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报(1 / 1)

“年侯,你在这里,作甚?”

玄渊声音阴冷,一进太后宫中,便发觉不对,却是万万不曾想到,在这里头,搜索的,竟然是年寻。

年寻浑身一哆嗦,到底是自己疏忽大意了,如何也未曾想到,玄渊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吓得趴在地上,浑身颤抖。

“年侯,朕问你,你在这里,作甚?”

玄渊在年寻的面前晃悠,又问出了第二次,年寻并不说话,他一个外臣,带着十多人,来太后宫中,意欲何为,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皇上,年侯行为出格,皇上大可之后再行审问,当务之急,是皇后娘娘啊!”程玉瞧着年寻说不出话来,他虽与年寻交情不深,但毕竟是皇后生父,如何他也愿意搭上这句话,再者说来,皇后那里,才是十万火急。

玄渊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回过神,“来人啊,将年寻暂且关押掖庭,重病把守,无朕的允许,谁都不能擅自放人!”

直至年寻被带下去,他也未曾说一句话,玄渊在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个年寻,多半也是冲着尤为来的,但是他一直对年寻监视得紧,并没有发现他与墨卿桑有何勾结,只是,若不是为了尤为,那年寻来此,又是为何呢?

玄渊退了左右,就是程玉,都被他指使到宫门之外,事后他才独自来到中庭,就在太后最喜欢浇灌的花坛那一处,轻轻触动了一块板砖,眼前便出现了容纳一人的通道。

躲在暗处的墨卿桑,微微眯起了眼睛,这可当真是巫族人的聪明之处,谁都猜想,太后这里有密道,只是每个人,都以为那入口在室内,不曾想,竟是在这中庭处,实在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也难怪,手下的人,寻了许久,也未曾寻到一个明堂。

“皇上来了,皇后娘娘是快生了吧?”尤为之前被火烧得不轻,身上溃烂的厉害,虽然他巫医之术了得,只是成日在这地下待着,这伤口终究好的慢,弄得整个密道里头,都充满了一股腐肉的味道。

玄渊走到尤面前,如今他已然不是小时候,那个畏惧尤为的小皇子了,现今,尤为还要承他庇护,当真是风水轮流转。“看来,师父早就料到,汀兰今日会难产?”

尤为趴在床上,冷笑一声,他在这密道许久,吃喝拉撒,都在这里头,动也不能动,当真是过够了这样的日子。

“若是我说,我不愿出去救人,皇上可会强迫?”尤为自认为,他虽然自私,但是他一直带着这个二皇子,对他可以说是如师如父,从来不曾亏欠。

玄渊的嘴角动了动,只看着尤为,并不回答,这意思很明显,尤为,是肯定得要一同去的。

尤为略微叹息,冷静地说到,“我活到如今,两百多年了,期间躲过了四次大劫,这一次,怕是难以躲过去了。”

玄渊看着尤为缓缓起身,灰白的布衣,包裹着那些难以愈合的烧伤,“师父,朕,会护你周全!”

尤为只笑,护我周全?

“皇上,天命难违,在皇后与尤为之间,只有一人能活,皇上当真,要救皇后?”玄渊紧抿着嘴唇,尤为看了看他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若是救年汀兰,那么他必得功力大伤,若是此时墨卿桑等人,出现,他必死无疑。一旦尤为死了,玄渊也就没有多少年活头了。

玄渊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终于还是坚定的点点头,他比尤为活的清楚,是个人都会渴望长生不死,但若是身边,都没有了可以分享喜乐的人,那还有什么长生的意义所在?

“罢了罢了,老夫活了这么多年,什么不曾见过,若不是担心你日后安危,老夫,还真想顺应天命,死了算了。”

眼看着尤为与玄渊出来,墨卿桑却命众人彻底隐匿了,秦阳在不远处,隐忍地青筋爆出,等着玄渊与尤为走远,她才又跑到墨卿桑的面前,“斋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给丢弃了?”

如今的太后宫里,因为年寻先来,早就清退了守卫,他们此时发动,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谁知道,墨卿桑竟然久久不下令,捏着青鱼方才,飞鸽传来的信件。

“皇后大出血,容尤为前来。”

秦阳抢过纸条,气得揉成团,扔在地上,“你辛苦谋划这二十多年,又因为她,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

墨卿桑眉头微皱,“玄渊体质特殊,产下的孩子,容易让母体受损严重,祝阁主早有交待,若是那一方平安无事,咱们自然是可以依计行事,可若是有事,……”

“若是有事,你便可以不顾所有人的心血,就这样白白放过他?”

墨卿桑并没有再与秦阳多说,转而吩咐身边的墨邪,“命所有人,转战坤凤宫,一旦皇后安全,看见尤为,便行事!”

“是!”

坤凤宫,皇上还未入宫门,便听见了小儿的啼哭,又惊又喜,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尤为自一入坤凤宫,便开始环顾四周,并无异常,这倒是让他颇为吃惊,墨卿桑,竟然没有任何行动?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位皇子。”守在门口的人,最先发现玄渊,连忙讨喜,玄渊连忙往寝宫奔去。

瞧着太后正抱着孩子,一脸慈爱,“母后!”

太后抬起头,脸色洋溢着笑意,“皇儿,快看,这孩子长得可真像极了你小时候。”

玄渊来不及看那孩子,“母后,汀兰呢?她怎么样?”

太后脸色一变,看了看左右,无人敢说话,到是卫嬷嬷瞧着太后不好说,便只能硬着头皮道,“回皇上,皇后娘娘产下皇子后,便开始大出血,已经昏过去了,祝神医和御医们,正在里头全力救治。”

玄渊如同如雷轰顶,连忙去寻尤为,瞧着他慢腾腾地踏进来,“师父,你快些进去,帮我救救她,师父!”

