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事(1 / 1)

事发突然,皇上前一个时辰,才封了太子,下一个时辰,却又在太子府中被烧得不成人形,瘫软在床上,就连话都说不出来。

送回皇宫的时候,就是惠嫔都是害怕的。

宫中御医集合,连着诊治了三天三夜,这才将皇上的命给保住。

只是整个人被烧得面目全非,连带着,声音也没有了,这样的人,自然也就没了处理国家政事的精力,玄渊与玄胤的支持者,开始分成两拨对峙。

尤其是玄胤这一处,有皇上的贴身侍卫方大统领的支持,还有曾家以及曾贵妃为倚靠,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甚至传出玄渊的太子之位,是皇上被逼赐下,就是皇上如今的惨状,也是玄渊与人设计陷害。

渊王府内,年汀兰幽幽转醒,床边守着墨卿桑,脸色憔悴不堪,她不过是动了动手指,他都反应过来,脸上一片欣喜。

说什么生死同命?墨卿桑看着年汀兰浑身鲜血淋漓,但是自己却全然无事,想到之前祝朝阳与自己说的话,内心里还担心自己与尤为的对峙,会拖累了年汀兰,不曾想,那竟是祝朝阳为了让自己能够爱惜性命,所以故意说出来的罢了。

如今瞧着身子越见不好的年汀兰,墨卿桑竟有一种希望自己当真与她同命同伤的期盼。

“墨先生……”年汀兰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行了,看到墨卿桑的时候,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他总是这样,在她受最重的伤的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

就连此次皇上意欲考验玄渊之事,也是墨卿桑早就想到,所以事先有了计划,索性自己是相信了他,不然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墨卿桑好不容易才挤出来一个笑,年汀兰昏迷了三天三夜,他便陪着三天三夜,再是精力旺盛的人,那也快没了力气。

“玄渊无事,你父亲,也在回朝的路上。”墨卿桑太了解年汀兰了,最先是年家,如今再是玄渊,这两处,都是她心里最为关切的。

年汀兰口中发干,墨卿桑端了一杯水过来,一点点的喂给她喝。

听闻父亲在回朝的路上,年汀兰也是一阵疑惑,父亲不是受了重伤?如何还能回朝?

墨卿桑之前险些被玄渊与年寻的假象所骗,当真以为年寻重伤,谁知道,当他发现小庙村的秘密的时候,几乎是一下子便明白了,玄渊一定是被尤为给控制了,玄渊一心与年家联姻,喜爱年汀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最为要紧的,便是年家手中的兵权。

玄渊想要摆脱尤为的控制,或者说,想要摆脱皇帝的控制,他就必须要与同样强大的年寻联合,但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不然容易被尤为等人察觉。

只可惜,从年寻重伤的消息送入皇宫,皇上便起了疑心,尤其是玄渊执意阻挠何木珍入宫请求推迟婚事,更是让皇上心有疑虑,担心他们会趁着玄渊大婚行事,于是他便与尤为合计,两人一同使了一出将计就计,想要就此抓住年寻,也想要看看玄渊,究竟是何心思。

除非是万不得已,皇上并不想拿玄渊下手,毕竟那是他养了许多年的儿子,是他辛辛苦苦,培养的“接班人”。

奈何啊奈何,墨卿桑会再最后出现,重伤了尤为,还害得皇上半死不活,也算是推波助澜,给玄渊助了一把力。

“侯爷受了重伤,若是在暗处调养,终究容易出岔子,墨先生想了法子,之前不就有密报,说侯爷重伤吗?借此由头,将侯爷给接回来,好好养一养。”年汀兰彻底醒来,墨卿桑也放下了心,在她彻底清醒之后,便由着青鱼前来照顾,

年汀兰不知前因后果,只能急切的等着青鱼的解释,想到此间诸事,都是墨卿桑在操持,年汀兰这心里更像是堵了一块大石。

“如此,墨先生费心了!”千言万语,年汀兰只能这样一句客套话。

青鱼还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是又咽了下去,如今的年汀兰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说不准,再过些时日,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再说些有的没的,也只能徒增是非。

此次大乱,年家可以说是险象环生,玄渊每日回府,已经是深夜,满面愁容的来看一看年汀兰,那眼里依然有担心,但是更多的心思,却是在外头。

“殿下近日很苦恼?”年汀兰本不想这般早便参与玄渊的事儿,但是如今,他们已经是夫妻一体,骑虎难下。

按照正常的想法,如今皇上瘫痪,形同废人,他这个太子登基理政,就该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将近半月,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瞧着玄渊一脸愁容,年汀兰不得不询问一二。

