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安得双全法！”
“小神医你就有双全法，打造这些器物……很便宜，耗费不了太多铁。”
“而且，不需要很高的技艺。”
“其余器物所需……也简单。”
“……”
“……”
甚好！
小胖子满意无比。
省钱。
东西不贵。
省时间。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多一点，便已经打井那么深了，在继续下去，就算慢一些，也不会很慢。
省人力。
这才耗费多少人力？
若可，那些地方的人直接就可施为了。
……
困扰自己半个多月的法子……就这样解决了？
原本自己都准备将其搁置起来，准备放弃的，因为……工部的银子不允许。
自己强行为之，不妥。
现在！
解决了？
不仅解决了，若是可用，大楚一十八省都可以大用，受益的人何止万千？
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殿下。”
“东西，虽打造出来了，但……还需要数日的调试。”
“这一点殿下不能太过着急。”
“毕竟东西若是大批量制作，出问题就麻烦了。”
“打井不难，待会让人测试一下压水井，这个东西……需要继续改进一下。”
“……”
秦钟从旁边一位侍者手中接过茶水，轻呷一口，看着小胖子还在摆弄压水井。
不由一笑。
压水井。
这东西……技术含量一般般，不算大。
然……里面所需的东西不少，自己虽说将图纸画出来了，那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工部这里的人需要对它进行长时间不间断的测试，才能够知晓它的缺点在哪里。
“嘿嘿，小神医……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本王相信你可以做好。”
“这几日……你多前来工部，人手你一力调动，就按照你说的，争取达到最后的标准。”
“只要东西好，接下来推进不会慢的，耽搁数日……不算什么。”
“反倒是……小神医你此举……很好。”
小胖子以为然。
小神医所言道理，自己自然可以听明白，这些东西是小神医出力出面做成的。
自然需要小神医负责。
不仅仅是为了这些器物的完美。
更是为了功勋。
小神医将这个东西做出来，那就是功劳，对于大楚而言，功劳不小。
在一口口井打下，待压水井……遍布一些地方，待好处凸显出来，必要为小神医请功。
“……”
“这……，好吧。”
“接下来京城之内，事情也不算多。”
秦钟愕然。
小胖子认真的？
让自己一力处理这些事，事情倒是不难……就是多有劳心劳力了一些。
自己也不怕。
然！
东西是自己弄出来的，自己出面……可以以最快的时间和速度处理好倒是为真。
思忖此，没有拒绝。
……
……
“京城这里的地下之水这么快就上来了？”
“三丈都不到吧，就出水了？”
“若是夏季，岂非更快？”
“时间……也就半个时辰多一点，这也太快了吧，除了径口小一些，其它……本王说不出任何缺点。”
“小神医，这个压水井……。”
“……”
看着钻井铲子带出来的沙石土壤越来越少，反而浸染的水越来越多了，钻头落下……都能够隐约听到井下的东西。
借助旁边的火把之光，小胖子站在新出现的一口井旁边，有所感……拿了一小块石头，直接扔进去了。
呼吸之后。
便是水声传来。
大喜。
大喜过望。
半个时辰多一点点，天色也就刚刚暗下来，这口井就打好了？里面的砂石都掏出来了？
也太……。
真是……小神医之功。
如此，接下来就要使用压水井了？
就要下毛竹管子了？
就要看一看这个压水井如何取水的了？
“京城这里的地势，本就不为高，如今才是九月，地下的水位自然高一点。”
“再有一两个月，就要低一些了。”
“打井的时间，若是秋冬进行，是比较好的，只要秋冬可以出水，别的时候绝对有水。”
“殿下接下来打井……对于时节的考量可以淡化。”
“……”
无需小胖子多言，秦钟都已经开始调动人手将准备好的毛竹管子下入井口。
至于压水井！
已经组装好了，铁架子也都准备好了，今天只是试一试具体的功用，无需十分标准。
接下来。
有的是时间。
四周火把明亮，不为有扰视线，一边和小胖子说着，一边让人将管子小心的下井。
