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五灵天珠里最强攻击的象征,金灵天珠自有其独到之处。其所属的焠金虫大军神灵畏惧,绝不仅仅是只靠够快够硬便能够取得那么多傲人的战绩和威名。
需知焠金虫的攻击以近身为主,成功靠近对方肉身后自然威力无穷,但如何靠近便成了最大的难题之一。而这件战斗护甲便是解决这个难题的关键所在。
独特的集隐匿与防护于一身的效果,能让焠金虫避开高等级战斗中几乎遍布整个空间的范围攻击,找到敌人最薄弱的防御点并发动攻击,从而发挥其最大的攻击力,产生蚁多咬死大象的效果。所以说这件战斗护甲是焠金虫大军在千年前随五灵天珠征战圣索托大陆留下赫赫威名的关键,也是焠金虫能藏身此处千年不被发现的原因所在。
此时老约翰的唤醒仪式已然开启,无需再用太一玄符做媒介,李瑞于是依澜澜之言招来玄符握在手上并对着前方战斗护甲化成的屏障高高举起,有意思的事情立刻发生了,太一玄符上的篆体“金”字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突然变得熠熠生辉,面前的灵力屏障也随之缓缓打开!
“你!你居然能打开这道屏障?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正在全力催动献灵仪式的贝鲁发现了身后的动静,转头一看再次被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花费了巨大代价才得以穿过的屏障居然在李瑞面前形同虚设,甚至还主动开门迎客,一时贝鲁瞠目结舌愣在原地,连献灵仪式都忘记了继续催动。
而此时在焠金虫战斗护甲生成的灵力屏障内,随着屏障缓缓散开,月光也随之映照了进来,显露出里面一道跌坐在地的身影。
只见这具身躯身形瘦小,发须皆白,满脸皱纹,是一名男性老者模样。仔细看去,这名老者双目紧闭,双手交握胸前,托起一具晶莹剔透的月神雕像。毫无疑问,这便是月灵巫师贝鲁的肉身,可令李瑞万分惊讶的是,这具肉身上所穿着的那身红袍。
这位寄生在焠金虫体内的月灵巫师所穿的这身红袍为红底黑边,胸口还绣着黑色八角星图标,赫然是光明教会的高级教衣,而且还专属于地位极高的红衣主教!
灵魂正在施展月灵巫术,而肉身手捧月神雕像,身穿光明教衣。阴阳交错,日月同辉,如此诡异的场景显然有着太多谜团隐藏其中,但对于李瑞来说,眼下显然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这些了,外面残魂发起的献灵仪式随时会完成,来自金灵天珠的焠金虫也将会彻底消失,自己这群人也必将没有好果子吃。想到这里,他立刻握紧双拳玄气鼓动,在贝鲁的尖叫声中向月神雕像以及这具肉身砸去!
“快住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求你了,我能给你无穷的财富、还能给你强大的力量,快住手!我将拥有无限的未来......”献灵仪式启动后,落下的月神之力屏障不仅是一层防护罩,同时也是一座牢笼,主持仪式的贝鲁残魂根本无法离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瑞将他的肉身和月神雕像一起被砸得粉碎,跌落尘埃,灰色月灵之火从他残破的肉身燃起,这是作为一名月灵巫师所能带给自己最后的尊严。
随着月神雕像被毁,残魂贝鲁不惜一切代价发动的献灵仪式也宣告中止,浩荡的月神之力带着一丝遗憾缓缓退回天际,与此同时焠金虫身上的最后一丝月灵之火也在老约翰的术法作用下最终缓缓熄灭,属于金灵天珠的意念也随之快速醒来。
此时贝鲁的残魂已成了无根之木,断源之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向虚无淡化,但却却依旧执拗的飘荡在焠金虫虫体上方不肯离去,嘴里不停的在喃喃自语道:“一切都结束了吗?真的一切都结束了吗?”
“被困在此处十几年,每日度日如年,何不是一场不得逃脱的折磨,”同为残魂的老约翰现出身来,飘身上前,轻声对贝鲁的残魂诵道:“恭喜你今日得以解脱,洗脱一生罪孽,得享极乐净土,去吧,回归月神塞勒涅的怀抱吧。月灵永存世间。”
半空中的贝鲁残魂的虚影似乎听懂了老约翰的话语,在似有似无的一声叹息之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意,而后身影慢慢淡去,并最终在一阵冷冽的山风吹过后,彻底消散在这人间......
当李瑞一行人在峭壁山坳中与焠金虫以及巫师残魂贝鲁恶斗之际,千里之外,深夜的莱恩王城狮心城里除了零星赴宴归来的贵族马车外,整个城内一片安详,此时如果从天空中俯瞰全城,来个全景航拍,最为光彩夺目的毫无疑问便是城南的光明教会莱恩大教堂,连城北的莱恩王宫都无法与之相媲美。
高耸而巍峨的大教堂昼夜灯火通明,象征着光明永远照耀世间。教堂塔尖的八角星熠熠生辉,同时也是全城的最高点,代表着掌管光明与创造的大神阿图姆那独一无二、凌驾于众神之上的地位。
教堂东侧一间宽大的卧室内,光明教会莱恩教区的执掌者、枢机处首座,曾在迷雾之海船之殇和来自教廷的裁判大主教尤里西斯一起追杀过李瑞的红衣大主教麦加雷突然惊醒了过来。麦加雷缓缓坐起身来,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和几个月前在船之殇时相比,他花白的头发越发稀疏,皮肤暗淡略显松弛,但一双深棕色的双眼依旧有神,与此同时早有陪侍一旁的女仆为他送上了用洁白如玉的东方瓷杯盛好的温热蜜水,并轻轻捶打他早已朽败的双腿。
麦加雷接过瓷杯喝了一口后便随手放在了一旁,并顺势伸手捏了捏女仆细滑的脸颊,后者抬头送上谄媚的笑容,并主动将他枯瘦的手掌拉入自己蓬松的丝质白袍内。
年轻真好啊,麦加雷在心中默默感慨了一句,嘴角绽出一丝笑意,心中想道自己还是得多和这种漂亮的年轻人多亲近亲近,可就在下一秒,他却似乎瞬间又失去了心情,猛的抽出手来示意女仆出去。
后者连胸衣都没拉上就慌忙跪拜在地,单手掩住敞开的袍领里那白花花的一片,碎步倒退着离开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