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娇娇岔开话题:“王爷,你旧疾复发,还是先治病要紧。”
霍沉渊点头,配合的伸出手:“好,来吧。”
洛娇娇上前,给他把脉,见他手上依旧戴着手套,也不好摸摸是不是又变成爪形了。
这是什么怪病,洛娇娇心里暗暗嘀咕。
其实她对把脉并不是特别了解,就现在会的这些,还是仗着天赋好,跟丁大夫学的,在圣医门的时候,又跟老门主探讨过几回。
现在给霍沉渊一把脉,觉得……这脉象也看不出什么不妥,似乎挺正常的。
手指刚要收回,忽然又觉得脉象变了,变得极快,她微微诧异,紧接着又为得非常慢,一下一下,几乎快要断了。
霍沉渊清楚看到她眼里的疑惑,心里暗暗好笑,似看到她是土墩儿的时候,大眼睛骨碌碌,一脸的蠢萌。
忍不住想……把她拥在怀里。
这几日不见,每日收到她的行踪消息,都会看好几次,算计着她的路程,何时可以到京。
知道她到了京城,就想方设法,忍不住想要见到。
“如何?”他轻声问。
洛娇娇抿抿嘴唇:“的确……不过,王爷不必烦忧,我最近有段奇缘,曾得圣医门老门主相赠,有几粒药丸,可缓解王爷病情,你放心,你的病,我一定会给你治好。”
“如此,有劳了。”霍沉渊点头道谢。
洛娇娇回头看外屋的大吉:“大吉,麻烦你拿个小碗,还有一点温水。”
大吉很快准备好拿来,又识趣的退出去。
洛娇娇转过身,背对霍沉渊,拿小匕首飞快在腕间一抹,一串血线滴入小碗的温水中。
她又迅速在伤口上抹了点止血的药粉,用袖子遮掩住。
随即拿出粒补气血的丹药,扔入水中化成药水,和血融合在一起。
她记得,之前她是土墩儿的时候,霍沉渊有次犯病,就曾用过她的血。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血管用,但这次为了让霍沉渊与她联手,还是得牺牲点血。
看着碗里的水融合好,洛娇娇把碗端到霍沉渊近前。
“王爷,请喝药吧。”
霍沉渊接过药碗,在鼻尖下一闻,就嗅到一缕血腥味。
他天生对血腥味十分敏锐,有一点点也能闻得到。
目光顿时一凝,看着碗里的药水没说话。
“怎么了?”洛娇娇问。
霍沉渊目光在她袖口处一掠,隐约有一点淡淡的痕迹。
“没什么,”霍沉渊收回目光,声音低沉,“娇娇。”
“怎么?”
霍沉渊在一刻有些后悔,不该逗她,不该……让她伤着自己。
她当了真,以为他真的犯病,以血喂他。
他缓缓地,把那碗药水喝下去,从喉咙到胃里,似一路烧着了火,烤着他的心。
“王爷稍等片刻,看有没有效果,若是没有……”
“会有的,”霍沉渊把小碗递给她,“娇娇,多谢。”
洛娇娇被他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王爷不用客气。”
她低头,清清嗓子说:“上次我离开的时候,有些话不太合适,回去之后,师父也训斥了我,王爷,还请你多担待。”
“本来就是我对不住你,你救了我,我却置你于危验之中,应该是我请你多多原谅才对。”
霍沉渊知道,洛娇娇这么乖巧,一定是有事。
果然,洛娇娇重新抬头,眼睛闪闪放光:“王爷,那我们尽释前嫌,重新开始,好吗?”
霍沉渊莫名的心神一荡:“你……你想如何开始?”
“王爷,是这样的,我这次下山,实际上是有重要的任务,是师父交办给我的。”
霍沉渊凝眸看她:“尊首?”
“正是,”洛娇娇压低嗓音,一本正经,“是这样的,有人要买我的命。”
霍沉渊目光微缩:“什么?”
这事他还真的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师父说,曾经收到过一封密信,有人要杀我,还出不少的钱。”
霍沉渊看着她忽闪的眼睛,猜测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是什么人,知道吗?”霍沉渊道,“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可以出双倍,甚至十倍,反买对方的命,如何?”
洛娇娇心里激动,拍拍霍沉渊的肩膀:“王爷果然仗义,舍得疏财,不过,这次恐怕不是钱能够解决的。”
“哦?你知道此人是谁?”
“是的,”洛娇娇点头,脸上的笑意微收,“王爷可还记得,上次曾让我进宫,去查看蔡公公的住处?”
“记得,”霍沉渊眸色如漆黑的夜,“你的意思是,要杀你的人,与他有关?”
“不是与他有关,而是,就是他本人。”
洛娇娇语气笃定,霍沉渊心里却涌起浓浓的疑惑。
他看得出来,洛娇娇不是撒谎,或许前面的有所隐瞒,三分假七分真,但这一句,绝对是真的。
可是,这是为何?
洛娇娇在王府时,父王要杀她,理由是说,怕她耽误自己,这话分明就是借口。
现在,蔡公公也要杀她。
这其中,必有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