殇,你敢和我作对?”宣王咬着牙,眼睛泛红,死死地盯着南殇,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南殇轻嗤一声,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确实挺招人恨。
宣王看了眼虞凌阑,压下心里的火,起身离开了。
待包厢里安静了之后,虞凌阑品了口茶后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武功不错,又是大秦的王爷,你就不怕...”
虞凌阑开了个头,南殇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当即冷笑一声。
“天地之间,还没有我怕的东西,更何况他连东西都不如。”
虞凌阑眨了眨眼,冷不丁地笑出来。
然后颇为赞同地说,“确实如此。”
南殇挑挑眉,眼睛微眯,笃定地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眼睛里写的东西。”
虞凌阑抬眸看去,此时南殇离得她很近,两人的呼吸几乎交缠在一起,桌上的香气幽幽地散发出来,热烈又浓郁。
她能够明显看出南殇的眼神,深不见底又增添了几分玩味。
他的身上不经意间总会流露出一股浑不在意的气质,像是所有的事物皆不在他的眼底。
虞凌阑和他对视着,垂下的眸子颤了颤,“什么?”
南殇一字一句地说,“你想他死。”
下一刻,虞凌阑笑了。
南殇也笑了,“我帮你怎么样?”
虞凌阑挑眉看他,“为什么?你可是大秦的臣子。”
南殇眼波流转,心里微顿,然后伸手捏了捏虞凌阑的下巴。
那一刻,细滑,软极了。
这是他所有的感觉。
“唔...小阑儿,你真是太令我伤心了,我明明是因为喜欢你,无法自拔,走火入魔了。”
他的声调可怜兮兮,尾音还颤动了两下,听得虞凌阑额头跳了跳。
她面无表情地拉下南殇不老实的手,然后回击似的朝他下巴上捏了两下。
手感不错。
虞凌阑心想,然后意犹未尽地又挠了两下,像是撸猫似的。
“满口谎言,我看你是和他有仇吧,说什么为了我。”虞凌阑轻笑了一声,心里喟叹了两下。
这样挠起来还挺舒服,要不...养只猫试试?
不过,这个念头只停留了一瞬。
家里已经有一只发.情期的猫了。
南殇没有反驳,只是身躯朝虞凌阑这边蹭了蹭,看起来像是将虞凌阑笼在了怀里,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什么香气?”他突然问。
虞凌阑一愣,“大约是檀香吧?”
“不是,还多了点什么。”南殇揉了揉额头,忽然感觉自己的头痛缓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