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战凤俏的话,彩月愣了一下,看战凤俏哭的这么伤心,彩月也觉得瞳孔酸了酸。“公主,战王殿下和战王妃两个人去世的太突然了,公主还要节哀才好。不能太过上心,这样会拖累身子的。”
战凤俏垂眸,她抬头看了看已经漆黑一片的夜色,里面只觉得格外的惆怅。“我现在好像突然能明白,为什么温璟哥哥会厌恶皇室了。”
她想到了今日,在大殿上种种的疑惑,想到了为什么那杯毒酒能够从验毒的太监手中通过检查呈到大殿上,而且还正好落入了皇叔和皇婶的手里。“皇叔权倾天下,许多的武臣都拥立皇叔,而且皇叔还在战场上甚得军中将士的心。几乎从无败绩。更何况皇叔还是皇爷爷生前最疼爱的皇子。你说这样的人,父皇怎么可能会不忌惮。”
战凤俏自说自话,她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想看到皇叔和父皇手足相残。更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有可能是出自父皇的阴谋。……而在宫里,华光殿内。太后坐在软榻上,花白的头发上没有佩戴任何的宝石,手里面拿着一串佛珠,静默的坐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皇上。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把舒心过了,从来没有想到战南霆竟然能够死在她的面前。“皇上今日扶摇殿内的所有举动,哀家看的出来,是你有意为之的吧?”
太后说完话以后,低头捻了两下佛珠,嘴角带着笑意,似乎连眼角边的皱纹都轻了一些。皇上伸手扶了扶茶盏里面的茶叶,听到太后问的话时,皇上这才抬头。“母后果然心如明镜,今日殿内的所有计划,确实是朕一手所为,即便是母后不说。朕也相信,今晚高兴的绝不止朕一个人。”
太后顿了顿,她伸手将手中的佛珠放在了桌子上。“皇上说的没错,战南霆的存在,不仅威胁了皇上你的权势和身为天子的威严,更是让哀家觉得惴惴不安,忧心忡忡。所以今日高兴的自然不止皇上,你一个人。哀家也要多谢皇上,能够帮哀家,除掉心头大患。”
以往太后和皇上是势不两立的。因为在先帝还未曾驾崩的时候,太后手下抚养的是战王,战南霆,而皇上的亲生母亲,容贵嫔也依旧活着。所以那个时候,太后为了让战南霆能够登基成为皇帝,可是煞费苦心,费了不少的心思,皇上也差点在那个时候死在太后的手里。可最终遗照上写的却是让皇上即位,而并非是战南霆。太后也是在最后才知道,她无论怎么张罗忙活,怎么替战南霆铺路,先帝都不可能让战南霆成为皇帝。因为对于先帝来说,萧妃的死永远都是先帝心里面的一个疙瘩,且永远没办法解。所以即便是如今的皇上继位,对太后也颇有忌讳,这也就是为什么太后和皇上面和心不和的原因。可是就算是如今的皇上继位了,太后的心里面也一直都在想着让战南霆去争夺皇位,只是没想到在战南霆心中,一直都无意于皇帝之位,还为了娶温如歌,准备将手中的兵权交给皇上。所以在那个时候太后的心里面,就已经在向皇上靠拢。因为她知道,若是不夺了皇位,这天下就还是皇上,她所能依靠的也只有当今的皇上。皇上眼神深邃,看向太后随后才开口道:“母后,朕一直都想知道。起初你还是愿意帮着战南霆来对付朕,为什么在战南霆从战场上回来以后,你就开始一心一意的帮着朕除掉战南霆?”
听到皇上的询问,太后手中的佛珠顿了一下。她低头笑了笑,随后才若有所思的开口。“皇上也是聪明人。也记得以前的事情。你也知道,哀家一直以来都没有先帝生下过一男半女,即便当年畏惧中宫皇后,可是若没有子嗣的依靠,等先帝一旦驾崩,哀家就什么都不是。”
太后浑浊的目光中闪现精明锐利之色。“而且当时的宫中只有你的母妃和萧妃两个人有子嗣,哀家和你的母妃又是出自一个家族。所以为了能够保住家族的荣耀。我和你母妃两个人联手将战南霆夺了过来。”
听到太后的话,皇上愣了一下。他确实知道自己的母妃和当今的太后出自同一个家族。而且母妃对萧妃娘娘的陷害,他心里面也是知道的。这也是皇上必须要除掉战南霆的原因之一。他如今是天子,即便他的母妃已经薨逝,可也是被他册封为太后之人,所以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察觉到有关于他母妃当年污点之事。“母后是因为察觉到战南霆在调查当年的事情,所以才慌了,对吗?”
太后顿住了片刻,抬起精明的目光看向皇上。“皇上说的没错。在温如歌被关进长乐宫的时候,有人过来禀告,说有一个脸上被大火烧伤的宫女,在照顾文如歌的时候。那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宫里面有大火,只有在萧妃死的时候发生过。”
“所以哀家就派人调查。果不其然,那个宫女当年就是伺候过萧妃的人。”
太后的眼中掩盖了深色的阴毒。若是真让战南亭捕捉到蛛丝马迹,知道他母妃被害的真相,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所以哀家就派人杀了那个宫女。”
听到太后的话,皇上心中了然,嘴角扯动开口。“母后这样做,也是帮朕保住了朕的母妃生前的名誉。所以朕也得感谢母后才是。”
太后愣了一下,抬头和皇上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心思各异。“可是皇上如今这么快除掉战南霆,若是消息传出去,让邻国的那些人知道战南霆的死讯,怕是会不妙。”
太后心里面也生了疑惑。皇上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怎么这一次这么急于动手?皇上收敛目光,眼神中带着阴冷。“整个大晋又不止战南霆一个人会打仗。而且如今大晋方才击退南朝。晾他大戎国也不敢随意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