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是欧洲某个小镇。那儿有高耸的雪山,还有浪漫的情人湖。不少著名画家都去那儿写生过。当地的酒店并不高档,但也算干净卫生。顾迦洛和一个华人女孩住在一块儿。那女孩长了一张娃娃脸,模样很可爱。同行的人中有两队情侣,收拾好行李后,他们就撺掇着所有人去情人湖走走。顾迦洛轻轻松松地出门,却在情人湖附近看到了个熟悉的人。霎时间,她的心情就变得糟糕起来。……孟绪穿着咖色的长款英伦风衣,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他走到顾迦洛面前,笑得很温柔。“我应该说真巧。但又不想骗你。“其实,我是跟着你一块儿来的。”
顾迦洛从未见他笑得这么奇怪过。她往后退了退,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她那些同学知道她结婚了,但也知道孟绪是她前男友。一时间都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知所以。孟绪的眼里只有顾迦洛,却还是用较为友善的口吻,以英文问其他人。“你们好,我是洛洛的朋友,不介意我和你们同行吧?”
其他人都不好说什么,眼神一个比一个复杂。顾迦洛直截了当地拒绝他。“我介意。”
孟绪抓住她的胳膊,向她恳请道。“给我个机会,我想跟你坦白一些事。“我们边走边聊吧,你应该也不想在老同学面前和我闹得太难看。”
“我不想跟你说话!”
顾迦洛甩开他的手,态度格外冷漠。孟绪却厚着脸皮跟了上去,“刚才不就是在跟我说话吗?”
她拒绝他同行,却也无法限制他的自由,不让他去情人湖那边。这一路上,孟绪并未打搅她,只是默默在后面跟着。一直到情人湖,他才走到她身边,开口说道。“那天晚上的事,我都知道了。“是你堂姐告诉我的。“她自导自演地弄了这么一出,就是想离间你和沈律。“其实她一直深爱着沈律。”
顾迦洛只当做他不存在,根本不做理会。她拿出相机,拍了几张风景图。孟绪寸步不离地跟着,有些喋喋不休。“我知道,你是因为那事儿,才突然跑到国外来散心。“洛洛,经过这么多事,你应该也看得出,沈律不爱你。“同样是男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我承认,我是不择手段了些,对你也总用威胁恐吓的手段,但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
顾迦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后转身就走。但接下来几天,孟绪还是阴魂不散地跟着。早上,他特意让人准备早餐。晚上,他派保镖守在她房间外,防止有人骚扰。甚至于,她一旦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他总能及时帮到她。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事事对她献殷勤。但又比以往有分寸,不会时常出现在她面前。时间一久,她那个舍友都心生羡慕了。甚至,那舍友还劝她和不爱她的老公分开,接受这样热烈的追求。旅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顾迦洛往国内打了通电话。“让孟绪跟来这儿,是您的主意吧。”
电话那头的女人,语气不冷不热。“我没有本事逼迫人家做什么。“是他自己愿意去找你。“我最多知道这事,没有阻拦。“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情感纠葛,该交给你们自己处理,所以我不会干涉。”
顾迦洛听后,无动于衷。她看着孟绪让人送来的早餐,语调微冷。“妈咪,您最好没有给他出谋划策,否则注定是白费心思。”
宛嫆则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我怎会不知,他再好,到底是不如沈律合你心意。”
顾迦洛听出这话的嘲讽意味。她不悦地回道。“沈律算什么东西。我从来就不满意他!”
母女俩这次又没谈拢。但这却是常态。……既然想起沈律,顾迦洛就打了个电话给他。然而,那边无人接听。她连着打了好几个,情绪越来越烦躁。旋即又打给沈律的特助严直。严直接得倒是快。“夫人,您有什么事吗?”
“我找沈律,他在哪儿。”
严直不卑不亢道,“沈总在和实验小组开会,夫人有话交代吗?”
顾迦洛想说的多了。但她不会跟严直说。她只故作关心地说了句。“没什么,我就是担心他,怕他又没日没夜地工作。”
严直模棱两可地应付了几句,不禁暗自腹诽。夫人和孟绪在国外一起旅游的照片,都被发到沈总邮箱了。他亲眼见到,沈总看到照片后,脸色即刻由晴转阴,令人不寒而栗。如今再来说关心沈总,未免太虚假了。不过,严直对此看破不说破。毕竟在沈总身边多年,类似的事,他见得多了。……这边,顾迦洛还在“忧心”国内的沈律。而与此同时,孟绪那边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