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步的时候,忽然转身,向她扑来!“她”梨花带雨,呆立当场。“他”疾驰,如迅雷,如狂风!“他”出手!没有人看清他的招式,他的手在天上地下,将她紧紧包围。随即,她的四周炸裂开来!还没等众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忽感狂风大作,鹰啸不绝。枫林登时一暗,举目望去,空中鹰影遮天蔽日,场面诡异异常。“大家小心,是暗幽堡的鹰组……”还没等诸葛仙喊完,她的声音即被一声声爆裂声淹没。一阵浓雾迅速笼罩整片枫林。原来空中鹰群投下包裹状物,触地即炸,包裹中立时有白色粉末喷涌而出。“白雾有毒!”
说时已迟,众人多半已经倒地不起,只有少数武功高强者挥舞兵刃驱散毒雾,方可保一时不失。她静静的看着他舞动的身影,一如当年般俊逸洒脱,仿佛大地的舞者。当年,当年……当年的她还是豆蔻之年,还有着那个年龄的女孩子的活泼好动。又一次,她不小心捅了一个马蜂窝,被激怒的马蜂倾窝而出,黑压压的向她袭来。这阵势,莫说一个小姑娘,就是一个成年人也给吓得瘫倒在地。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有闭上双眼任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悲剧似乎已经注定。一股凉风拂面而过,除此之外她没有感到任何痛楚。她惊讶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的身影,她的英雄。那个无数次在现实与梦想中保护她的男人,她的王子。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不管她闯了什么祸。只要有他在在身边,她的心,便有了依靠。他的身影一如既往在最危难时出现,挥舞着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臂,为她挡下扑面而来的危险。躲在他的背影里,是那么的安全,那么的温暖。她的整个世界都被他的双手轻轻的包容,不曾有过伤害。后来她哭了,看着他被叮得变了形的手,她泣不成声。他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你没事吧?”
她哭着摇摇头,用力扎进了他温暖的怀中。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微笑“又没伤着,哭什么呀,爱哭鬼。”
他的微笑陪伴了她的整个童年,融入了这片只属于他和她的枫林,甜美了她的梦。那时他的微笑,就是她的整个世界。今时今日,当他的身影再次笼罩在她的面前时,他的飘逸的身影一如当年,只是,多了一分陌生,多了一分飘渺。他的身影已经有些遥不可及了。他的心是不是已经走远?“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样的话,她没有问,有些事情是不必说出口的。“我只是……放不下。”
这样的话,他没有说,有些事本身就是答案。毒雾更浓!雾中的人影却淡了。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林中只有寥寥十多人在拼死抵抗越来越浓的毒雾,他们已到极限。空中的鹰啸不绝,林中的爆裂声更密集了。柳余恨剑舞如风,把他周围一步之内的空间舞得密不透风。他的守势天衣无缝,任何毒烟都休想沾他分毫。只是他已经累了。他的剑式在不觉间已经缓了半分,他的剑网也越舞越小,他的长袍已湿透。诸葛仙就在他身边,她的长袍也已湿透,不是因为劳累,是因为害怕。“你还能坚持多久?”
诸葛仙问,没有回答。“也许,也许我们并不会死,这些烟雾只是迷魂烟,让人睡上几天的那种。”
“迷魂烟?他们为何不用赤煞散?这样我们岂非一触即死?”
“我也不知道,也许暗幽堡并不想杀我们。”
……雾更浓,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柳余恨的汉越流越多。他知道自己已竟到了极限。他不允许自己倒下,一倒下就是任人鱼肉。剑客可以杀,不可以低头!他的剑被握得更紧,这是他最忠诚的朋友。他信任它!真的要命丧于此么?他想,死并不可怕,只是有些遗憾。椴晨曦,还没有和这个倔强的年轻人比过剑。他的剑和他的人一样倔强。眼前的雾已经模糊了柳余恨的双眼,他的招式已经凌乱,他知道自己就要倒下了。没有人可以侮辱一名剑客,倒下就是死,不管那烟雾本身是否致命。他把最后意思力气留给自己,留给手中的剑。对不起诸葛仙了,他忽然感觉,人家这么信任的躲在自己身边,没有保护人家周全。柳余恨忽然想起夙名楼,那个迷一般的男人。他刚刚似乎看见了夙名楼,在那个枫裳女子转身而去的地方。从他的角度看去那位女子对面似乎站着一个人,她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只看见女子的背影。那人是不是夙名楼?他为何会在此?柳余恨忽然想起夙名楼的微笑,他的微笑是那么自信,那么让人充满希望。他是不是最后的希望?夙名楼是否能如传说般力挽狂澜。他的微笑是否意味着奇迹?柳余恨很快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