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来一阵悦耳的琴音,明明是首乐观的曲子,她却哭了。
一双美丽的杏眼含着泪光,丢下所有骄傲,这一辈第一次那么卑微的开口求人:“求你不要碰我。”
少年皱眉,不解:“为什么。”
“我有爱的人,不想辜负他。”
“那你就选择辜负我吗?”珠光忽明忽暗,少年如玉的脸庞变得恍惚起来,只是依旧看得出来上面的悲哀。
她无言以对,那夜他还是走了,没有碰她。
留她一个人在窗边对着月光和安宁过了一夜,那一夜,她的泪水没有停止过。
第二天早上还得强打起来精神给公婆敬茶。
那个所谓的夫君没有再来过,她一开始想着安分守己,只是那颗心控制不住的躁动,被夜夜传来的琴声扰乱的心扉,早就忘了父王母后的告诫,寻着琴音去找了他。
他还是依旧,衬着月光,一身白衣,如神一般坐在哪里。
只是他抬起来头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发现他憔悴了很多,未语泪先流。
无语凝噎,还是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抱住了摇摇欲坠的她,在他怀中异常的安心,连泪水好像都不是之前的伤心,只想依偎在他的怀中。
她的第一夜,在被黑暗掩盖的假山中,她成为了人人喊打的怨妇。
再也再也回不去了。
随着那片落在凌乱的衣衫上,她再也回不去从前,他也守护不了她了。
她脸上不在只有悲伤,对着那个少年也能笑出来,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变化,却不知她这么大的变化是为谁。
她知道,她的喜怒哀乐只为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
白天她笑着等待晚上,晚上等待另外一个晚上,渐渐的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放肆。
她甚至大多时候都等不到晚上,就去她住处去听那美妙的琴音,院外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
渐渐的流言四起。
那个如玉的少年还是找来了,那天阳光格外的耀眼,她正在他的院子中听着他美妙的琴音,两个时不时四目相对,空气中都弥漫着爱意。
掩饰不住,那段时光,是她最最幸福的时光,好像一生中都只为这段时光存在。
当她的夫君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把她从凳子上拉起来,甚至都没有让她站稳,拉扯着她就朝着外面走。
琴声戛然而止,他飞奔过来,拉扯住她,阳光都为之陷落。
当那份脆弱的爱意暴露在阳光下面,接受世俗的评判,她们就是该死,没资格活在这个世间的人。
按照民间习俗,她应该是被侵猪笼的,沉入那深深湖底永眠。
可是她是公主,没有皇上的允许,他们都没有资格杀了她。
再次见到父皇母后的时候她饿了三天,面色蜡黄枯瘦,蓬头垢面,看起来好像油尽灯枯了。
她没有抬眼看他们,不敢抬眼,怕那双多情的眼睛再次落泪。
该来的终究要来,父王保住她的命,却保不住她的下半生。
前尘旧物,皆为尘土。
她被软禁了,无从得知外面的消息,就算有人给她送饭也是残羹剩饭,不要说锦衣玉食她都过不下去了,现在的日子更是过不下去,日日不动饭菜,久了好像就没人给她送了。
时间滴滴答答的响着走着,抓不住留不住。
渐渐眼前越来越模糊,每次闭上眼睛都不想在醒来,可每次都会醒来只是意识越来越模糊了。
再次相见的时候恍如隔世。
他在人群中穿梭,而她正被人抬着出去准备埋葬了。
没有以往的风光,只是寥寥几人随行,她在站在远处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焦点却只在他的身上。
她死了,年仅二十三,她以为他会伤心的不行,或者随她而去,可是她在人间逗留了两年了,却只看见他娶了别人,和别人有了孩子,她开始恨他,为什么害死了她,毁了她的一切还有心思和别人过一生。
错过了投胎了日期她无处可去,只能到处漂流,看遍人间冷暖,她才知道,爱真的不算什么。
故事讲到这里,她那双诡异的眼睛带着悲凉看向薛止沫,嘴角的牙齿还没有收回去,看起来异常的可怖。
薛止沫手中凝聚了一个巨大的球体,在她合上嘴巴的时候直直朝着她的心脏过去。
那个女人好像早就料到了,泪水从那双诡异的眼睛中流出来却是红色的,她的容颜渐渐的变得完美起来,身子却越来越透明。
到最后薛止沫看到一个唇红齿白明眸善睐的少女在自己的面前,薛止沫有些呆,她是不是做错事情了,但是玉临风说过这些东西都是假的。
讲故事的时候她不止一次想对自己动手,但是自己的屏障都化解了,化解之后她变凝聚一分玄气在手中到最后玄气达到足矣把她击败。
她很脆弱,一碰就破,薛止沫看到她那张红艳艳的小嘴一张一合,说出来无比悲凉的几个字:“这世间,终无人心疼过我。”
然后身子慢慢的幻化成泡沫消失不见周围的黑暗也随之退去,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那个归宿就是真真正正的化为尘土,没有肉身,没有灵魂,她终究还是陨落了。
这一关的考验,只要听完她的故事还忍心杀了她就能过去,她并不难杀。
薛止沫看着面前出现的真实的嘴脸,每个人脸上都笑嘻嘻的祝福她,可是她的心中却不知作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