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觉得和仓美沙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偷偷跟着和仓美沙出了门,在走廊上叫住和仓美沙,“美沙姐姐,等等!”
和仓美沙停下脚步,转身蹲下,疑惑看着柯南,“怎么了?小弟弟。”
“你刚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柯南一脸天真地卖萌,“要是你发现了重要的线索,说出来说不定就能抓到那个杀人的坏家伙,让他不要再杀人了。”
“这……”和仓美沙犹豫了一下,“好吧,小弟弟,那就麻烦你请妃律师和池少爷过来一下。”
柯南回客厅叫上妃英理和池非迟,跟着和仓美沙到了和仓勇海的卧室门外。 等和仓勇海吃了药、睡着之后,和仓美沙才抱着一个盒子轻手轻脚地出门。 “这是我爸爸收藏了好几年的东西,应该是在我出生之前就拿到的……” 和仓美沙把盒子打开。 黑色的木盒里,赫然放了一块黑曜石镜子,大小跟柯南捡到的碎片拼凑成的不完整镜子一致。 妃英理拿起镜子,翻到背面打量,“这面镜子背后是黑暗之神。”
“那么,昨晚那个怪人说‘为我神敌’的意思,是不是因为和仓家收藏着跟太阳神敌对的黑暗之神的神镜?”
柯南皱眉,总觉得杀人动机不该这么荒唐,突然抬头看和仓美沙,“对了,美沙姐姐,这个村子以前还有人被献祭过吗?早上那个祭师婆婆阻拦我们爬树的时候,说过‘你们是不是想成为第四个祭品’,可是那个时候琴美小姐还没有去世,应该说‘你们是不是想成为第三个祭品’才对,所以我想以前是不是也有类似的事情,我问过祭师婆婆,可是她脸色变得很难看,不愿意告诉我。”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可以去问问阿友,她在这里工作三十多年了。”
和仓美沙说完,把镜子送进卧室里。 池非迟、柯南和妃英理先一步回了客厅,柯南问了老女佣‘以前的祭品’的事。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老女佣阿友回忆着,“死的是一个年轻女孩。”
二十多年前? 池非迟突然想起那个刻着‘今野真知子’名字的石碑。 不过,作为一个被献祭的祭品,那个女孩居然能埋在献祭之树旁边? “那个时候村民找和仓家的人帮忙放下过尸体,我偷偷看到过她,”阿友突然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眼里带着悲伤和怅然,“那也是一条年轻的生命,结果跟洋一少爷他们一样,被穿刺在献祭之树上……” 池非迟看着阿友的眼睛。 那里面的悲伤未免太浓重了些,得知和仓洋一跟和仓琴美死了之后,这个老女佣都没这么难过。 这个村子里的人关系真复杂。 “池哥哥,”柯南转头问池非迟,“你那里有头绪吗?”
池非迟给了线索,“神驻之木跟献祭之树在一条直线上。”
柯南一愣之后,神色凝重起来,随即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跑。 “柯南!”
“等等我们啊!”
“喂,你们几个……” 阿笠博士和少年侦探团追了出去。 灰原哀跑出一段距离,转头看了看,“非迟哥没跟出来吗?”
“啊?”
阿笠博士这才发现池非迟不在,“好像是……” “我回去看看。”
灰原哀果断停了脚步,转身,往回跑。 不对劲! 非迟哥本来对这次事件很感兴趣的,又是去调查尸体,又跟着江户川追怪人,结果居然没跟出来,那之前非迟哥说出‘神驻之木’的事,倒更像是故意支开他们。 “哎,小哀!”
阿笠博士连忙停下,看看折返别墅的灰原哀,又看看还在闷头往献祭之树跑的柯南,急得想跺脚。 说好了不要乱跑、不要单独行动呢?现在让他追哪边? 他太难了。 灰原哀气喘吁吁地跑回别墅,结果被妃英理告知:池非迟就跟在他们身后出去了,不过不是用跑的。 “你折返回来的时候,没在路上看到他吗?”
