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晚上，基本上就没猛过。钱巧巧舔舔嘴唇，没拒绝，含羞带怯瞥他一眼：“别让那婆子看到了。”
“半夜没人。”
大宋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别忘了。”
钱巧巧脸蛋一红，垂着头走了。半夜杨母出来解手，瞅见大宋那屋还亮着灯，暗自骂了句：“大半夜还点灯熬油？真败家！这得多花多少电费？明儿一早就得把人打发走！”
回去又扒着窗户看看钱巧巧，结果却没看到人影，杨母没多想，只当她是去哪个黑旮旯上厕所了。随便嘀咕一句进了屋。大宋在杨家一住就是半个月。起先杨飞跃还挺高兴，拉着他整天喝酒闲聊。时间一长，杨飞跃也受不住了。寻思这人咋还不走？终于这天早起，大宋揉着酸疼的后腰唉声叹气：“走了走了。”
再不走要被掏空了。钱巧巧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该办的事都办得差不多了，她乐乐呵呵把人送出门。回头就看到杨飞跃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你跟他关系不错啊？”
钱巧巧心里冷哼，老娘跟他睡了十几天，关系能不好？但面上嘻嘻一笑，过去一把抱住杨飞跃，贴着他蹭了蹭：“哪能啊！还不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作为你老婆，我不得帮你招呼招呼？”
“老公，咱们都十几天没亲热了，今天这人总算是走了，我们……”杨飞跃才开了荤，猛然十几天没碰到女人，他心里也有些痒。低头闻到钱巧巧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一时心猿意马，也不管现在是几时几分，把人往怀里一捞，直接进了屋。转眼又是一个月。进入十二月，天气越发冷了。唐珂赶在下第一场雪之前搬进了新房。乔迁之喜，全村都要跟着热闹一场。唐珂摆了几桌宴席，请了新老知青，又叫上了大队长和李顺昌。吃饭的时候看到赵盼盼和李顺昌一起出现，俩人还穿着样式差不多的毛衣。赵盼盼缩在大红色的毛衣里，露出冻得红彤彤的脸蛋，月牙眸透着温情。唐珂把她拽到身边：“怎么这么半天才到？有了男人忘了朋友？”
“才不是，你别乱说。”
赵盼盼拍她一下，很小声地解释，“刚刚路过杨家，被钱巧巧拦住聊了几句，她托我带礼物给你。”
满满一大筐鸡蛋递过来，唐珂愣了一下，她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看唐珂面露迷惑，赵盼盼又补充道：“她说这是谢礼，你会明白的。”
谢礼？钱巧巧这次真怀了？唐珂一唏，没再多说什么。相比于钱巧巧，她更加关心赵盼盼。瞅了眼不远处和谭斯年聊卖豆腐大业的李顺昌，唐珂压低声音：“你们俩这是正式在一起了？你爸妈知道吗？”
李顺昌这人有头脑有本事，但偏生不是块读书的料。赵盼盼这丫头绵绵软软，又是个爱看书的，往后八成得参加高考回城。这俩人在一起，往后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很多磨难。唐珂愿意成人之美，但也难免会替好朋友担忧。“不知道。”
赵盼盼摇摇头，“不管他们。”
她咬咬嘴唇，眼睛里绽放出前所未有的星光：“他很好，我愿意跟他在一起聊天，愿意听他天南海北地各种稀奇古怪的民间故事。”
“一开始我是不敢的同意的，是你给了我勇气，珂珂你是小公主，我就是一个家庭成分不好的普通丫头，你都敢不顾家人反对留下来跟谭斯年在一起，我为什么不勇敢一次呢？”
赵盼盼头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唐珂有种说不出的欣慰。她点点头，最后只说：“你开心就好。”
“我很开心啊。”
“过了这个星期，我就要回家过年了，来年说不定就不能像现在这样随性了，所以……现在高兴一天算一天喽。”
“盼盼。”
李顺昌突然捧着一颗烤得黑黢黢的地瓜过来。“快来暖手！”
黑乎乎的东西隔着一层棉布被放到赵盼盼手上，一瞬间驱散所有严寒，惹得她舒服地喟叹一声。李顺昌烤了半天，额头碎发都被烧焦了一块，但看到赵盼盼捧着地瓜甜笑，他就也跟着笑起来。赵盼盼返城当天下午，鹅毛大雪飘飘扬扬地撒了满地。李顺昌坐在门槛上唉声叹气，担心赵盼盼路上遇到危险。正在打毛衣的唐珂吃了一嘴狗粮，难免发酸，抬眼一瞅谭斯年还在闷头收豆子，莫名就矫情起来。她还没见过谭斯年因为她忐忑难安的样子，当下扁扁嘴，故意弄出几声响动。谭斯年瞅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