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时恰是秦门分家弟子角逐的时刻。而这次在时间上,无疑是缩短了许多,到达秦门的时候,恰是第二天早晨时分,时间上还很充分。秦善迁带着众弟子前往秦门武斗馆,却得知这次的比赛地点变了,为了更好的让分家弟子发挥实力,比赛赛场选择了露天的面积更广的空旷角斗场。秦门角斗场的周围,随着时间的临近,人数已经越来越多了,角斗场为方形建筑,长宽各有一百米,足够给参赛者发挥实力。而四周,建造了利于观看的阶梯状的看台,此时看台上,已经熙熙攘攘,人声沸腾。无论如何,这对于分家来说都是决定命运的一刻。秦善迁做好了登记,替弟子们抓阄选择对手的安排之后,赛场上早已经人声鼎沸了。魏隶这时跟着弟子在一旁的休息厅中,不知何时,进来了一个陌生的端茶送水的仆人,不知是有意无意,说了一句:“嘿,分家的人就是分家的人,即使拿到第一,也依旧顶不了什么屁用!”
尽管这个仆人是在小生的嘀咕,但是耳朵灵敏地魏隶还是发现了他的窃窃私语,当下脸色一沉,怒道:“你这老东西在胡乱说些什么,分家的人怎么了?若不是我父亲的命令,谁稀罕这个烂比赛!待在青阳镇挺好,我还不愿意来这个烂地方呢!”
那老仆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想要发怒,却看魏隶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于是将怒火憋在心中,只得咬牙切齿的瞪着魏隶。他也知道,分家能来参加比赛,多半是有些实力的人,先不说做在人的素质上,起码在武力水平上比他高上不少,而他的身份,在秦门也只是个无名无姓的下人而已,也就是身份最低位的那种人,但是遇到了分家的人,他就心生了一种傲气,通过怒骂贬低分家的人来获得暂时的平衡感,而历来分家的人的身份也是和宗家的人有着天壤之别,只有贫贫几人才能从底层爬上来,而能够在宗家当家作主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了,因此几十年来,分家地位卑微,这几乎已经成了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所以才有了当家的奴仆的对他们的那种鄙视,而别看秦龙坤表面上和秦善迁以兄弟相称,但是实质上,秦龙坤内心是非常鄙视秦善迁,而那“善迁兄弟”的亲热称呼,仅仅是为了一些客套而已,这点几乎秦门上下的人全都知晓。但是分家有骨气的人不少,甚至有人敢在秦门中放肆,只是最终结局都很凄惨,而魏隶可以说是个例外了。自从三年前家主秦龙坤的一句话,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青阳镇的分家有一个天赋少年叫做魏隶。而仆人不知道刚才放肆的人正是魏隶,不然或许会有些后悔了,毕竟是家主赏识的人,岂容你随意地怒骂。“你是谁?竟然在秦门中放肆!”
老仆人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没有资格知道!”
魏隶依旧是冷冷地回了句。老仆人看着魏隶冰冷的表情以及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心头小小的一惊,暗道这个天煞的小子好像不怎么好惹,还是不要惹地好,于是将茶水摆放在桌子上就转身而走,走得时候嘴唇还动来动去的,全然一副在骂骂咧咧的样子。魏隶才不和这个小人一般的老人一般见识,直接选择无视。时间在一分一秒的临近,当秦门挂在殿堂的一口青铜大钟响起的时候,分家的备选弟子们各个都神色绷紧了起来,眼中带着炽热的目光,似乎在坐着生死间的抉择。比赛正式开始了,按照顺序,魏隶在排得较厚,对于这样的安排秦善迁也是较为的满意,他嘱咐魏隶,注意一下前面的比赛,通过观看学习一些经验,这样对于他后来的比试会有一些帮助。魏隶此刻站于角斗场的东南一角,眼神凝视着场中,眉头微微地锁了起来,脸上露出认真的神色。为了公平起见,比赛是按照年龄等级划分为不同的小组。这时,随着两位参赛者的上场,台下已经想起了激烈的喧哗声。魏隶抬头望去,两人的体型对比较为刺激眼球,一胖一瘦,身高相差无几,年龄也就在一两岁之间的差距。随着一声钟吟声的响起,两人相互颔首,随即比赛正式开始。两人脚步纷纷移动了起来,而胖子明显是想要先发制人,向前一个猛冲,欲要欺身而进。旋即一点地面,脚尖飞起,然后朝着对方的胸膛猛喘而去,动作丝毫的没有拖泥带水,这似乎和他大腹的体型有着矛盾的地方,可是他的体型仿佛没有对他造成阻碍。长长的双腿在空中划过一条透明的曲线,似乎是一条匹练般的向着略微削瘦的少年鞭打而去。一记腿鞭施展地如同行云流水,就在要鞭打向削瘦少年的那一刻,削瘦少年腰腹部忽然扭动了起来,接着腰腹部的力量使得整个身体都摆动了起来,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一般,轻松的躲过了胖子的凶猛攻击。他清楚,如果本他的腿鞭击中,即使是不是半死也要断几根骨头。这一刻,任谁都可以看得出削瘦少年的身法灵活,而削瘦少年刚一躲避攻击,双腿猛地一蹋地面,似乎能够感受到地面稍稍地震动了一下,而削瘦少年身体重心朝下,两腿摆出截然不同的姿势,一腿向外伸出,一腿内扣,动作颇有些古怪,看得台下的人不免生出了好奇之心。这种古怪的姿势才刚一出现,削瘦少年便凌空一个空翻,但是让他们更为奇怪的却是,他的目标好似并不是击中胖子,而更多的,就像是在摆弄那些华丽夸张的姿势。台下已经议论纷纷了,一些人不屑地说:“哼,这是哗众取宠,中看不中用而已,这是在白费力气!”
但是魏隶却在屏气凝神地看着,他注意到削瘦少年的眼睛,他的眼睛却像毒蛇一般紧紧地盯着胖子,而且无论做出什么姿势吗,他的眼睛的目标一直没有变,这种堪称一心二用的方式,让魏隶不禁暗暗咋舌,他想,他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