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王天野不会突然给我一个提示的眼神。
虽然我一时间搞不清楚他在提醒什么，但我还是要小心防备。
“小初，我最爱吃烧鸡，好久没吃这一口了，你别跟我抢啊！”
“九老板，我……”
“你什么你，阿风把他给我拉走，要不然一会这狗小子肯定抢我烧鸡吃！”
我一边说一边摆手，一个眼神阿风立刻心领神会，一把拉住小初的胳膊。
“初小三，我知道你小子属黄鼠狼的，还是离烧鸡远一点吧！”
“我不吃烧鸡还不行啊，我就喝口酒……哎哎哎，风哥你别拽了啊。”
阿风硬生生把小初拽走，拽出了船舱之外，阿雨也跟着站了起来。
“东哥，我出去看一眼，别再闹翻了脸。”
“行，小宫你帮忙扶着点。”
小宫起身扶着阿雨走向船舱外边，只是几句话，我的人基本全部离开。
“对了，我还忘记问一句，离开马尼拉，我们要去哪里？”
“九先生，鲸鲨老板召集所有人到芭提雅集合，咱们在路上还有几天时间。”
“老板有没有说要去集合做什么？”
“没有，只说让我们来接你……”
“九先生，我敬你一杯，我们算是老相识了，也都是后来加入鲨鱼集团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水中蛟端起酒杯，可是他这番话让王天野的脸色微微一变。
王天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我瞬间明白他这个眼神代表什么意思了！
我和他心里都很清楚，鲸鲨很忌讳鲨鱼集团的成员拉帮结派。
在此之前黑鲨就是这么没的，鬼鲨的赌场生意也让出来一半，所有一切还都历历在目……
所以这一刻我必须要跟水中蛟划清界限！
“蛟鲨，虽然我们都是后来加入鲨鱼集团的，虽然我们看起来和其他人不一样，但是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九先生，那当然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更好，更深，不管碰到什么事情，咱们肯定都是一条心！”
一听这话王天野微微一笑，别人不懂，但我懂他这个笑是苦笑……
聪明人都应该猜得到，鲸鲨老板为什么让他们两个来接我……
而在场的这些人当中，有王天野的人，有水中蛟的人，也一定会有鲸鲨老板的人！
我身边除了一二三被我安排当了炮灰之外，我相信一样也会有鲸鲨老板的眼线。
虽然在这个船舱里我们喝酒吃肉，但是我们发生的所有事情，聊着天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传到鲸鲨老板的耳朵里。
正因为这一点，王天野才特意提醒我，要注意说话分寸。
“水中蛟啊，自从你加入鲨鱼集团，成了蛟鲨，接管了幽灵鲨海上的生意，赚了不少吧？”
“哈哈哈，还可以，我和幽灵鲨以前就不对付，在他手里没少吃亏！”
“你接管了他所有的生意，你一定很爽吧？！”
“九先生，我怎么听这话有点不太对劲呢？”
“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你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谁给你的，也不要忘了做事时候的分寸……”
“我当然不会忘这一切，还要感谢九先生，感谢王天野……”
说着水中蛟端起了酒杯，一脸真诚的样子，看起来还是个性情中人，这一点以前我就知道。
但是他的真诚如果用错了地方，那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而且不只是他自己，还有可能会连累到我和王天野！
我也明白，王天野之前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话……
他跟水中蛟没有办法翻脸，因为他们是生意串连在一起。
很多的生意要有交集，就像以前的黑鲨和幽灵鲨一样。
但王天野这么聪明的人，他心里知道以前黑鲨和幽灵鲨的关系。
虽然他和水中蛟有合作，但是绝对不能延续下来，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所以有些话他不好直接说出来，但是我可以！
“水中蛟，看来你是一点都不明白，这所有一切你不应该感谢我，更不应该感谢王天野，你应该感谢鲸鲨老板！”
“如果不是老板给机会，你能坐到现在的位置？”
“如果不是老板培养和栽培，你能赚现在这笔钱吗？好好为老板做事，好好为老板赚钱！”
“说的没错。”
“而且刚才你说我们三个是后加入的，和其他人不一样……”
“这句话我得反驳你，任何人都是一样的，都只有一个老板，那就是鲸鲨老板！”
“你遇到任何麻烦和问题，都要找鲸鲨老板，让老板安排人替你解决。”
“而不是依靠你自己的个人关系，更不是依靠我们所谓的友谊……”
“不管什么事，如果没有鲸鲨老板点头，我是不会帮你的，王天野也不会的，不信你问他。”
我话锋一转把王天野拉下来，不能让他在这里充好人，坏人都让我做了。
“天九……哦，不对，九头鲨说的没错！”
“我们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都跟着鲸鲨老板做事。”
“以前的规矩也要改一改，全都听鲸鲨老板的安排和吩咐。”
王天野表了态，水中蛟悻悻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王天野……
估计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态度会突然发生转变。
还是在他亲自来接我，并且准备好了这桌酒菜的时候，我们给他泼冷水。
表面看起来是不近人情，可却不得不这么做！
“九先生，江湖不就是人情世故，如果没有人情哪来的江湖？”
“虽然大家都为鲸鲨老板做事，但是咱们之间有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吗？！”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水中蛟压根不明白，我和王天野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
“当然了，如果不是鲸鲨老板安排你，你能来接我吗？”
“你肯定不能来啊，所以我不会念你的人情，我只会念鲸鲨老板的人情。”
“如果鲸鲨老板没有打招呼，你不远千里迢迢跑过来救我，来帮我，那我肯定念你的人情，你说对不对？”
我直接把话挑明，顿时整个气氛就变了。
原本一场热热闹闹的接风宴，瞬间冷了场。
“九先生，你是心里有气，对我有意见吧？”
“不管我哪里做的不到位，你都可以说出来啊……”
“没什么不到位，你能来接我，我很高兴啊！”
“但以前我为什么看不上幽灵鲨？就是看不上他做的那些丧良心的生意！”
“现在你接管了他所有生意，也要开个海上黑市？继续大发横财……”
“九先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生意你不做，一定也会有人来做，有些钱你不赚，也一样会有人来赚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把这笔钱赚到自己的口袋里？”
“而且这样的话也能给老板多一份收入，难道不好吗？”
水中蛟话锋一转，直接把鲸鲨搬了出来，我还真不好再说什么。
“对，你说的没错，有些生意我们不做也会有其他人来做。”
“但不管谁来做，我特么都看不上眼，这一点有问题吗？”
“哎，天九，大家都是自己人，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
王天野主动出来打圆场，我笑着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前大家在一起合作都是为了利益，都是为了赚钱。”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要做的事情和你们并不一样。”
“我不需要钱，我也不需要生意，你们也不再需要我。”
“有鲸鲨老板给我提供帮助和支持，这就足够了。”
“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你们慢慢喝。”
说完我转身离开，酒没喝一杯，肉也没吃一口。
现场的气氛搞得很尴尬，这场接风洗尘，可以说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