妃英理道,“我还以为他是跟着你们去了。”
“没看到,他没跟我们一起。”
灰原哀眉头快速皱了一下,盯着桌上的《美索亚美利加辞典》走神。 可以确定非迟哥就是故意支开他们、单独行动的。 难道这次的凶手很难应付? 或者非迟哥已经看穿了真相、打算一个人跑去劝凶手自首? …… 村子后的岩壁间。 池非迟三两下爬上一棵大树,靠在枝杈上看着村子上空,随手摘了一片树叶,用手指轻轻摩挲着。 一只大金雕从远处飞过,盘旋了两圈,飞向村后的岩壁。 池非迟计算着距离,在金雕离自己不算远的时候,将树叶放在唇边,吹出一段急促又怪异的声音。 他就是在这里等金雕的。 金雕经常在距离地面高度10——20米的乔木上筑巢,但如果可以选的话,金雕更喜欢在悬崖峭壁上筑巢。 巢的上方会有岩石遮雨,背风向阳,位置险峻,人难以攀登接近,巢很大,外径近两米,高达一米,而金雕还会筑备用巢,有时候一只金雕会准备12个巢,但又不会放弃老巢,每年修修补补,让巢更加坚固,如同一座座位于岩壁凹陷处的大房子。 这个村子里最适合金雕筑巢的就是他背后的大岩壁,对金雕的诱惑力,就像是人们眼中的‘顶级楼盘’,所以他才选定了这里来堵金雕,而且他也远远看到上方岩壁上有两个疑似巢穴的黑团…… 金雕的巢太大了,爬上岩壁之后想不看到都难。 他不确定能不能把金雕叫下来,所以还用树叶吹出声音,模仿了金雕的叫声。 说起来好笑,金雕这么威武的生物,叫声却像小鸡崽,急促怪异,一声赶一声。 空中,金雕飞行的翅膀滞了一下,随即慌忙扑腾着翅膀,让自己免于遭受从天上掉下来的灾难,稳住身形后,慢慢靠近池非迟在的大树。 不仅这只金雕,别的金雕也跑来了。 池非迟站在树上,亲眼看着岩壁上的大巢中又飞出两只金雕。 一只体型比飞回来的金雕小一点,除此之外,两只金雕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另一只要小得多,毛色也更灰暗一些,身上基本是灰褐色。 池非迟可以确定,这一只的毛色暗,不是因为变异或者年龄小,至少不单是因为年龄小,而是因为……这是只母雕。 分辨禽类雄雌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雄性的羽毛比雌性更鲜亮。 三只金雕扇动着翅膀包围了大树,最大的翅膀张开有两米,最小的翅膀张开也有一米多,卷起的风将树叶吹得纷落如雨。 非赤将头搭在池非迟衣领上,盯着周围的三个庞然大物惊叹道,“果然很帅耶!”
池非迟垂眸瞥了非赤一眼。 非赤胆子真够大的。 这时候不该感慨一下,这个夏天有救了吗? 金雕牌风扇是真的舒服。 “刚才的声音是你发出来的?”
体型最大的金雕用复杂的目光打量池非迟,眼里写了‘一言难尽’四个字。 “好难听的叫声。”
二号金雕感慨着,落到池非迟旁边的树干上,收拢了翅膀,“吓我一跳。”
体型最小的母雕声音有一丝低哑,说的内容只是单次循环,还带了一点幸灾乐祸的欢脱,“大哥掉天,二哥掉巢,大哥掉天,二哥……” 池非迟:“……” 这只灵性还不够。 然后池非迟就靠在树上,看着两只大金雕把它们灵性不够的小妹妹揍了一顿。 是一点都不留情的那种揍:翅膀扇头,爪子抓背,在人家要飞起来躲避的时候,先一步飞起来踩下去,继续揍。 这么惨烈暴力的场面,非赤在一片乱飞的羽毛中看得津津有味。 怕?不存在的。 它见过的生物里,比金雕大的就有非离,比金雕危险的就有主人,比金雕让它更头疼的还有会猛熊飞扑、强行压蛇的团子。 要是金雕敢欺负它,它就叫救兵! 池非迟也坐到树干上,欣赏金雕在树前的空地间打架,等三只金雕闹得差不多了,才出声道,“我想请你们帮我个忙。”
“帮忙?”
大金雕收了揍妹妹的,爽快道,“行,你说吧!”
池非迟拿出一张纸条,“你们能跟其他鸟交流吗?”
“不能,”金雕二哥再次感慨,“它们太傻了。”
“不傻的呢?”
池非迟问道。 “那或许可以吧,”大金雕顿了顿,“以前这里有一只不傻的小鸟,我勉强能听懂它说什么,但它不知道被什么动物吃了。”
母雕趁机伸爪子踹了一下自家大哥,“大哥,它被什么东西吃了?”
“不知道,你先别闹,我问问,你……”大金雕突然停下了,瞪圆眼睛盯着池非迟,静了两秒,才快速叫着,“人类,我问你一个问题,兔子好吃还是松鼠好吃?”
池非迟认真想了想,“松鼠我没吃过,兔子好吃。”
大金雕突然发出一声变调的怪叫,爪子在地上退了两步。 池非迟:“……” 他大概是遇到了……沙雕? 大金雕很快又飞上树,落在池非迟身旁,转头盯着池非迟,“你知道我说了什么?”
池非迟点头,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只宽有一米的翅膀围住了。 大金雕抬翅膀绕过池非迟后背、搭在池非迟肩膀上,兴奋道,“你是昨天过来的人类吧?我就说我当时怎么想下去看看,原来是有同类的气息啊!”
“我不是雕。”
池非迟纠正。 非赤盯着大金雕,不吭声。 它主人的肩膀也是这种刚见面的生物能搭的?这只雕有点放肆了。 “能沟通,那至少也是朋友吧?”
大金雕收回翅膀。 母雕飞上树,认真道,“大哥说了,好看的就是朋友。”
大金雕:“……” 它,爪子痒了,想抽雕。 池非迟:“……” 金雕还颜……不,金雕可能不颜控,只是从非离的反应来看,他在这些生物眼里,大概有着‘颜值+10086’光环。 他一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应该没有这个光环,不然经常去青山第四医院那只贱鸟不会一直戏弄他、非赤第一次见他也不会觉得害怕。 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他也不清楚,或许是随着时间累积,或许是身边的动物多了。 破金手指没个说明书,想琢磨也没个头绪,那他干脆不琢磨了。 反正这是好事,以后他找动物帮忙说不定会越来越简单,靠脸刷好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