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外面的心情有多糟糕,但是甘木言一回家,看到楚芳菲,心情就欢悦起来。一身粉色丝绸睡衣,将楚芳菲的动人曲线全面展现在甘木言面前。他顿时来了兴趣,外衣都顾不得脱,抱着楚芳菲就要亲热。“你手机又响了。”
楚芳菲被甘木言紧紧地拥着,却感到胸前一阵震动,很是难受。甘木言不得不松开楚芳菲,尴尬地掏出手机,暗骂一声,谁这么不解风情,偏偏这个时候打电话。又是温婧,昨天刚通过电话,说律师费的事改天再说,这才过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怎么又打了过来?咋送钱还送得这么着急,自己又不是不办事,而是已经把事办妥了。“温婧,律师费的事咱们改天再说,我不着急,你也别急着给,好不好。”
虽然甘木言心中不悦,但说话的语气很是客气。“甘律师,您误会了,不是律师费的事,这律师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您要是要,我们随时给,这事听您的,好不好?”
温婧在手机那头说得很是诚恳和小心。“那你还有什么事吗?”
甘木言色眯眯地看着面前的楚芳菲。楚芳菲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身坐到了沙发上,环抱双臂,斜眼看着他。“是这样的,温晖这件事,您费心费神,才得以圆满解决,所以我们就想请您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
“你太客气了,别破费了,没必要。”
甘木言直截了当地拒绝道,他握着手机来到沙发前,用眼神哄着有些小恼怒的楚芳菲。“不破费,就在温晖家,我简单炒几个菜,略备薄酒,您一定要赏光。给您律师费您也推脱着不要,如果请吃饭再不来,搞得我们都挺不好意思的。”
温婧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楚芳菲侧耳听着甘木言与对方的通话内容,斜着脑袋不耐烦地向甘木言摆摆手,好像在说,你去吧去吧。甘木言挤在楚芳菲身侧,犹豫了一会儿,答道:“好吧,你定个时间吧。”
“不不不,您定,我们这边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温婧这边诚意满满。“那就明天中午吧。”
甘木言看着一脸不高兴的楚芳菲,又接着说道:“我还需要带一个人过去。”
“行行行,只要您能来就行,带个人过来更热闹。”
挂断电话,甘木言忙跟个哈巴狗似,哄着楚芳菲:“别不高兴啦。”
说着,他便将爪子向楚芳菲的胸部伸过去。楚芳菲毫不躲闪,一个转身将甘木言搂住。......第二天,甘木言带着楚芳菲来到了温晖的家。他每一次来这里,都会感到一些不太明显的变化。这次他来,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有关温晖妻子田琪的气息,好像她从来没有在这个家存在过一样。田琪去世仅仅一个多月,这里已经不存在她的任何,这让甘木言平添了几分酸涩。虽然温晖面色红润,心情不错,但还是有着一丝如微风般的落寞。让甘木言感到意外的是,温晖的父母也在,对甘木言和楚芳菲很热情。温晖和温婧在厨房做菜,甘木言就跟他们的父母聊了起来。“叔儿、婶儿,您们怎么来了?温晖的事已经结了。”
甘木言问道。总不会因为请他吃饭表达谢意,连父母都请来了。“我儿温晖下周要为田琪举行葬礼,我们老两口想送送儿媳妇。”
温晖的父亲难掩悲伤,叹了口气说道。不管田琪的父母是否接受了温晖,但是温晖的父母,却十分看中这个儿媳妇田琪。甘木言心情也沉重了起来,他很讨厌黑发人送白发人这种事。“你们也不要过分伤心,人死不能复生,我相信田琪她在天上,也不希望你们和温晖总是活在过去。”
楚芳菲见甘木言不言语,便开口说道。甘木言真不知道该如何劝两位老人,他感激地看着楚芳菲。“是呀,我们倒没想什么,就是怕温晖他受不了,你没看这屋子,被温婧打扫了一遍又一遍,跟田琪有关的东西都弄走了,就是担心他睹物思人,他是个重情义的人。”
温晖的父亲看向厨房,小声地对甘木言和楚芳菲说道。这个温婧,为了她弟弟温晖,也是煞费苦心。将这屋子里有关田琪的一切,统统抹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她却做到了。“他有个能力这么强的姐姐,是件幸福的事。”
甘木言对温婧有了些许佩服,能作为彤儿乐国际幼儿园的园长,必定有过人之处,要不然夏寒阳也不会这么看重她,亲自为她找律师。“嗨,一个女人家,能力强有什么用,都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结婚。”
温晖的父亲心疼地说道,话题转向温婧。温婧未婚,成了她父母的一块心病,每次提起,都免不了长吁短叹。“迟饭是好饭,你也不要为温婧担心,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
甘木言笑着看了一眼楚芳菲,安慰着温晖的父亲。“借你吉言,不知你律所是否有与温婧年龄相仿的男青年,可以给牵个线。”
温晖的父亲不管是遇到谁,提到女儿温婧的时候,最后总会说上这么一句。“那是肯定,只要有合适的男青年,我肯定先给温婧介绍。”