片刻。
便是齐备。
接口处……直接用铁管子箍起来了，封口虽没有螺丝，此刻却有机关，也不差。
足够用。
压水井里面的软木塞子……也不错，贴合的很紧，不为漏气、漏水。
尽管比不上橡胶制品……但……更换也简单，就地取材也不贵。
把手……自然手柄很是合手。
出水口……也是细长。
“……”
“……”
“这……这……这就出水了？”
“这怎么就出水了呢？”
“这为何出水呢？”
小胖子对于压水井不太懂，一直在旁边看着，瞧着小神医将所有的东西组装好。
瞧着小神医检查一个个东西。
瞧着小神医将接口处一个个检查好。
瞧着小神医说着开始了。
瞧着小神医取来一瓢水直接倒入压水井，而后……便是手握压水井的手柄开始上下上下的压……。
压水井这么来的？
就这样压下去就可以了？
压水井……传来一道道声音，最开始见不到什么水，就是有水……也是小神医倒里面的水。
小神医说倒一瓢水的话，取水快一些。
还没等好好琢磨一下压水井的妙处……便是看到一些浑浊的水从压水井流出。
随着小神医不断地下压手柄，压水井便是不断流出水。
源源不断。
源源不断。
……
水，还是很浑浊。
可……这就把水弄上来了？
也太！
也太！
为何呢？
为何这样就把水弄上来呢？
完全没有理由的。
小神医先前也没说个中缘由，只是说着这个压水井可以轻而易举通过毛竹管子将水取出来。
这就取出来了。
“……”
“哈哈哈，殿下想要知道原理？”
“待会我与殿下好好说道。”
“殿下，来……亲自体验一下压水井的感觉，只要轻轻的上下不停动静。”
“压水井便可源源不断的将水压出来了。”
“……”
秦钟松开压水井的手柄，还是很有感觉的，就是……手柄有些粗糙，握的时间长了，不太好。
观小胖子此刻神色，又听得四周传来一道道吃惊不已的声音，笑语间指了指压水井。
亲自体验一下，更可觉其妙。
“……”
“压水井！”
“……”
小胖子已经等不及了，走上前来，想着某人刚才的动作，直接握住压水井的手柄，便是上下动作。
一开始……有些不熟悉，有些僵硬。
来回十多次之后，便是熟练了，看着压水井的出水口还在不断流出水，胖胖的面上……无尽喜悦。
水！
此刻都不为最开始的浑浊了。
“妙！”
“妙！”
“……”
“小神医，农户家里若是有这样的一口井，取水便利无比。”
“若是冬日里，更是如此。”
“他们也无需前往统一之地取水了。”
“甚至于……六部诸司衙门里都可以多一些井，就近方便，若然走水了，直接就出水了。”
“也无需从别的地方取水。”
“妙！”
“若是在田亩之中，将井打在田亩之中，只要简单的弄一些毛渠，不需要很大，只需要压水井不断地出水，便可令田亩不缺水。”
“直隶之地，水系繁多，地下的水很多很多，……应该不需要打很深的井就可有水。”
“妙。”
“山西、陕西那些偏远之地，井可以打的深一些，受益良多。”
“还有九边之地，还有塞外之地，那些地方的水系不太多，需要打更大的井！”
“有滑车相助，也不会很麻烦。”
“将士们取水也方便。”
“……”
小胖子越压越有劲。
水出的也越多，幸而提前挖一条小水渠，不然……水已经流淌四周一地了。
将井打好，然后就这样轻轻压水。
水……就源源不断的出来了。
也太方便了。
自己非不知城外之事，取水……对于许多人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附近没有井，更是需要走好远的。
还要拿桶，才能够将水一步步的拎回来。
费时费力。
根本不如压水井方便。
就是自己的王府……井都不多，也就数口……取水也是麻烦，都要提前准备好的。
果然很着急需要，如府中走水了，又没有及时储备水，就麻烦了。
如此轻便的打井，再配合压水井，不仅仅直隶之地自己所观那些地方的农户受益。
受益的人可有很多很多。
就是行军打仗，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水源地，也可就地直接打井，三丈不行，就六丈！
六丈不行，就十丈！
一口井打出来，源源不断出水，而后……将井填埋也方便，脑海中畅享诸般，实在是……此物大用。
此物神妙。
“小神医……本王觉得压水井没啥问题，似乎可以直接大批量生产？”
小胖子压水的劲头十足，仍握着手柄，不停的压水，水流出的更多了。
