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英雄啊……”恭维声不绝于耳,穆梵春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对于恭维,他是很当真的。一百多年前,关外胡戎兵乱,深沉的马蹄声和明晃的马刀侵染了这北疆第一关。当时朝廷急调名将风留影率兵平乱。那一仗一打就是十一年,据说重阳关下的黄沙都被鲜血染红了。最后风留影率军十万把叛军一直追到漠北,这一仗才算打完。可是由于连年战事,无论是关内的汉人还是关外的少数民族都纷纷远迁。使原本繁华的边关贸易荡然无存,再也看不到从关外驱赶着大批骏马入关的牧民,也没有运着瓷器丝绸出关的商人。这北疆第一关就这么逐渐荒芜起来,最后连守军的撤走了,就留下一个残破的空壳。乌鸦集就坐落在重阳关边上,原是一个供来往商旅休息补给的小集子,最繁华的时候曾经发展到一个小镇,每天来往客商络绎不绝。可是现在……乌鸦集中只剩下乌鸦,偶尔从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的叫声使人毛骨悚然。虽然日直正午,乌鸦集中的荒芜残败还是使人感觉背脊发凉。被两旁残破的建筑挤压得见不到太阳的街道上,满是居民们迁走时抛弃下的各种生活用品,已经铺满了厚厚的黄沙。众人已经进入乌鸦集中,进入这个被遗弃的世界。满目狼藉,一踏入这里就叫人背脊发凉。日头在头上火辣辣的燃烧着,整片大地仿佛就一个大蒸笼,要把人蒸熟一般。穆梵春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先休息一下,待日头过去了在上路。”
于是众人像躲避瘟神般散入了两旁残破的房屋中,屋子虽然破陋,挡挡太阳还是没有问题的。“他娘的,这鬼太阳都快把老子的屁股烤熟了”南粤五虎的老三嚷嚷道,一矮身坐到一个破灶台上,扯开胸前的衣服就是一顿猛扇。“烤熟了也没人吃,你他妈都几天没拉屎了,都在里边包着呢。一口咬下去,当真是芳香四溢,酱汁横流啊”老四赶紧抓住话头消遣起来。一偏身,躲过老三随手扔过来的一快破锅盖。“别闹,安静点”老大吼了句,其余几个都人都不出声了“老二还剩多少水?”
“减去被老三喝掉的,老四浪费的,老五弄丢的,就省剩两口袋了”说着抬了抬手中的两个鹿皮口袋。“你奶奶个熊,就剩这么点了,那老子今晚怎么洗香香啊”老三又嚷道。“你就做梦把你,还洗澡,有水把你那大屁股洗洗就不错了。”
老四不放过任何消遣老三的机会。“跟你睡一起怪熬人的,你就洗澡的时候就不能洗洗你的臀部?洗洗更健康啊”一闪身,又躲过一个破罐。“你们都他妈给老子住嘴”老大貌似生气了“这准备喝五天的水,你们几个畜生半天就给老子糟蹋光了,还洗澡?用尿洗吧!”
众人仿佛这时候才意识道身处关外没有水补给,在这黄沙漫天的世界中,水比黄金还珍贵,没有水,别说寻刀,生命都构成威胁。正当众人被没有水困扰之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老五嚷道“老大,快看”老大来到老五身旁,顺着老五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刚刚被老三扔东西砸过的地方,一口缸裂开了一道口子,里面正缓缓的流出水来。“这里有水?”
老大掀开缸盖,另外几个人纷纷挤过来。不错,这外表陈旧不堪的缸内居然还有半缸水,这着实是件怪事。“有水?让老子先洗洗屁股”老三嚷嚷道,被老大一肘子敲头顶上,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这里怎么会有水?”
老五问,老四抢答道“这还用问,这里本来就是个废弃的厨房,厨房里有个水缸有什么好稀奇的。总不见得人搬走了连水缸都搬走吧,这样的人岂不是傻子?”
说完有笑着转向老大“这个答案可以加分吗?”
老大有是一肘子过去“加!加个球!”
老二从旁说“这里荒废了上百年了,按理说要是有水,也早该干了。这缸水不但没干,还很清澈,有古怪……”正说着就被老四挤开“有他妈什么古怪啊,老子先来做这敢吃螃蟹的第一人,要是有什么事老子光荣了,以后每年往我坟上摆十个鸭屁股就行了。”
说完也不等众人同意,舀起缸中的水就喝起来。老大刚要住址,老三那口水已经咕噜下肚了,不由分说有舀起第二捧,第三捧。众人在旁看了半天,没看到老三光荣,到看见水缸见底了。赶紧一把把老三拉开,争抢着喝起缸中水来。不一会,半缸水就底朝天了。众人转过身来,还没当对水的口感发出评价,只见老三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紧接着腹中一阵绞痛,还没等喊出声就倒了下去……潇潇派的众公子本来不想走进这间残破的大屋,这本来应该是间客栈,只是此时却只剩一堆残桌破椅了。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屋中的灰尘,四处飞扬的灰尘很容易弄脏人的衣服。而潇潇派在江湖上爱美爱干净是出了名的。无耐关外正午的太阳实在太毒,众公子在门外站了一刻钟后就决定不那么爱干净了。“不那么爱”并不代表不爱,一时间众公子都投入道打扫卫生消灭四害的活动中。忙活了半天这破客栈终于有了客栈的样子,至少再看不到飞扬的尘土了。于是潇潇派大师哥李潇潇找了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坐了下来。“要说这出关寻刀啊,还真不是人受的”李潇潇摇着扇子抱怨道。“谁说不是啊,这几天弄得人家的皮肤都粗糙了。”
二师哥张潇潇接口道。“这太阳好讨厌哦,一直对着人家这么晒啊晒的”三师哥伸出手来“你们看你们看,都晒红了。”
“你们有没有用师傅给的防晒霜啊”李潇潇问道。“有啊有啊,我带出来五瓶,现在用到只剩一瓶了。”
四师哥风潇潇也插口“都是你啊,自己不带还用人家的,回去我要用你的唇膏”说着推了三师哥一个把。“唔~。人家不是忘带了嘛,才用你这么一点,你就有意见,好小气哦!”
众公子娘里娘气的正讨论着皮肤保养问题,客栈中忽然一黑,所有门窗仿佛都被人用布遮住一般。紧接着客栈中传来一阵兵刃交接之声,不时传来桌椅的破裂声和娇滴滴的尖叫。只一会的功夫,客栈中又恢复了安静。黑暗中一个声音传来“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话还没说完,一声利器划破肌肉的声音,说话声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