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就尝尝嘛,你看这小贱猴吃得多香啊!”
白月谌大尾巴一勾,一把将小贱猴揽在怀里,拾起小红果塞满它嘴。 小贱猴被白月谌折腾的吱哇乱叫。 “这……野生瓜果,未用熟水盥洗也可食用?”
胭脂迟疑片刻,诧异道。 “当然啦,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本公主向来这样吃!”
白月谌大大咧咧地啃食着小红果。 这回肚子是真的咕咕叫了。 “可母亲告诉我,食物要用沸水盥洗后,方可食用,不然……”胭脂看白月谌吃得香,话说一半便缄口不言了。 “不然怎么样?”
白月谌耳朵一提,停下咀嚼的下巴,昂首静听。 “不然,会不小心将【微微】吃进肚中。”
胭脂用了个好听点的词语替代,她不会明说,未洗的果子上全是细菌虫子。 “微微是何物?”
白月谌不耐烦道,“吃个果子还搞这么文绉绉……你们人族也太矫情了!”
“微微是一群小虫儿的名字。”
胭脂掩面轻笑,“倘若不小心吃进肚中,可能会腹痛不止。”
听到这,白月谌险些噎住,嘴里的小红果突然不香了。 吃都吃了,岂有认怂的道理。 “嗨,我当什么呢!无趣!”
白月谌耸耸肩不以为然,“本公主吃了十几万年了,从来没见过什么,微微。”
“此虫细小异常,肉眼不可见,唯有极寒之地【窥镜术】才能看到。”
胭脂挪了挪虚弱的身子,从树旁拾起一枚小红果,悬浮在掌心。 她扬起五指轻轻一挥,一道清冷的蓝光拂过,原本红润可人的小红果,逐渐变得清透湛蓝。 “窥镜术。”
在蓝光照拂下,小红果一点点变大、膨胀,如同一幅画卷平展在二人眼前。 “瞧,这些附着在果皮上,扭来扭去的虫儿便是微微。”
白月谌将信将疑,紧攥着啃了一半的小红果,凑近一细看。 “啊——!!!”
放大后的小红果上,竟挤满数以万计的透明小虫虫,密密麻麻,扭着屁股在果皮上爬呀爬,洋洋洒洒。 白月谌吓得花容失色,一拳扔飞手上的小红果,怀里的小贱猴也看得直作呕。 想不到世上还有这虫!在胭脂的窥镜术下,如同妖怪现出原形。 “还好我吃得少。”
白月谌悻悻道,转而看向连声作呕的小贱猴,“该!让你贪吃,哈哈!”
“大月亮。”
胭脂幽幽道。 她第一次这样称呼白月谌,有点不习惯,“你背我一路劳顿,此刻定是饿了吧。”
“嗯……”白月谌可怜巴巴瞅着善解人意的胭脂,“小红果也不能吃,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白月谌话音刚落,几只小鸟叫喳喳,欢乐地从她头顶飞过。 “啪嗒,啪嗒。”
“……” “噗嗤。”
胭脂掩面轻笑,“别急,我的朋友正在煮饭,此刻应该快到了。”
“真的呀!那太好啦!其实我也有位朋友去觅食了,可他这一去,半晌不回来,太不靠谱了!”
白月谌一脸惆怅,眼巴巴眺望青山远黛间的魔族山寨。 折颜啊折颜,等你回来,小狐狸头早就饿死啦! 突然,一道红光从天而降,伴随着虎啸声。 “公主!”
白月谌惊喜地回过头,竟是一个面目狰狞,满鬓赤发,身形如狮的少年。 他虽变幻人形模样,白月谌仍能一眼看透,他是一只魔兽。 隐隐带着丝神族气息。 “神龙之子,狻猊?”
白月谌惊讶道。 赤炎金猊兽并未搭理她,而是径直走向胭脂身前,单膝跪地,打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将煮好的饭递呈给胭脂。 “公主,快吃!”
胭脂并未接手,而是将饭盒轻轻盖上,示意金猊兽送呈给白月谌。 金猊兽不肯,哼哼唧唧地鼻孔直冒气。 “今日血坛之劫出了意外,我失血过多,险些丧命,幸得她救了我。”
胭脂解释缘由。 白月谌在一旁偷听着夸赞,做贼心虚,故作轻松地用脚尖画圈圈。 “哼!”
金猊兽执拗不过胭脂,只好端着热气腾腾的饭,极不情愿地递给白月谌。 白月谌倒是不客气,笑脸盈盈地接过饭盒,拿起筷子如狼似虎,几口就把馍馍饭菜扒拉精光。 “嗝~” 白月谌打了个饱嗝,一边擦拭着嘴角,含着满嘴饭饭,对胭脂和看呆了的金猊兽礼貌一笑,将空饭盒放在地上。 “公主,狻猊从俊疾山扛来一大筐馍馍,再去火房给你烧一份来,你等我!”
金猊兽不忍胭脂挨饿,转身正要离去,却被胭脂一双细腻温柔的手拦下。 “不要走,狻猊,你留在胭脂身边便好,胭脂不饿。”
“那……那狻猊给公主擦拭上药,你瞧,这是司聆上仙所赠的止疼散,可缓解刀伤疼痛。”
金猊兽手中瓷白色的瓶子格外醒目。 “劳烦司聆上仙有心,血坛之伤无药可医,莫要白白浪费了。”
胭脂又将止疼散推还他, “胭脂只愿七日后血坛之劫一切顺利,待魔力之花的魂环突增猛进,到那时……” 言语间,胭脂猛然看到金猊兽身上的打斗伤。 “狻猊,你何时受伤了?可是与谁打斗过?”
胭脂心疼地查看狻猊的伤势,前腿上有几处深深抓痕,双翅隐隐带血,就连背上…… 看到这,胭脂不禁怜惜落泪。 “公主别哭,都怪狻猊不好,又惹哭你了!”
金猊兽急的团团转。 胭脂哭的梨花带雨,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终是我拖累了你。”
“无碍,一点小伤而已,只要能陪在公主身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别说受这点伤,就是豁出命去,狻猊都愿意!”
金猊兽信誓旦旦。 他豪迈地踢胳膊甩腿,想证明自己真的没事,奈何胭脂看他这幅作践自己,却哭的更厉害了。 “这可如何是好嘛!狻猊没事,真的没事,公主你别哭嘛!”
金猊兽伏在胭脂身前,连连赔罪。 古木微风,轻摇落叶,蹁跹飞舞。 二者对立相望,一个愣头愣脑,一个泪眼婆娑。 “哎!这个大傻瓜,一点不懂女孩的心,怎么把胭脂惹哭了!”
在一旁围观的白月谌急得跺脚,恨铁不成钢, “这样哄女孩子,怎么能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