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也有通风管道，就在马桶上方，而且盖子完好，估计还没被黄平辉他们发现。 这个发现让金云飞大喜。 金云飞轻手轻脚地站到马桶上，举起双手，试着推了推通风口的盖子。 没有推动，说明确实没被破坏。 金云飞用力推动，盖子松动，被推到了一边。 还有换气扇，金云飞用力一扯，把它扯下来，连同盖子递给两个女人。 但金云飞马上失望了。 这个通风口，比办公室的通风口更小。 后来金云飞才知道，大楼的设计师，是蒋宗耀和苏玉茹从新加坡请来的，大楼的布局和内部结构，与国内的很不相同。 比如这个六合大厦，内部的通风系统共有三个，一个专供中央空调系统，一个供办公室和走廊及其他封闭的空间，还有一个就是专供厕所或洗手间及部分公共空间。 金云飞回到地板上，叹了一口气。 苏玉茹忙问：“怎么了？”
“这管道太小，咱们想上去，恐怕够呛。”
高兰道：“你试试呗。”
“我目测了一下，直径顶多三十五公分。就你们两个，单靠自己很难穿过去。”
仨人互相看了看。 苏玉茹道：“云飞，你身材最宽，如果你能过去，我们就能过去。”
高兰也道：“我身材最瘦，我应该最没问题。”
金云飞坏坏的笑了笑，“脑袋能过，肩膀一伸一缩能过，接下来的突出部位缩一缩能过，俩腿也能过……就是你们的臀部，很可能过不去。”
俩女人也笑了。 “云飞，要不你量量？”
“金总，欢迎你来丈量。”
“呵呵，我不量老美女的臀部。”
一句话，挨顿打，金云飞险中求乐。 笑一笑，不紧张。 “我要先上去探路，你俩有胆量留在这里等我吗？”
苏玉茹道：“我们不怕。”
高兰道：“把枪留给我，我就不怕。”
“咦，你会使枪？”
“会一点，看你使枪的样子，我应该比你强。”
金云飞把枪递给高兰。 高兰接过枪，卸弹匣装弹匣，开保险关保险，再端枪瞄准，动作果然熟练。 金云飞放心了，“好，万一他们冲进来，你就开枪。但我要提醒你，枪里只剩下四颗子弹。”
说罢，金云飞起身，再次站到马桶上，身体微曲，深吸一口气，身体跳起，双手攀住了通风口，嗖的钻了进去。 这段通风管道，实在是太窄了。 金云飞倒能钻过去，他有缩骨功，三十几公分的圆形管道，钻过去不在话下。 当然还有蚯蚓术，就是像蚯蚓那样的爬法，正好能派上用场。 这条管道长约六米，接口也是一个T型，也有换气扇，连接着一条长方形的管道，宽四十多公分，高也有四十公分，方便人爬着进退。 金云飞还确认，这条管道与通风管道不是一个系统。 洗手间有声音，金云飞赶紧往回爬。 黄平辉发动了一波攻击，高兰开了两枪，其中一枪可能打中了人，才勉强守住了阵地。 金云飞回来，俩女人也有了主心骨。 金云飞连做几个手势。 俩女人聪明，一齐点头。 金云飞趴在地板上，爬过去拿来两块肥皂，再打开马桶，也不忌讳脏不脏，把肥皂放在水里泡了泡。 接着，俩女人嗫着鼻子，接过肥皂往身上涂抹，涂抹的重点是身体两侧，以及几个比较突出的部位。 但金云飞嫌抹得不够，拿过两块肥皂，再往水里浸泡一番，亲手给俩女人涂抹。 然后，金云飞跳上马桶，手指高兰。 高兰伸手，金云飞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上马桶，另一只手抄住她的臀部，双手用力，把她托向通风口。 高兰半个身体进了通风口，金云飞抓住高兰的双脚，用力推送，高兰就整个进了通风口。 轮到了苏玉茹。 “云飞，我行吗？”
“你能行，其实你比高兰还瘦。”
“真的吗？我比她还瘦？”
“对，肯定你瘦。”
这是精神鼓励，让苏玉茹为之一振，“来吧，云飞。”
金云飞吩咐苏玉茹，她前面有高兰，她要推着高兰，然后他会推她。所以，她要让高兰的双脚顶着自己的双肩，以免伤了脑袋。 说罢，金云飞将苏玉茹也送进了通风管道。 有肥皂当润滑剂，俩女人又比较瘦，又有金云飞殿后，勉强都能爬过这段窄得要命的通风管道。 金云飞自己可就千辛万苦了，要一边推着两个女人前进，一边自己也要前进，一边还要防着身后，怕黄平辉他们冲进来发动袭击。 总共才六米长的通风管道，仨人用了十多分钟，才到达胜利的彼岸。 不过，只喘息了半分钟，金云飞就听到背后有点动静。 黄平辉的人也钻进来了。 金云飞赶紧调转自己的方向，严阵以待。 这个家伙气喘吁吁，应该爬得比金云飞他们更加辛苦。 金云飞让俩女人趴着不动，自己拿着手枪，打开了保险。 可想到枪里只剩下两颗子弹，金云飞舍不得用，把抢收起来，向苏玉茹要了充电灯。 仨人有两个脑袋面对T型通风口，屏住了呼吸。 那家伙也是倒霉，好不容易爬过这窄窄的圆形通风管道，脑袋刚冒出来，金云飞就拿着充电灯砸了上去。 闷哼一声，这家伙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金云飞再打开充电灯照了照这家伙的脸。 苏玉茹脱口而出，“李小阳，咱们银行的前信贷员，是黄平辉招进来的，黄平辉出事后被解聘的。”
“他娘的，亲戚亲信都来了。”
金云飞一边骂，一边把李小阳拖近一些，再伸手搜他的身上。 果然腰上也带着枪，也装着消声器。 “呵呵，又缴了一支。”
金云飞笑着，将李小阳的双手反扣，再从苏玉茹的衣服上撕下两块布，一块当作绳子，绑住李小阳的双手，另一块捏成一团塞进他的嘴里。 金云飞也是坏，把李小阳的身体当成塞子，用力将他塞回圆形管道。两条腿一前一后，双手被绑，没有外力相助，他怎么也不可能脱困。 布置停当，金云飞让苏玉茹通知高兰，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哪根管道宽敞往哪里爬。 高兰在前，仨人又开始爬行。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爬了多远，更不知在什么地方。 高兰停了下来，她报告说，她身处一个米字型的地方，还有上下通道，米字形的地方还有一个巨大的铁制风扇。 金云飞知道，他们到了这套通风系统的中心位置。 仨人调整位置，各趴在一条通风管道，打开充电灯，不敢靠后眼前的铁制风扇。 一旦来电，这个铁制风扇就会转动，那是会伤着人的。 苏玉茹问道：“云飞，他们会不会追到这里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