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名楼笑了,对于怪事他通常都充满了好奇心的。所以他又推了推樱树,这次樱树不动了。夙名楼仔细的观察了这棵樱树,和别的樱树没有任何差别。他又推了推旁边的另一棵樱树,没反应。这还真是件令人头痛的怪事。对于令人头痛的怪事,夙名楼的办法通常就是不去想他。所以夙名楼一跃,就来到林边农舍的茅草顶上,以其推樱树玩,不如来晒晒午后的太阳。午后慵懒的阳光使夙名楼也昏昏沉沉起来。良久。“喂,你看!”
这是商羽的喊声。夙名楼不太情愿的坐起来“找到桃树了?”
“没有”商羽冲这边喊“但是你看这棵也能动,还有这棵,这边也有……”说着就把那少的可怜的几十棵樱树都踹了个遍。眼前樱林中的樱树排列马上就不同了,就如同……就如同什么呢?一样东西掠过夙名楼的脑中。是什么呢?夙名楼翻身下屋,来到农舍门前。“夙名楼,你要干什么?”
商羽正开心的推着樱树,忽然发现这边情况不对。夙名楼一把推开了这几天都不曾推开的屋门。不错,棋盘!“夙名楼,你在里面干什么?”
屋外传来商羽的喊声。紧接着一张气急败坏的脸出现在门外。迎接他的却是夙名楼笑容满面的脸“也不干什么,只是可能要出去了。”
“出去?出哪?到外面去?从哪?屋里有通道么?”
“不知道,可能我是错的。”
说着夙名楼纵身掠向樱林。商羽随后赶到“你说的什么啊!”
“不知道,这只是我的直觉”夙名楼斜眼看了看商羽“现在让我们玩一个游戏!”
夙名楼忽然提劲纵身,樱林中忽然刮起一阵旋风。一棵棵樱树在旋风中一一移动了位置。按一种莫名的规律排列着。对,棋盘。林中樱树竟被夙名楼按棋盘上的棋子位置一一排列。当最后一棵樱树移动到位的时候,旋风就化成了夙名楼。风一般的夙名楼,阳光一般的微笑。身后随即传来轰隆声,什么东西在夸张的移动。二人转身,就看见那假山一点一点的分成两半。假山下一个巨大的洞口映入眼帘。“你怎么知道樱树的排列位置要和棋盘的位置一样?”
“我猜的。”
“你怎么知道排列完以后就会出现出口?”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可定是启动某个机关的装置。”
“你怎么知道这个洞就是出口?”
“你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无论如何总比在仙境中等死好。死了人的仙境就不能算仙境了。所以两人都已经步入洞中,那是一段蜿蜒向下深不见底的阶梯。越往下走就越冷。还不是一般的冷,是非常冷!不知道往里走了多远,商羽感觉他的鼻子都要冰掉了的时候,他们就来到一扇冰门前。门内有什么?他不知道,们够涌出的寒气仿佛快要把他冻成冰雕。他的内心忽然涌现出莫大的恐惧,一种寒彻心扉的感觉,让他不由吞了吞口水。口水都是冰的。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一只手忽然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股暖流就从那坚实的手中缓缓传入他的身体,游遍他的全身。他不用转身就感觉到夙名楼那结实的胸膛和他脸上的微笑。那是恒古不变的微笑啊。那微笑仿佛黑暗中的灯塔,寒冬里的暖阳。那是令人安心入睡的微笑。那是夙名楼的微笑。所以商羽也笑了,他很少发自内心的笑。在他的心底,荡漾着别样的感觉,那感觉如同父亲的叮嘱,如同兄长的肩膀。那感觉给人淡淡的幸福,点点的温馨。这一次,他没有拒绝这种声音,所以他笑了。微笑着推开那面寒冷的冰门。冲破了黑暗,就是光明!随着门被推开,门后透出淡淡的光。衬着微光,商羽看见门上有一只冰清玉洁的蝴蝶轻依在一片晶莹剔透的樱花上,蝶翼微动,仿若要离樱花而去,但又好似依依不舍。“多美的冰雕啊。”
商羽感叹。门后的光渐渐清晰起来,那光是如此清幽,如此深遂。充满了圣洁。更醉人的是门内传来的幽香,清远而悠长。那幽香是如此冷艳,闻着却又说不出的沁人心扉。他们仿佛都醉了,醉在这清幽的暗香中。他们好似来到了樱花的海洋,无垠的樱瓣将他们缓缓的淹没。夙名楼贪婪的呼吸着这醉人的幽香,一抹微笑绽放在他的脸上。然后他就迈开大步走了进去,进入到那扇充满魔力的冰门中。门后是怎样的陷阱,又有如何的阴谋在等着他呢?不管是什么,他都选择面对。夙名楼是从不退缩的。没有陷阱,亦没有阴谋。门后是一片冰雪的世界,一个属于冰雪的天地。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冰雕展现在二人面前,千姿百态,美不胜收。各种鸟兽虫鱼,飞禽走兽,人物山水栩栩如生,应有尽有。好像在讲述着一段段曾经的往事,一个个美丽的传说。寒意更盛,香意更浓。夙名楼似已痴了。久久的,他屹立在这晶莹的世界中,知道发鬓斑白,知道双眼蒙霜。“好美啊。”
身后传来商羽的声音,把夙名楼从无边的冥想当中拉了回来。商羽在冰雕群中穿来穿去,在这个冰仙子脸上摸一把,在那朵冰花上拧一拧,好不快活。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夙名楼进入到这冰天雪地中后。他就有些魂不守舍,飘飘欲仙之感。此处冰雕虽美,可也不至于此啊。难不成此间有什么摄魂的魔力?又或者那幽香是什么迷魂的妖术?夙名楼笑了。世上又有什么伎俩能够难得住夙名楼?冰雕的尽头是一幕非丝非绒的帘幕,那幽香和青光仿佛都来自与幕后。幕后是什么?会不会那里才有这个世界的秘密?夙名楼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