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亲口承认这枚玉佩是由你交给你的孩子,那现在跟我们去一趟警局吧,放心,我们警方也讲究公平公正,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找律师,如果没有律师愿意接受,你也可以申请法律援助。”
方队一本正经地把话说完,那个男人已经吓傻了。原本还想耍无赖昧下那枚玉佩,再跟这家有钱人讹点钱回去,谁曾想会碰上这样的硬茬子。老太太和小胖子见男人要被警察带走,也慌了,当即拦着不让,又开始躺地上撒泼打滚。可这一次,警察们也不惯着,方队冷着脸,沉声警告道:“再闹罪加一等,我们可以起诉你们妨碍公务!”
到底是一家子不懂法的,被方队这样一下,立即不哭了,脸上原本的嚣张也不见了,一个个开始苦着脸求饶。“警察同志,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小孩子还小不懂事,看到小妹妹的东西好看就伸手去要了,确实是孩子不对,求你们看在他还是孩子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老太太开始装傻,对于男人的“罪行”开始避重就轻。“我们并没有要抓孩子,老太太,您可要看清楚,现在犯罪的是大人。”
“不不不,警察同志,您听我说。”
眼见着自己真的要被带走了,那男人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敢继续耍无赖,“警察同志,是……是我想要包庇我家这个兔崽子,才把事情都揽到我自己身上的,我活该,但我真的没有偷他们的财务,是我家那个小兔崽子抢过来的。”
他脸色发白,急乎乎地给自己撇清,“警察同志,那个监控你们不是看了吗?就是这小兔崽子抢走人家小姑娘的东西的,我们认错,我们道歉,我们也愿意赔偿小姑娘的医疗费。”
这一次,他们是打算破财消灾了。惹了上不好惹的人,就当是他们自己倒霉了。破财也比抓去坐牢好。叶笙要的就是要让这一家子承认小胖子对小柚子做的事,拿玉佩的事告他去坐牢只是吓唬他而已。方队的目光此时朝她和陆庭州看过来,眼底带着几分询问的意思。而他们两人都不说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公事公办了。男人越发害怕了,趁着警察不注意,抬起脚一脚往他儿子的膝盖窝上踹了过去,把他踹得跪在了地上。那老太太心疼得直叫唤,却也不敢再包庇。“狗东西,还不快跟人家小妹妹道歉!”
那小胖子到底是个小孩子,眼见着自己的爸爸要被警察叔叔抓走,早都已经吓傻了。这会儿被自己爸爸一脚踹在地上,当即吓得大哭起来,赶忙认错。“叔叔阿姨,我错了,我不该欺负妹妹,不该抢她的东西,我错了,求你们不要让警察叔叔抓走我爸爸,呜呜……”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模样狼狈又可笑,有些心软的围观群众也哭得他有几分可怜。“孩子都已经认错了,要不就算了吧。”
“是啊,是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大人就不要跟孩子计较了。”
“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谁小时候都有不懂事的时候,教训教训就够了。”
“……”那些人又开始充当起了和事佬的角色,偏偏,不论是叶笙陆庭洲这对当事人,还是另外几个孩子的家长,谁都没有缓和脸色。叶笙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所谓的道德绑架在她面前没有任何作用。对于那些事不关己却拿道德来高高在上让她放别人一马的道德圣母,叶笙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而是冷眼睨着那个哭得惨兮兮的小胖子,半晌一言不发。那些还想再劝的“圣母们”见叶笙劝不动,略显不满地努了努嘴唇,不太高兴叶笙一点都不给他们这些路人面子。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为了他们好啊,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不是美德吗?怎么就不识好歹呢。这些人心里对叶笙生出了些许怨怼,因此,之前还觉得小胖子不懂事没教养,这会儿反而变得同情起他来。“孩子,别跪在地上,快起来,有些人真是得理不饶人,差不多就得了,跟个孩子这么计较。”
阴阳怪气的调调直冲叶笙而来。叶笙眉峰一蹙,目光冷凝地看向那人,那人被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忍不住抖了一下。下一秒,便听叶笙道:“阿姨,您这么喜欢拿别人的事给自己当好人,不如您替他挨打,只要您替他受过了,我就可以饶了他。”
那人脸色周变,厉声道:“凭什么让我替他挨打?他是我什么人啊?”
“怎么?轮到自己身上了就受不了?那就麻烦阿姨您安安静静闭上嘴当个路人,别慷别人之慨来成全您这颗圣母婊的心了,可以吗?”
叶笙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甚至完全没有给这人半点面子。说完之后,那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又尴尬又窘迫,最后又强行挽尊一般地骂咧咧地退了出去。收拾完圣母婊之后,叶笙重新看向那对神色仓惶的父子,对上叶笙视线的那一刹那,身子都禁不住抖了好几下。下一秒,叶笙看着小胖子的父亲,声音里透着一股蚀骨的冷血,道:“我说过,你的儿子让我女儿痛了,我也必须让他痛!”
她说这句话的意思,丝毫没有半点心软的意思。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裹了一层冰霜,将那一家人浑身的血液都给冻住了。而那个嚣张无赖的男人,此时却难得聪明了起来,他读懂了叶笙话里的意思。眼眸中飞速闪过一抹狠劲,他朝自己的儿子看了一眼,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趁着警察不注意,上前一把拽住了自己儿子的头发,用力往那个到处都是鹅卵石的小溪旁过去。在众人的惊呼中,他一把将小胖子往水中一推。溪水很浅,甚至不到小胖子的脚踝,但是溪水那边散乱的鹅卵石却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