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鄢明歌嘶吼出来的话,南渐篁的眼神更加的阴冷了,若不是看在温如歌在场鄢明歌心里明白,南渐篁绝不会如此容忍她。即便南渐篁如今要仰仗她的家族,南渐篁的眼里也从未真正在乎过她。她长姐不就是太过痴恋南渐篁,最后在落得那样的下场吗?长姐为了救南渐篁而死。这些对她来说,实在是可笑之极,她鄢明歌活在这个世上,只为自己而活,并非为了任何人而活。要不是为了家族利益,她才懒得留在这里。南渐篁冷冷的看着鄢明歌,“跟我出来。”
温如歌的手心冒出层层冷汗,她眼神担忧的看着鄢明歌,她如今甚至不敢确定,南渐篁这样阴狠狡黠的男人,会对鄢明歌做出什么事情来。今日鄢明歌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她,若真的因为她而连累了鄢明歌,她心里岂不是要愧疚死了。“其实惠妃来这里也没做什么事情,只是一些女人间的争风吃醋罢了,陛下,只要别让她再来烦我就好。”
温如歌忍着恶心,走到南渐篁的面前,一双目光冷冷的看着一旁的鄢明歌,仿佛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南渐篁岂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你不是告诉我,你已经记起一切的吗?怎么,你不认识她了?”
看着南渐篁锐利的目光,温如歌的心里微微发凉。鄢明歌也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若是南渐篁真的怀疑,恐怕她们两个就都完了。“不用你假惺惺的替我说话,你这样的人,真让人恶心。”
听着鄢明歌的咒骂,温如歌脸色平静,“她是谁?我应该记起她吗?”
南渐篁的目光对上温如歌的目光时,显而易见的看到她眼里的坦诚疑惑。想到国师所说,如今药丸已经起了作用,风水阵虽然被人破坏了一部分,但是也足够能压制住温如歌的记忆。即便她真的能回想起来,那也只是偶尔。想到这里,南渐篁目光里的锐利放的平缓了一些。鄢明歌观察到南渐篁的神色变化,这才默默的松了口气。看来南渐篁是相信温如歌了。这也让鄢明歌察觉到可能南渐篁真的在温如歌的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这才让温如歌丝毫回忆不起来以前的事情。她得想办法好好查一查,南渐篁到底对温如歌做了什么。“这段时间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次,让你好好养好身子,不要去见任何人,这是最后一次,别再激怒我了,明白吗?”
南渐篁伸手摸了摸的温如歌的脸颊,眼底迸射的占有和偏执让温如歌心惊。她沉默的点了点头,这才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听你的话,不乱见别人了。”
看到温如歌这么乖,南渐篁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你先去休息吧,琳琅,伺候贵妃就寝。”
南渐篁的语气不容置喙,外面的琳琅听到南渐篁的声音,连忙恭敬地走了进来,走到了温如歌的身边。“娘娘,奴婢伺候您洗漱。”
随后,南渐篁就将鄢明歌带了出去,剩下的温如歌和琳琅两个人。琳琅伸手想要扶住温如歌,温如歌却冷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琳琅顿了一下,明白温如歌为什么这么做,能低着头,一言不发。温如歌淡漠地看着一眼琳琅,如今她心里很清楚,琳琅就是南渐篁的人。虽说她理解琳琅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但是如今知道那是南渐篁的眼线,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不愿意同琳琅亲近。“你先出去吧,不用你伺候我洗漱,今天太累了,我直接就休息了。”
琳琅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温如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娘娘是在怪罪奴婢吗?”
听到琳琅的话,温如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要说怪罪,温如歌的心里还真的没有怪罪她,已经当时告诉温如歌,孩子真相的人,就是琳琅。所以在温如歌的心里她一直都是感情琳琅的,如果不是琳琅,她至今还被蒙在鼓里。想到这里,温如歌才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情非得已,毕竟在深宫里,只有效忠陛下,才有活路。你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好的。”
琳琅低着头咬了咬嘴唇,虽说温如歌的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怪不怪罪,只有琳琅心里清楚。想必温如歌已经知道,刚才就是她过去向南渐篁告的密,所以南渐篁才过来的这么快。“娘娘……”琳琅还想说什么,温如歌已经开口了,“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出去吧。”
琳琅低垂着头,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这才拱着身子走了出去。看到琳琅出去以后,温如歌深吸了口气,缓缓坐到床榻边上。今天鄢明歌过来告知她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愕然的。以至于现在温如歌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接受不了。她攥紧床单,现在深陷囫囵,虽说要依靠鄢明歌打听出来孩子的下落,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了。看来她得想办法好好的讨好南渐篁才行。这是她在深宫里找到孩子的唯一出路。…鄢明歌被男被攥着手,从殿内拉了出来。此时寒风瑟瑟,夹杂着微雨,迎面吹了过来。婢女跟在后面,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被南渐篁拽的差点摔倒。脚步踉跄,这才停下。南渐篁深吸了口气,隐忍着自己将要爆发的怒火,这才转头看向鄢明歌。“鄢明歌,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不该你说的话别乱说!要是让我发现你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我绝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易放过你。”
被南渐篁当头呵斥,鄢明歌脸色微变,她看向南渐篁,道,“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要盯上这样一个女人?你知不知道,她夫君是谁?你以为战南霆是好惹的吗?你抢他的女人?你疯了吧!陛下,你真不怕牵连到南朝所有百姓吗?”
南渐篁眼神阴毒,“她是梁非月啊,不然还能是谁?梁非月是我的女人,我把她带到身边不应该吗?她和战南霆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