尤为拍了拍玄渊的肩膀,“皇上莫急,容老夫,看一看大皇子。”

太后瞧着尤为,终究是出来了,这一出来,再藏,怕是就难了,将孩子抱到他面前,“很像皇上小时候!”那孩子正巧,睁开了一双眼睛,看了眼尤为。

“是眉骨如龙,双目似凤,这孩子,是天生的长寿帝王之相”

尤为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太后诧异地看着他,长寿帝王之相?那玄渊?“国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尤为还未来得及回答太后的话,皇后寝宫里的血水,便一盆一盆的端出来,玄渊瞧着那些人,端水进,端血出,一个个的脸色煞白。“皇上,御医说,皇后娘娘怕是救不活了,不知皇上,可要看一眼?”

“混账!”玄渊气得将传话的宫女扇飞,转而看向尤为,一把拉过他,“师父,快,你随朕进去!”

尤为瞧着玄渊那神情,忽然想起玄渊小时,那个时候,他特意带玄渊去看年汀兰,问他,“可中意那个女子?”

玄渊都是一脸冷漠,很是不屑,“出身武家,自是粗俗,难以入目。”

那个时候,尤为还为此训斥,“那年家骁勇,护得汉国江山安稳,那年家小女,坚韧聪慧,是天生的凤仪之姿,二皇子,应当与年家亲近,与年家女倾心!”

尤为算得了一个人的大概命途,却算不得这人心善变,一直以来,都做是迫不得已的玄渊,何时对于年汀兰会是这般真心实意了?室内是一片血腥,御医院里的御医都挤在一起了,却仍旧是控制不了年汀兰不停地流血,尤为看着床上的人,脸色已然惨白,倒是有一头发花白之人,全神贯注的施针,倒是有些门道。

“你是何人?”尤为说话,祝明朝做事入了神,并不理会尤为。

尤为被人冷落,却也并不恼怒,只是上前,伸手便将年汀兰给抓了起来,祝明朝被打断,正欲发火,忽然瞧着尤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你是……巫师尤为?”

尤为皮笑肉不笑,“尔等手段再是高明,却比不得巫医之术,你且继续行针,老夫助你一臂之力。”

祝明朝脸色一僵,瞧着尤为已然开始,自己倒也不敢再多做马虎,这人若是救不回来,不说皇上怪罪,就是自己主子那里,那也是无法交差的。

不过半柱香的时辰,尤为满头大汗,浑身湿透,祝明朝的额头也是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终究,年汀兰下头再换下来的帕子,变得干净了。

青鱼连忙说了声,“娘娘的血,止住了。”

众人跟着松了一口气,祝明朝施下最后一针,尤为也渐渐收回了掌式,祝明朝看了看尤为,“以掌度气,气以摄血,巫医之术,果然了得。”

祝明朝是由衷的赞叹,尤为笑了笑,浑身虚脱的他,在玄渊的搀扶下,下了床。“你这银针引气,度血归经,也是了得,这皇后娘娘,若是缺了你我任何一人,怕是再无生还的机会了,如此看来,她当真是,命不该绝啊!”

尤为不由得一声轻叹,“我住的地方,有几本巫族医书,这位先生若是有空,可去寻了一观。”

“师父,你先且休息,那书,日后你再拿给他就是。”

玄渊看了看年汀兰,终究她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尤为看来,实在是虚弱得厉害,他也不用众人搀扶,只自己亲自扶着,缓缓出了年汀兰的门。只是尤为才一坐下,便听得门口一阵风过,“皇上,老夫的那些书,怕是只有你到时候,寻给方才那人了,那人是个医学奇才,只得一给。”

“师父,你先好生休息,朕稍后,亲自送你回去!”

“怕是,没有机会了!”

尤为的话音刚落,墨卿桑便已经,出现在玄渊尤为面前,神色冷峻,玄渊挡在尤为面前,“墨卿桑,皇宫大内,你也敢闯?!”

墨卿桑并不理会玄渊,只看着他身后的尤为,“尤为,今日,你还跑得掉吗?”

尤为缓缓推过玄渊,今日当真,是他的大限了,玄渊还想将他护着,奈何尤为一个眼神,手下一用力,玄渊便被定在原地,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皇上,老夫,再护你不得了,你这性命,若是里头那人参透巫医,或可让你免遭换血之苦,只是再不可奢望长生了。”

尤为的头发,开始彻底发白,皮肤,也开始逐渐从松弛,他元气大亏,有此外形,也是正常。“墨斋主,老夫来讨教讨教,你墨家武术,是何等造诣。”

话音刚落,尤为与墨卿桑便开始相互打斗,墨卿桑将尤为引到院外,二人武力,相持不下,秦阳站在宫墙之上,看准机会,趁着墨卿桑与尤为分开的间隙,立马引火射箭,尤为及早发现,闪躲及时,墨卿桑却是趁此机会,不顾滚烫,一把将带火的箭握住,狠狠地插入尤为的胸口,一瞬间,火光窜起,尤为发出阵阵惨叫,墨卿桑在一旁冷眼看着,屋内的玄渊只能用余光,看见尤为化作了火团,他却说不出话,动不了身。

秦阳从宫墙上下来,站在墨卿桑的身边,看着尤为渐渐停止了挣扎,“尤为,你可还记得,被你用同样方法烧死的墨家大郎?如今,你总算是用你这一条贱命,还了巫族一族的血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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