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见(1 / 1)

皇上寿辰,三皇子府中的皇长孙,也正值满月。

宫里的宴席做的极大,皇上特许这个孙儿的满月之喜,与自己的寿辰一同过,其中深意,让人都有些捉摸不透。

皇后是最为开心的,早早的来了宴厅,与诸多夫人说着话,众人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恭维,何木珍带着年汀兰两人拜见皇后,皇后自然是少不了与年侯夫人一阵热络。

“年夫人如今是惬意,夫君与儿子都成器,女儿的亲事也定下,就是这府中诸事,听说都已经交给儿媳打点了?”

何木珍点点头,“回娘娘,臣妇老了,该让孩子们做的,自然是要由他们做。”

皇后眼里的笑意,是藏不住了,“哀家瞧着你那孙儿极乖,与世子小时候,有十分相似。”

何木珍一听说到了年皓轩,连忙给卫玲珑使了个眼色,将孩子带到身边,年皓轩也是机灵的,乖乖巧巧,向皇后行礼,话是说不全的,但胜在模样乖巧,一本正经,像是个小大人。

皇后娘娘一声声“心肝儿”地喊,看起来极为喜爱年皓轩。“乖了,乖了,年夫人,好福气”

这是年皓轩出生以来,头一回入宫,为了这次进宫,卫玲珑是费了好些心力的,就是这行为礼仪,就教了不下一月。

但皇后娘娘这会子对年皓轩的喜爱,多半也是想到了自己也有了孙儿,这才这般感兴趣。

“娘娘谬赞了,娘娘才是当真得好福气,三皇子妃嫁入府中不久,顺利诞下皇长孙,日后三皇子必然子嗣颇多,皇后娘娘未来可期。”

要说这皇后娘娘,子嗣一事,一直是她心里的痛楚,她接连诞下大皇子与大公主,

自打皇长子去世,因着皇长子的死,皇后嫉恨与皇长子一同得病的二皇子,偏偏二皇子命大,皇长子却没了,皇后将怒气,就此牵连到惠嫔母子身上,连带着与当时盛宠惠嫔的皇上,产生了隔阂。

惠嫔被禁足,皇上才开始在坤凤宫走动,好容易才又怀上三皇子,在此之后,却是再也没有子嗣了,这三子与她虽是亲生,但对她,甚是比不上皇长子。

这么多年,母子之间,少有好言好语,好在三皇子成亲不久,便有了孩子,还顺力诞下了嫡子,对皇后,也算是一种慰藉。

外人不懂,经常在宫中走动的皇亲国戚,却是了解的,皇后娘娘最想的,可不就能够多子多孙?

“年夫人是个实诚的,本宫就承你这好话了。”

听惯了奉承话的皇后,却仍旧是对这样的话颇为有兴致,未来可期,是啊,只要她的孙儿越多,总会有一个成器的,儿子争不赢,总还有孙子不是?皇后的话音刚落,宴厅口却是突然一暗,有人高喊,“皇上驾到!”众人连忙起身,只是还未曾站稳,又听着一声报,“惠嫔娘娘到……”

惠嫔娘娘?

这是一个多么熟悉,又久远的称呼啊!

年汀兰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看向玄渊,玄渊自然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想起之前在明杰院见面……

“二殿下如今少人,尤其是宫里,没有一个得力的,真心为着殿下的人。”年汀兰大多时候,喜欢与玄渊在明杰院的小偏院里见面,那里僻静又安逸,一壶茶,两个人,可以尽情的说话,而不受打扰。

玄渊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情势?可是这宫里,都是拜高踩低的,个个都是看皇上的脸色行事,哪里又是他能够随意差遣的?就是拿钱收买,他能够拿钱买的动人,别人自然也买得动。这样的人,他还不如不用。

“年小姐说的容易,这宫里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有的?若是真心为我还好,若是假意,只怕立马便会招惹杀身之祸。”

玄渊在外多年,今年才与年家父子一同回朝,许多势力,根本来不及培养。八壹中文網

年汀兰几乎没有犹豫,“殿下没有想过惠嫔娘娘?”她毕竟是二皇子的生母,对二皇子,只有真心,绝无假意。

玄渊目露悲戚,“惠嫔娘娘?她对我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娘娘。”玄渊饮了一口茶,“自我八岁,皇兄夭折,我便再没有见过她了,她就守在她的那一方天地里,哪里顾得了我的死活?”

“二殿下,有一句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惠嫔娘娘不理会殿下,将您扔给皇后抚养,说不定,她不过是想你少受些迫害。”

年汀兰是早就了解过,当时宫里的情况,她相信,在皇后娘娘势力颇大,连皇上都要顾及三分的时候,皇上也是保不住惠嫔的,那么,要想皇后的怒气得到缓解,那只能惠嫔受罪,惠嫔的儿子受罪。

惠嫔当初将自己关在那个类似冷宫一样的院子里,将自己的孩子,直接推给皇后,由皇后抚养,想来当时的情势并不简单,只怕是皇后起了杀心,惠嫔才会将人直接丢给她,如此一来,二皇子,总不能在皇后的宫里出事吧?

有此一举,多半也是为了,保住自己孩子的一条命罢了。

玄渊是不愿意相信,这样荒诞的理由的,若是当真如此,又何苦这么多年都不曾相见?

