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拼命的奔跑,一直跑了好久,确定看不到人了才停下。前辈:“这个辉哥的确不是一般人,我们对付他要从长计议。”
我说:“我感觉到了,只是没有把姓孙的弄走有点遗憾。”
前辈:“姓孙的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辉哥才是关键,这样,你们明天回去计划接触吴国栋的事,我留在这里,再摸摸辉哥的底。我总觉得,辉哥不只是一个普通的黑老大那么简单,他身后有一张巨大的网,这张网里,连吴国栋恐怕都是无足轻重一根线而已。”
我说:“有这么严重?那姓孙的岂不是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前辈:“很有可能,他们再下一盘很大的棋。这盘棋,把三角地区的毒品在内地建设一条黑色渠道,扩散到其他地区。”
我瞬间不寒而栗,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步,这或许就是我始终没见到孙校长在瑞丽贩卖过毒品的原因,他在瑞丽始终以一个老师的正面形象出现,遵纪守法,为人师表,和毒品没有任何瓜葛。这才是他可怕的地方,他以合法身份做掩护,做着罪恶的勾当。我说:“前辈,您一个人在这里行吗?要不我让强子陪您?”
前辈:“你们都回去,不用管我。把吴国栋这条线盯住,每一个环节都不要放松。”
我说:“那我俩去机场附近住,您老住市区还是跟我们一起?”
前辈:“在这里你不用管我,你们先走,我有的是地方住,我这里办好事情去瑞丽找你们。”
说完他径直往前走了几步,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前辈对省城很熟悉的样子,在这里他像是回了家一样,去哪根本不用思考,抬脚就走。我们也拦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在机场附近找一家酒店。司机说知道了,挂上挡开出去。我在车上跟静蕾打了一个电话,让她给我俩订明天回去的机票,越早越好。她答应了一声,说办好了告诉我。等了一会儿,静蕾电话打来,说有一班红眼航班,问我要不要坐?我说好啊,这样省的找地方住了。我跟司机师傅说,去候机厅。所谓的红眼航班,就是子夜以后起飞的班次,好在我们航程短,也就是上去下来的功夫,回去还可以美美的睡一觉。机场在郊区,出市区大概还有三十多公里的在荒郊野外。那时候还没有机场快速路之类的,去机场的路是一条专用道,双向四车道,中间没有隔离带,只有一条黄线隔开。这条路是刚修的,路上几乎没有车辆通行。我们的车就像一艘孤独的小船,大灯划破夜空,加速向无边无际的黑暗处开去。突然,从后方过来几束雪白的光,这是车子的灯光,这也没什么,路本来就是给大家走的,有车过来也很正常。只是,我们的车已经飞快了,这些车速度更快,眼看着距离在拉近。我跟文四强说:“后面的车有点不正常。”
文四强在副驾驶跟司机师傅说:“油门还能踩吗?”
司机没说话,狠踩了一脚,车子头一抬,冲了出去。可是,后面的灯光似乎没有影响,死死的咬在后面。如果是辉哥的人,他们车子的性能是出租车没办法比的,就是把油门踩到发动机里,甩掉他们也几乎不可能。我往前看看,机场还没有出现,前方仍然是无尽的黑暗。我跟司机师傅说,让随时做好停车的准备,如果实在甩不掉他们,不能等他们过来逼停我们,那样不要他们动手,我们自己可能就会被困在车子里。既然躲不过,不如主动停下来,让他们冲过去,然后再做打算。车子越来越近,我看了一眼速度表,差不多一百六十迈,这对这台小排量出租车来说,己经到了极限,被追上是分分秒秒的事。按照灯光照过来的光束,后面是两台车,一左一右把我们夹在中间,已经吃进了半个车位,再超一点很可能就可以用车头别我们。我说:“准备减速!”
司机听到我喊话,瞬间松了油门,车子猛的慢下来,左右两部车子来不及刹车,刷的一声超了过去。我说:“拉开距离,等他们掉头的时候冲过去,文四强,把现金拿出来,先给师傅。”
文四强应声从包里拿出几千块钱的现金交给师傅,师傅也没客气,拿过来放到衣服口袋里。果然,前面两个车看我们慢下来,连忙掉头,加大了油门向我们冲过来。我说:“师傅,拜托了,瞅准孔隙,钻过去!”
司机师傅照例没说话,挂上挡往前冲。这次两个车并排过来,在中间开,两边的缝隙都很难把车开过去。我问师傅:“有把握钻过去?”
师傅:“只能逆行,右手有绿化树,太危险。”
我说:“师傅,安全为重,如果把握不大,我们就下来,大不了拼命。”
他说:“我试一把,到最后没办法冲我就放弃。”
我说好,让他自己把握。我们拼命,没必要让师傅跟着我们送命。前面的车子像蛇一样,蜿蜒着冲着我们过来。我闭上眼睛,看来,现在想从那边冲过去已经没有啥意义,他们根本就没想着给我们留机会。本来就没多少距离,也就几秒钟的事儿,那两部车子已经到了跟前。也就是要头碰头的时候,司机师傅突然一把方向,他没有往逆行的方向,而是从右侧擦着路肩的绿植冲了过去。那两部车子太快,根本没办法刹车,一下子就没了踪影。我说:“师傅先谢谢你,我们加大油门往前冲吧,再让他们追上来,我们就下车直接干。”
司机师傅说:“你们抓好扶手,就还有十来里路,一脚油门的事,到了机场地界,他们就不敢了。”
我说好,我们抓好了,你放心大胆的开。司机师傅果然给力,一口气加大油门钻入了夜色中。我隐约的看到后面的车掉头过来,慢慢的灯光在变大。刚才司机师傅说逆行冲过去,对方肯定防着我们,所以把那边守的很死,反而放松了这一侧。这才让师傅钻了空子。司机师傅脑子好使,当机立断,冒死从右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