“年侯,回来了,但是因为曾家那些文人,胡乱散播的流言蜚语,现在满朝都在质疑我这个太子之位,他又是重伤之躯,总归是让大家或多或少,猜到了些原委。”玄渊近日里焦头烂额,就算他有太子之衔,但毕竟玄胤与曾家根基深厚,宫里又还有方统领的把持,朝中一干要紧的政事,根本就送不到他的手上。

“殿下不是早就知道,要坐上那个位置,便得是铁血手腕么?怎么如今倒是心慈手软了?”年汀兰重伤未愈,面上依旧是一片惨白,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依旧让玄渊心驰神往。

玄渊幽幽叹了口气,“汀兰,你不懂,之前面对的只是我父皇一人,他这般害我,我本就心寒,如今,却是众口铄金,我又行之有愧,实在是,有些下不去手。”

最为要紧的是,许多事,他这个要登基为帝的人,并不能亲自去做,不然容易留人诟病,可如今年寻重伤,年阶又还在边关应敌,谁也不知道,年阶能不能真正的拿下郑国,他能不能是年寻的接班人?或者说,如今这个玄渊太子,手里究竟可还有真正可用之人?

许多人,都尚在观望。

年汀兰听玄渊此一顾虑,立马便明白了,玄渊这是自己过不去自己这一坎呢。

“殿下,你是圣旨诏天册封的太子,四殿下,就是再受陛下宠爱,那也不过是个四殿下,你才名正言顺!”年汀兰的话并不深沉,道理很是简单,但是却立马给了玄渊一记,是啊,他是名正言顺的。

“再者说来,新君想要上位,总会有些人心里不痛快,但是殿下不是知道一句话吗?杀鸡儆猴,殿下只管解决了闹腾得最厉害的,其余的人,自然会乖乖听话了。”

年汀兰一字一句,都说到了点子上,玄渊如同醍醐灌顶,豁然开朗,他纠结于心多时,不曾想,却是如此轻易便能解决了。

玄渊激动的抱住年汀兰,面上是一片喜色,“汀兰,多谢你,你当真是聪慧得紧。”

年汀兰是半躺在床上的,玄渊这些时日,因为她的伤,都未在与她多做纠缠,只

偶来坐坐,便自己在偏房休息了。

年汀兰挣脱开他的怀抱,终究还是不习惯于他特别亲近,她与玄渊之间,到底是相互利用,互助互利,要多一些,更或者说,是年家为玄渊效命,要多一些。

如今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也只能咬着牙,尽心尽力的辅佐玄渊,登上那个位置,以保年家安稳。

天还未亮,玄渊便匆匆离府,年汀兰也醒的极早,她伤口因为是旧伤复发,故而好的极慢。

“小姐怎么不多睡会?起的这般早,可是有事儿?”

青鱼是年汀兰跟前的,对年汀兰的一切行为,可以说是了解的比她自己还清楚。

年汀兰点点头,“父亲回来多日了,我都没有去看过,我这心里放不下,想着还是回府瞧一瞧。”

青鱼面上有些担忧,“小姐,您的伤……”

年府与渊王府相隔不远,但毕竟有一段路程,年汀兰这伤口,如何受的波动?

年汀兰并不担忧,“我这伤,我自己知道,并无大碍,无妨的。”

年汀兰出嫁多日,自打新婚那一日,父亲与玄渊的计划失败之后,年家似乎是将年汀兰给忘记了,就说已经恢复了自由的何木珍,她一向呵护年汀兰,这一段时日,自己没有来便算了,偏偏都还没有派了人来打听一下年汀兰的消息,莫名的,年汀兰这心里不安得很,这年家她是无论如何得要亲自回一趟了。

青鱼欲言又止,年汀兰日日在病床上躺着,有些消息,她是不知道,但青鱼毕竟是她身边的丫头,早先该回门的时候,便亲自派了人回去解释了,说是年汀兰旧疾复发,不省人事,不能前来请安。

那边年府,只字未回,青鱼暗自想着,莫不是年府对她,已然有了成见?

一路上,主仆二人均是心事重重,不发一言的往年府而去。

途径明杰院,年汀兰临时改了主意,“咱们去明杰院看看,今日郭先生应当在的。”

也许当真是因为做了夫妻,年汀兰已经不由自主的要为玄渊考量,既然曾家仗着文人士子,写些不利于玄渊的文字,四处流传,那她又何不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呢?

章节报错(免登录)
最新小说: 攻玉 穿成农家弃妇后,她怒捡一代反王两半 重生之桃花酒 西装暴徒:天王嫂三千次拒爱脱逃 时光比你解情深 权臣贵妾 苏轻妩夜玄霆 真酒是欧皇附体的笨蛋美人明日香霖安室透 重生毒妃一笑,凶猛残王折了腰 重生毒妃一笑凶猛残王折了腰苏轻妩夜玄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