也趋于清澈了。
问题？
小神医所言压水井有问题？
自己怎么没有感觉。
“问题！”
“肯定有的。”
“如殿下手握的手柄，接下来可以这个地方弯一下，可以更省力一些。”
“从外面看……问题不大。”
“主要里面的软木塞子，还有接口处为重。”
“待会让人不停地压水，看看里面的软木塞子可以支撑多久，到时候可以让那些人提前准备。”
“……”
秦钟站在一旁，瞅着压水井流出来的水逐步清澈起来，可以表面地下水质量不错。
小胖子力气不小，都压一百多下了吧。
得！
继续这样下去，胳膊和手臂绝对要酸了。
问题？
如果这么短的时间内压水井和下面的毛竹管子就出问题，那也太失败了。
起码也得支撑半个时辰以上吧？
或者更长的时间！
软木塞子毕竟不是橡胶垫塞，寿命不会很长，这一点要提前准备好，若可……在那些人采买的时候，提前准备一些。
也可在一些地方专门设置地点售卖。
橡胶！
这个东西……江南之地自己悬赏不少银子，还是没有消息，看来需要派遣人手专门去寻找了。
不然！
碰运气太难。
“哈哈，小神医……你办事……本王放心。”
“呼……。”
“你们也来试试，试试压水井方便与否！”
小胖子颔首。
论对这个东西的熟悉程度，自然是小神医。
小神医说一些地方可能出问题，自然有一定道理，自己……从之就好。
再次压了数十下，松开手柄。
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都觉……手掌红红的，都有些酸痛，随着不在压水，出水口也没有水了。
水！
清澈许多。
小胖子用手接了最后一点点，仔细看了看，很满意。
而后，看向四周，瞅着那些人蠢蠢欲动的神色，大笑一声，指了指压水井。
******
“今儿喝了不少酒吧，身上酒气不少。”
“才从工部衙门回来？”
“很紧要的事情？”
“……”
亥时初刻。
宁荣街。
宁国府。
秦钟稍稍停留，算着时间……此刻尽管很晚了，但……姐姐应该没睡。
果然。
姐姐还在上房外间处理一些文书，也刚刚处理完。
秦钟悦然。
也幸而试验打井和压水井不在城外庄子，否则……回来就真的完了。
工部衙门里，一些事情都吩咐下去了，也让人不停地使用压水井。
连续使用了一个时辰，大体没有出问题，可……里面的软塞子……还是有点变形了。
虽说还能继续使用，却已经影响出水量了。
果然和自己担心的一样，是以……便是准备让人寻找最佳的软木，争取可以撑更长的时间。
其它的问题，暂时没有发现，还需要继续强力使用，只要暴力使用，才能够最快发现问题。
时间。
三五日之内，便可搞定，也是和小胖子那样说的。
三五日之后，拿出最后的图纸以及材料方案，同时工部之内会有人不间断对压水井进行改良。
用饭？
也是在工部衙门内，因东西的效果相当好，便是吃食饮酒尽欢，小胖子都有些喝多了。
自己？
还好。
喝的不少，至于醉醺醺？
不至于。
自己的酒量还是可以的。
温香之地，外间雅致所在，坐在沙发上，闲逸的从宝珠手中取过茶水，喝了两口。
顺而，同姐姐大致说道晚上之事。
迎着那一双关切的明眸，看着那摇曳生姿的娉婷体态，秦钟多赏心悦目。
“算是很紧要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在工部衙门耽搁这么久。”
“接下来还要多多去工部衙门。”
“若是爹爹还在工部衙门，倒是可以天天见到。”
“今儿倒是在衙门见到西府政老爷了。”
“西府，不出意外，大老爷的爵位要恢复了，就是不可能恢复一等将军。”
“听那里的意思，西府大姑娘为妃，按照国朝规矩，定要荣耀家族的。”
“荣国府肯定要有好处。”
“另外一些人也会有好处。”
“西府那里……要么政老爷官位提升一下，要么爵位恢复一下。”
“比起官位，爵位明显更为重，大老爷倒是捡便宜了。”
“……”
“姐姐，两府今儿可有什么新鲜事？凤婶子和琏二爷还那样？”
观姐姐摇摇风姿整理案上书卷文书，多有优雅绝伦，多为明丽娇娆。
将手中的茶水落于案上，双手枕在脑后，更为舒服的坐在沙发上，依稀间，更为熟悉的幽香缭绕。
衙门里的事情，没有什么意思。
一些事情还没有定下，倒也不着急说。
工部衙门。
自己和工部衙门很有缘分。
老爹已经是工部侍郎了，更进一步的可能性不大，从金陵回来……可以考虑致仕？
说不好。
也许，还有其它的闲散职位。
