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崩溃了。 他所说的那五个人,他连身高样貌都没有想出来,怎么可能想出来有什么特征? 见扶苏神色痛苦呆滞,就是傻子也知道扶苏的确是在说谎了。 “好!好啊!”
嬴政突然重重一拍书案。 “韩信,将他带下去,关入大牢!”
“喏!”
韩信直接上前,便要将扶苏拉走。 扶苏此时如梦初醒,猛地跪倒在嬴政身旁。 “父王,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啊!”
“知错了?”
嬴政听着这熟悉的话语,心中怒火更甚。 就在刚刚,扶苏说了知错了之后,便编造了一连串的谎言来欺骗自己。 现在又知错了? 还是说又要欺骗自己了? “带下去!”
扶苏又哭又喊,但还是被韩信直接抓住双手拖了下去。 嬴政揉了揉额头,很是头痛。 李斯等人见状便告辞退去。 然而,嬴政却没有让他们离去。 “萧何,当初在殿试的时候,你猜出了寡人的心思,那你现在再猜猜,寡人要怎出处置扶苏?”
萧何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 开什么玩笑! 当初他是个愣头青,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可现在,尤其是看到刚刚扶苏的表演之后,怎么敢说出自己的判断? 从内心来说,扶苏不论是之前的深入敌军导致渔阳城被困,还是刚刚的欺骗陛下,换做普通将领早就被处斩了。 可扶苏没有,这一切的原因都是扶苏是陛下的儿子。 有了这一层关系,外人怎么敢置喙? “说啊。”
嬴政催促道。 萧何无奈,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臣以为,扶苏公子先是犯下大错,然后逃避错误,现在又欺骗陛下,按理来说,应该处斩……” 说到这里,萧何连忙住口。 都已经处斩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然而,嬴政却并不放过萧何话里的细节。 “你说按理应该处斩,那么按你来说呢?”
“这……” 萧何只感觉这是一道送命题。 说对了,送的可能是扶苏的命。 说错了,那送的就是自己的命了。 萧何只能将目光看向嬴息,想要从嬴息那里得到一点提示。 然而嬴息却目不斜视看着殿外,一点给他眼神的意思都没有。 最后的求助对象没了,萧何只能无奈得到:“臣以为,扶苏公子也应该处斩。”
嬴政的脸色沉了下来,阴沉的可怕。 萧何心中猛地一跳,自己这是答错了? 正当他两股战战,以为嬴政要处罚他的时候,却没想到嬴政只是摆了摆手。 “你们退下吧。息儿留下。”
萧何如蒙大赦,连忙退下。 只剩下嬴息之后,嬴政叹了口气。 “息儿,你说寡人该怎么办?”
他刚刚脸色那么难看,就是因为按照大秦律法,扶苏的结果就是死! 可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嬴政只觉得极为难办。 嬴息没有说话,他对扶苏的生死,看得并没有那么重。 他所看重的,是嬴政能不能给天下做出一个好的表率。 嬴政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正是因为要给天下做个好表率,所以扶苏,必须死!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嬴政像是老了好几岁,对嬴息挥了挥手:“息儿,你也退下吧。”
嬴息告辞离开,不过并没有回太子府,而是去了监牢。 此时的扶苏,万万没想到自己才摆脱了乞丐的身份,转眼又成了阶下囚。 正逢饭点,看着监牢中的饭菜,甚至比自己讨要的剩饭剩菜还要差之后,顿时来了脾气。 砰! 扶苏直接将牢饭摔在地上:“来人,来人!”
狱卒恼火的走上前:“敢摔碗,不想活了?”
扶苏怒道:“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你知道我是谁么?”
一个小小的狱卒自然没有见过扶苏,当即冷笑:“你是谁我不知道,但你得知道,我是谁!”
说完,狱卒直接抽出鞭子,抽向扶苏。 “啊哟!”
扶苏没有躲避的空间,被鞭子狠狠地抽在身上,顿时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直接喊叫了出来。 “敢摔碗!让你摔碗!”
狱卒又是两鞭子下去,扶苏终于忍不住喊道:“狗胆包天啊!我乃陛下大公子扶苏,你敢打我!”
狱卒却根本不信:“胡说!”
“陛下的大公子已经在一个月之前消失了,敢冒充陛下的大公子,我一定要如实向上禀告!”
扶苏还想要在争辩,却突然看到嬴息站在一旁,漠然的看着这一幕。 扶苏连忙指着嬴息:“你看他!他是嬴息,我的五弟!你问问他,我是不是扶苏!”
狱卒转过身,当看到的确是嬴息之后,连忙迎上前:“太子殿下!”
他也是参加过那天的咸阳保卫战的,见到过嬴息的神武英姿,对嬴息以一人之力挽救大秦的印象极其深刻。 “嗯,你做的不错。”
嬴息表扬了一句:“对这种冒充陛下儿子,祸害陛下名声的,就该如此。”
得到嬴息的表扬,狱卒顿时开心不已。 “我来看看牢房里的犯人,你先出去吃饭吧。”
“多谢太子殿下!”
狱卒道了声谢,便离去了。 只剩下嬴息之后,扶苏看着嬴息的双眼快要冒出火焰。 “你为何不说我是扶苏?”
不说他是扶苏也就罢了,竟然还说他是冒充的! 这是存心要让他在这里挨打啊! 恶毒之至! “难道你想败坏父王的名声?还是说,你想让天下人知道,你曾经被关进过监牢?”
嬴息的一句话,直接让扶苏脸色变了。 是啊! 如果他将来能够出去,今日的牢狱之灾,必定是他的耻辱。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自己怎么就迷了心智,竟然想着将自己的身份抖出来? “你……” 扶苏说不出感谢嬴息的话,只能梗着脖子:“不用你假惺惺来对我好!”
“对你好?”
嬴息突然笑了:“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来对你好的。”
“我是来告诉你父王的结果的。”
一听到嬴政,扶苏立刻激动起来:“父王怎么说?”
“你觉得呢?”
嬴息反问了一句:“对于一个让我大秦损失数万精兵悍将,又逃避惩罚的王亲,你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嬴息的话说完,扶苏的血就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