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四楼实验室。嗤——一小团白色的烟雾裹挟着蓝色的火焰升腾而起。穿着铠甲带着铁面的秦风,小跑着来到桌案前查看。看过之后。愤怒的将铁面摘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又失败了。师兄弟们赶紧围过来一看究竟。只见桌案上一团未燃尽的半成品原料,袅袅的冒着青烟,只有硬纸片做成的捻子烧的不见了踪迹。这时。一个冷酷的红衣少女走了进来。正是小师妹云岚。监正孟云柏一共收了八名弟子,秦风是老七、云岚最小。只有他二人留在京城,其余的师兄弟们全部在外公干。“怎么样?七师兄,还是不行吗?”
云岚关切的问道。秦风不悦,反问道:“你确定全程看到他的制作流程了?”
云岚回忆:“我当时离他一米远,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得见,就是担心漏掉细节,而且,事后我第一时间将流程写下来带了回来,并无遗漏。”
秦风一脸黑线。“这……”她的意思就是我笨,流程一般无二,就是做不到全部燃烧的效果。局部燃烧,气体不足,自然产生不了爆炸效果。这是为何?秦风挠了挠头,一脸嬉笑:“师妹……”“不行……”云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秦风惊诧道:“师妹,你突破五品预言境了?”
“何故有此一问?”
“我说都没说,你就拒绝了我,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云岚面无表情,拨弄着桌案上的灰烬,道:“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说着做了个扇鼻子的动作。秦风翻了翻白眼,道:“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司天监扬名,陛下下旨让我等研究,如若不能按期上交,有违圣意啊!”
云岚提出了质疑:“万年县小捕快他怎么学会制作火药的呢?刑部必然将案件如实呈报了陛下,陛下知道了详情,没有进一步追查,本就透着诡异。之后又下了圣旨,让司天监来研究火药,你说陛下唱的哪一出呢?”
秦风快要疯了:“师妹,你想问题的角度确实与众不同,我刚才只是让你去找小捕快,套取火药秘方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拒绝你的。”
“为何?”
“那个人浑身都是心眼儿,我与刑部侍郎还有密碟司千户已经着了他的道儿。他想让更多的人知道火药制作流程,从而在陛下追查火药秘方的时候,不至于孤军作战。我等以为他傻白甜,其实我们才是瓮中鳖,任他拿捏,所以,你认为和这样的人套取秘方,我胜算几何?”
秦风搞清楚了状况。不过他并不担心。他只关心他的研究成果。事实上。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着手研究火药了。他手头只有道士的霹雳弹作为参考。有了许默言的原材料和小师妹给的制作流程,本以为会一蹴而就。但是。不知道哪一步出现了问题,总是棋差一招。这让他抓狂。“你可以使用美人计啊!”
秦风顿了顿,补充道:“你那么美,没有男人顶得住。”
云岚脸上绯红一片,撩了撩两鬓垂下来的头发:“七师兄,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秦风见马屁凑效,乘胜追击:“小师妹花容月貌,恩物高耸,身材纤细,做事更是八面玲珑,是咱们长安城的爆款啊!连我……”“我去!”
云岚伸手阻止秦风继续说下去,风一样走了。秦风看着云岚背影,嘀咕道:“没有女人能顶得住我的三寸舌,谅你冷酷,也是弟弟!”
……许默言巡街回来。坐在休息室喝茶。这时。一小吏来传话。“许快手,老爷在后堂有请。”
有请?这么客气吗……嘴上回道:“这就去。”
放下茶杯,冲吴子安说:“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吴子安眉飞色舞的和同僚们打屁。“你快点回来,头儿说晚上去明月楼对对联,去晚了恐被人抢了先。”
“得嘞!”
许默言来到后堂。邱知县正在看书,许默言求见的声音将他从书里拉回现实。他合上书,放在了桌面上。许默言看到书名之后,内心略有波动,因为书名叫《佛语》。正是藏有妖族秘宝线索的书籍。师尊说这样的书只有十本。是最近才出现在江湖上。其中真假难辨。记得当时密碟司百户娄敬尧审问他的时候说此书是邪书。那当然骗人的话。娄敬尧身为朝廷要害部门,岂能不知道《佛语》的秘密?许默言结合娄敬尧是追查昆仑道人至此,昆仑道人身上一定藏有这本书,或者是知道书的下落。但是。昆仑道人被许默言已经拍成血雾,尸骨无存。除了身上掉下一块金子,什么都没有。想必。那本书被化成灰烬或者是被他藏在了什么地方。邱知县身为京城知县,自然也听到过一些传闻。他明目张胆的在许默言面前展示《佛语》,仅仅是为了试探我?就不担心他暴起伤人,抢夺秘籍?密碟司在县衙肯定设了眼线,他就不担心密碟司对他审查?如果是有意为之。一方面正好说明邱知县和娄敬尧是一伙儿的,也就是说邱知县就是密碟司的人,他不担心密碟司审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试探许默言到底对此书了解多少。这些念头在许默言的脑子里瞬间过了一遍,最后形成了两个结果。其一,邱知县是密碟司的人。其二,之所以有意让他看到这本书,大概是因为他们得到了此书,还没有发现书中的秘密。既然许默言见过昆仑道人,又能一夜武道入品,很可能和这本书有密切关系。所以。才找许默言试探的。事实上。许默言根本就不知道书中关于妖族的秘密如何获得。如果那么容易。当年佛陀也不会将秘密藏于书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