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魔鬼的招魂幡。”
“这个名称到新鲜。”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所谓神乎其神的绝招,也不过是普通的招式而已。所不同的是出招人的智慧和胆识,当然还要一点点运气。”
说着夙名楼展开他的手掌。是一根羽毛,不,准确的说是一根羽毛镖。镖尖在灯光下闪烁这幽幽的光。“他送了我十几支,礼尚往来,我回赠一支不过分吧!”
夙名楼说得很平淡,实际上只有同为高手的椴晨曦才知道其中的不易:在被毒镖袭击的时候,夙名楼能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接住毒镖,当然还不能碰到他们的镖锋。又在下落的一瞬间精准的射中黑暗中十数丈外一个高速飞行的物体,这是何等高超的胆识,何等机敏的智慧,如何异与常人的千百次苦练。椴晨曦服了,他转身“看来今晚我还是会睡不着,不过你是要好好休息了。”
不管人们愿不愿意,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所以不管夙名楼愿不愿意,天还是亮了。灿烂的阳光千百年来恒古不变的倾斜在大地上,温柔的轻抚着世间一切展现在她面前的美好事物。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新的一天总有新的希望。夙名楼是这么觉得的。此刻他正站在窗前,任由阳光亲吻他的全身,贪婪的呼吸初晨的气息,那些混杂着花草香味,泥土,以及露珠的气息。夙名楼觉得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能晒晒太阳那就不算太坏。一个人如果能常常晒晒太阳,心里也会明亮些,坏事也要少一些。可惜阳光下的东西并不一定就是光明的。守卫长带领上百精锐在椴府方圆数十里内搜索,可惜一无所获。众掌门从昨夜收到羽毛镖后就在椴坤的书房翡翠阁能商量大计,一天都没有露面,看来是没有任何进展。众人在椴府内百无聊赖,到处梦游。睡觉的睡觉,写遗书的写遗书。更有甚者在各处墙上树上刻下某某某到此绝笔的字样,供后人吊唁。千钧殿上的点心从一早就上个不停,可总也供不应求。反正要死了,怎么也得捞够本。一日无事,无事的一日眼见就要过去了。黄昏,已是黄昏。夙名楼就躺在夕阳下,躺在夕阳里。椴晨曦在一旁擦他的剑,一遍又一遍,很小心,很仔细。没有人说,他们之间不必过多的语言。这,是不是叫默契?残阳如血。椴府内莫名开始骚动起来,不停有家丁守卫跑来跑去。当一个守卫跑过两人旁边时,椴晨曦拦住了他。“什么事?”
“回少爷的话,庞女侠不见了,我等正帮猴少侠寻找呢。不知少爷有没有看到她?”
“没有。”
“哦,属下到别处找找。”
守卫里离开。一阵凉风吹过,夙名楼就被风吹了起来。“你去哪?”
椴晨曦问。“找人。”
“找谁?”
“庞女侠。”
“你知道庞女侠是谁?”
“府中只有一个庞女侠。”
“萧山‘母狮子’庞娟?”
“是。”
夙名楼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个两百公斤的美女来。“她不见了。”
“看来是的。”
“我们为什么不帮忙找找?”
“我们为什么要帮忙?”
“因为我高兴。”
猴夏很瘦,身高六尺却皮包骨。一副风吹即倒的竹竿样。可他竟然使一条霸道的九节鞭,所以他十八岁就已经是名人了。庞娟有没有两百公斤不知道,知道的是她使一对鸳鸯铃。使鸳鸯铃并不出名,出名的是她有一个很牛的爹:萧山庞老虎。在那块地方,黑白两道都有给他庞老虎三分面子。这两个人本来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很瘦的猴夏竟然爱上了丰满的庞娟,于是就有了关系。庞娟不见了,确切地说是从一早吃过早点以后就不见,于是猴夏找了她一天。离开时只是自己找找,毕竟庞娟那样的体型要躲猫猫是很不现实。可越找就越不对路,最后只有发动群众了。或是出于好奇心,想看看庞娟这样的胖姑娘究竟能藏在哪;或者出于关心;出于面子;甚至干脆就是无聊,总之全府上下的所有人都在帮忙寻找。厉害的是,这个胖姑娘的躲猫猫水平仿佛提高了,全府上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找得到她。这么个庞然大物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椴坤下令不准出府,所有出口都有守卫把守,庞娟要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出府可能性不大。那么,她人呢?“今早吃过早饭她说闷得慌,要出去散散心,我要陪她她不肯。平日里无论再大的事她都要吃过饭再说的,可今次过了午时还不见她回来,于是我就去她的房里找她。可是她不在房里,这下我才急了。”
“会不会是迷了路。”
“有这种可能,但椴府再大,我等也找了一个下午,也没有谁看见啊。”
“而且以她的体型,也不可能被遗漏在某个角落。”
一个嘴欠的说道。“那会不会去了别人的房里,说不定还睡着了。”
“我们已经清查过所有无人居住的房间了,有人住的也请各位回去查看了,都说没有。”
“早上的时候,我倒是在暖玉园见过她。”
“可暖玉园也找过了啊,没有人看见啊!”
正当众人无计可施的时候,人们又把目光投向夙名楼,找不到原因总要找个替罪羊啊。椴晨曦马上站出来“他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
夙名楼倒是无所谓:“我们为什么不去暖玉园看看?”
暖玉园很大,大到一个人从早到晚不停的逛可以不走同一条路,看见同一棵树。暖玉园很美,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奇花异草,美不胜收。暖玉园已人满为患。几百号人就在这园中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毫无结果。夙名楼倒没有参加众人的园游会。他就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静静地看,静静地思索。椴晨曦在他身后,静静的看着他。良久……守卫长终于耐不住性子了,问道:“你说来暖玉园找,人呢?”
“我说来暖玉园,并没有说人就在这里啊。”
“人不在这里,难道我们来着赏花不成?”
“正是。”
夙名楼不等守卫长说话:“你看我们站的这片花丛。”
眼前的花丛虽然美丽,此刻却被全部压倒在地,似被什么重物成片压过一般。夙名楼问“你看这像人踩的么?”
“不像”守卫长答道“人踩的没那么整齐的倒向一边。”
“正是。”
“那又怎样?”
夙名楼微笑不语,上前几步折下一根草。虽然日已西沉,但是很明显的,草上有一点刺眼的红色。“这是什么?”
守卫长问。“一滴血,一滴干了的血。”
守卫长不懂,猴夏更急“一滴血,谁的血?难道娟娟她……不不不,她人呢?人呢?”
夙名楼示意他不要着急,又问:“你说全府上下都找过了。”
“是”守卫长很坚定的回答。“包括全部的房间?”
“老爷少爷的房间十二时辰都有专人把守,所以没有找。”
“那他的呢?”
夙名楼指了指猴夏。的确,谁会想到自己的房间呢?“我的?怎么可能……哦不!”
猴夏向自己的房间奔了回去,众人亦紧随其后。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自猴夏的房中飘来,猴夏一撞开房门,就看见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