那……不重要。
政老爷！
贾政！
在工部衙门见到了，也算有礼，从江南归来，算是第一次相见，聊了片刻，便是做自己的事情了。
荣国府。
今儿入宫和长乐公主闲聊，得知另外一些事情，荣国府要有好处了。
“大老爷的爵位真的要恢复了？”
“不是一等将军？”
“莫不是二等？”
“三等？”
“为西府的爵位，老太太多有念叨，很是埋怨大老爷，这一次可以回来了？”
“降爵？”
“总比没有的好。”
“说来……钟儿你的二等子……也相当于一等将军了，子爵，就算以后不擢升了，也足够了。”
“一年来，对于爵位的时候，我也从百花大剧院了解许多。”
“没有军功在身，没有国戚的身份，想要位列公侯伯三等爵位很难。”
“皇亲国戚，咱家是没有的。”
“军功？”
“还是算了，子爵挺好。”
“将来传家，也能够延绵子嗣，多有受益。”
“两府新鲜事？”
“好像没……，倒也有一件。”
“你啊，婶子和琏二爷的事情，本就婶子的头痛之事，你倒是看笑话了。”
“婶子和琏二爷今儿无碍。”
“西府发生了一件事……闹得不小，是宝玉的缘故！”
“还好宝姑娘、林姑娘她们有关。”
“闹的不小。”
“宝玉都昏倒了，后来更是不知为何摔了那块生下来就有的宝玉。”
“……”
晚间！
简单梳洗完毕的秦可卿一袭浅兰色对襟长衫，临近处有无烟火炉存在。
自案后起身，素手伸出，将案上的文书一份份整理着，一份份归档，待会放入合适之地。
秀发成髻，金钗点缀，步摇相随，动静之间，颈间的青丝飘飘，更显娴淑。
钟儿现在所做之事，自己了解不多，但是……和恒王殿下有关，估计非小事。
没有多问。
落于两府之事上，婶子今儿很好，心情还行，若是没有宝玉的那桩事就更好了。
“昏倒了？”
“摔玉？”
“怎么会这样？”
“那块玉……听姐姐说过，老太太把它看做命根子的，还和宝姑娘、林姑娘有关？”
“具体何事？”
秦钟来了兴趣。
“钟少爷，醒酒汤来了。”
正说着，瑞珠双手端着木托近前，上面有一只热气蒸腾的小碗。
“具体？”
“具体之事，当为玩笑话，似乎是云姑娘引起的。”
“宝玉的性情，钟儿你也知道一些，宝玉喜欢和丫鬟们、姊妹们一块厮混。”
“丫鬟们虽收敛了一些，宝玉性子那般，难以有改。”
“后来，云姑娘便是提起什么府中姊妹们将来出阁之事，宝玉就那般了。”
“就昏倒了。”
“还念叨着林姑娘步摇出阁，还有姊妹们也不要出阁。”
“这些话有些孩子气了。”
“也合宝玉的性子。”
“……”
秦可卿将整理好的文书分类好，归档的一摞子，明儿发还的文书一摞子。
口中脆语不觉，柔声说道西府之事。
自己去的有点晚，许多消息还是从婶子口中知道，也算详尽。
事情！
不算小，也不算大。
西府闹得不轻。
“……”
“这个……，这样的事情。”
“合宝叔的性子。”
“宝叔昏倒了？”
“真的昏倒了？”
“摔玉？”
“……”
“宝姑娘、林姑娘她们怕是心中要不太好受了。”
“……”
秦钟正小口喝着醒酒汤，这玩意喝一点……好处还是可以的。
姐姐所言西府发生的那件事，自己听明白了，也知道了，大体应该不差。
尤其！
合宝玉的性子。
昏倒了？
宝玉的身子很好的，正常情况下不会有事才对。
摔玉了？
这就严重了。
按照宝玉的受宠情形，老太太和二太太肯定没有责备，估计还要对史湘云给于小小批评。
宝姑娘和林姑娘？
也跑不掉。
得！
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不小，于自己来说，也算一件趣事。
“瑞珠姐姐，你们先出去片刻，我和姐姐说一下营生之事。”
比起西府发生的那件事，接下来之事……自己更有兴致了，醒酒汤喝了一小半，放在旁边。
含笑自沙发起身，看向瑞珠二人，摆摆手。
“……”
瑞珠和宝珠相视一眼，点点头，便是转身离去，没有多言。
于此，秦钟很满意。
“……”
“你……，你又想要做什么？”
秦可卿刚将归档的文书落于临近柜子里，闻某人之言，娇躯一滞，而后转身。
余光扫着自己的两个丫鬟离开。
迎面……某个没性的嬉笑近前。
旋即，本能的想要躲避开来，某人又要使坏了。
……
一炷香后。
秦钟摸了摸有些发麻的嘴唇，回味着口中那余韵未散的琼浆香甜之气，大踏步离开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