他年近三十,婚事不定,子嗣无所出,到是比他还小近十岁的三弟,早早定下亲事,诞下嫡子。

这些事,难道不是一个做母亲的,该操心的吗?但是他等了这么多年,没有等到他母妃为他的亲事说过一句话,唯一一次,便是那次突然出现,请皇上将年汀兰指给他。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可能知道?”

玄渊饮茶,颇有一种饮酒的气势,一饮而尽,等不及细品,便直接入喉。

年汀兰耸了耸肩,“殿下若是不信,等我入宫见了惠嫔娘娘,一切便会明了了。”

听着惠嫔跟着一同出席,皇后的脸色是一阵阵地变,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最后终究是身边的嬷嬷,轻轻扯了扯衣袖,这才笑着向皇上走去。

带着众人,向皇上行礼,皇上紧牵着惠嫔进来,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这惠嫔年近五十,却仍旧是风韵犹存,莫说如今来的人,许多人是未曾见过惠嫔的,就是往日里,随时见着惠嫔的,那也是颇为惊讶。

岁月向来无情,容易在女人的脸上留下痕迹,偏偏这个惠嫔却是个意外,除了看起来更有一种空谷幽兰的气质,那张脸,依旧好看的让人有些移不开眼。

惠嫔穿着一件月白底,绣了兰花的衣衫,算不上多么好的材料,偏偏穿在她身上,随着阵阵微风起,看起来,似是仙子下凡尘。

不知道别人是如何看待,反正年汀兰是看呆了,都说惠嫔娘娘美,万万没想到,略施粉黛,便能美的这般漫不经心,沁人心脾。

“惠嫔?倒是难得啊,听说皇长孙出生了,也想来瞧瞧?”

无人会想到,贵妃娘娘会忽然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年汀兰眉头微微皱起,她是如何也不会想到,最先沉不住气的,竟然是曾贵妃。

曾素之站在年汀兰的不远处,满脸担忧的看向曾贵妃,这贵妃娘娘是在惠嫔禁足之后入宫的,这么多年,她向来是宫中的“盛宠”。

这一回,皇上没有邀她与皇后同行,偏偏是这个从不出院门的惠嫔一同来了,惠嫔往日里的传言,贵妃是听在耳朵里的,这会子,这个惠嫔突然出来,未免就让她心里酸意四起。

与那些个没有权势,也没有皇上宠幸的妃子相比,惠嫔的出现,无疑让她感受到了压力。

只是她这话,无疑是让知道的人,一下子就想起了皇长子与二皇子当年的事儿,皇后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惠嫔倒是未曾当一回事,瞧着曾贵妃,悠悠然行了礼,“贵妃娘娘安好!”

要说这人啊,最为难堪的,莫过于你对她斤斤计较,但是她却完全不将你当一回事。

这曾贵妃与惠嫔娘娘的第一回交锋,大家都觉得,贵妃娘娘,输了……

皇上一手拉着惠嫔,一手牵着皇后,这倒是让皇后有些诧异。

“皇上,臣妾不知道惠嫔会出席,未曾安排惠嫔的位置。”

“无妨,她与朕一同坐就是了。”

皇上话音一落,众人皆变了脸色,这惠嫔娘娘,如何沉寂多年,又忽然得宠了?

殿中歌舞升平,年汀兰对歌舞无兴,自是寻了机会就溜了,在外头透一口气,总好过在那里头看众人虚与委蛇来的舒爽。

“汀兰姐姐……”

这声音娇柔软糯,年汀兰几乎不用看,便能想到,是方绮雯来了。

早在宴厅内,年汀兰便觉得有一道视线一直在看自己,自是因为人多不便,自己又不想在人前与她表现的太过亲厚,便不曾理会。

此番出来透气,却是没想到,她也跟着来了。

“方小姐?你怎么也出来了?”

方绮雯红着脸,走到年汀兰面前,“我瞧着姐姐出来了,我便也跟着出来了,那里头的人,我都不熟。”

年汀兰笑了笑,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方小姐如今是四殿下的未婚妻子,想要巴结讨好的人,应该不少,你该学着与他们结交。”

年汀兰这不是假话,这方绮雯对自己太过依赖,总让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因为年汀兰这一句话,方绮雯便微微红了眼眶,“汀兰姐姐,是觉得绮雯厌烦了吗?”

方绮雯说话本就软糯,这会儿又带着哭腔,听得年汀兰一阵鸡皮直起,这心里头慌了神。

“不不不,你莫要误会,只是你都快是四皇子妃了,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你快莫要哭啊。”

年汀兰平日里与男子打交道的多,就是女子,也大多是比较成熟的,这会子与方绮雯这等小女子说话,到是不知道,如何自己便将她惹哭了。

不由得看了看这四周巡逻的,若是被她那掌管御林军的哥哥瞧见了,那还不得白白引起误会?

方绮雯看着年汀兰那模样,忽然带着眼泪一笑,“汀兰姐姐,没有厌烦绮雯便好,绮雯在这宫里,就汀兰姐姐这一个朋友,所以有些害怕姐姐不喜欢绮雯了。”

年汀兰深吸一口气,咧着一张笑脸,这个方绮雯,与自己,一回生,二回熟,这三回四回,自己不搭理她,她都能巴巴黏上来了,若说她不善交际,年汀兰还真是不信的,只是她一直要跟着自己,意欲何为?

年汀兰不介意,与她周旋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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