甘木言轻拍着胸脯保证道。高质量女性,在婚恋这方面,总是不太顺,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不顺。温婧在厨房炒菜,温晖打下手,噼里啪啦的炒菜声淹没了甘木言他们屋外的聊天声。温婧要是知道他们在聊这个,肯定会不高兴。六个人,餐桌上却准备了十多道菜。“你这准备的多了,肯定吃不完。”
甘木言看着这一桌子的菜,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事,就算菜再多,也无法表达我们诚挚的谢意。”
温婧将桌上的白酒打开,给甘木言、自己的父亲、温晖和自己倒上。母亲和楚芳菲喝的是果汁。“你们太客气,我真受之有愧。”
甘木言抿了抿嘴唇,说道。他不是馋酒,而是看到这白酒是酱香型的,对他来说,这种酒难以下咽。“甘律师,你不要这么自谦,要不是你,温晖的案子不会这么快结束。”
温婧举起酒杯,对着甘木言说道,“今天我高兴,为了表示感谢,我先喝一杯。”
说完,温婧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目视着甘木言,女中豪杰的气概逐渐显现。甘木言目测着酒杯,至少能容一两酒。真能喝,他心中赞许。“甘律师,您随意。”
温婧又给自己倒上酒。酒局上的规矩,甘木言很懂,酒品鉴人品,人家说随意,你要是真的随意,那就完了,人品也就被“随意”没了甘木言不说二话,也一饮而尽:“我干了。”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还没完,温婧又以种种感谢之词,接着跟他连碰两杯。不到五分钟,甘木言和温婧分别三两酒下肚。温婧气定神闲,甘木言却无法稳坐泰山,他不适合喝猛酒,更何况是他并不喜欢的酱香型白酒。“等等,你让我缓缓,我先吃几口菜。”
甘木言不想露怯,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酒量一般。“姐,你看看你,你能喝,也别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
温晖夺过温婧手里的酒瓶。温婧是个能喝酒的女人,作为幼儿园园长,要跟孩子们打交道,所以工作时间她是滴酒不沾,但是今天她高兴,自己的弟弟无罪,必须跟功劳最大的甘木言喝上几杯,表示谢意。温婧跟没事人的:“我就是高兴,也是感激,所以想跟甘律师多喝几杯,请别介意呀。”
甘木言这个无奈,一手按在楚芳菲的大腿上,大口大口地喝着她面前的果汁。“那我敬这个漂亮的妹妹一杯。”
温婧将目标转向了楚芳菲。楚芳菲不停地抚着甘木言的背,很是担心。“我叫楚芳菲,我不会喝酒,就以果汁代酒吧。”
楚芳菲接过甘木言手中的空杯,倒满果汁,双手举着对温婧说道。甘木言在他们面前带这么一个女孩子在身边,关系肯定不一般,温婧便问道:“你是甘律师的女朋友?”
“算是吧。”
楚芳菲甜甜地笑道,她是甘木言名正言顺的老婆。“那真好,甘律师人真不错,你,有眼光!”
温婧不无羡慕地说道。温婧和楚芳菲对饮了一杯果汁。甘木言面露酡红,醉意渐浓。这让温婧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莽撞了,索性将甘木言面前一两的酒杯,换成了只能盛四钱的酒杯。甘木言也不想让自己醉得这么快,只能一杯又一杯地往自己的肚子里灌水。楚芳菲这时接到了一个客服电话。之前她与客服所服务的财务软件公司进行了联系,预定了一套专业版的财务软件。客服打电话来,是要让她在网上验证一下身份,并下载财务软件安装秘钥。这套流程需要在电脑上操作。“你们这里有电脑吗?”
楚芳菲试探的问道,在这个时候干工作似乎不符合常理,但是楚芳菲的前生是个工作狂,现在也没什么改变。“有,在书房,我带你去。”
温晖带着楚芳菲来到书房,打开电脑,输入了开机密码,然后返回餐桌,开始敬甘木言酒。这四钱的酒杯,着实让甘木言心轻了许多,这完全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酒这东西,一下子喝那么多,和慢慢地喝那么多,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甘木言还是适合细水长流,酒要慢慢喝。虽然他跟温晖也只是碰了三杯酒,但是这次要比刚才舒服得多。“医院什么时候让你上班?”
甘木言关心温晖,问道。“下周就能去,只是我准备给田琪办完葬礼再去上班。”
一提起田琪,温晖就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眼中便会有泪珠打转。甘木言分明看到温晖的一滴泪不偏不倚地落到了面前的酒杯里,溅起一个水珠,又落了回去。“不管怎样,你都要向前看,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路向前,剩下的交给时间。”
对于悲伤,时间是最好的抚慰剂,无论多么痛彻心扉的苦难,在时间面前,总有一天会烟消云散。甘木言深切地感受到了,温晖对田琪的感情,是很真挚的。温晖明白甘木言的意思,轻举酒杯,一切都在酒里。接着,温晖的父亲和母亲也向甘木言表示感谢。甘木言只感觉自己的肚子里,有十分之一的酒,其他十分之九都是水。不管怎么说,他的醉意没有再向下发展。“妹子,你还没有忙完吗?菜都凉了。”
甘木言见楚芳菲忙了那么久,还不出来,忍不住这样叫了她一声。“马上就好。”
楚芳菲在书房里回了一句,并没有出来。“让她忙,来这里就当是在自己家。”
温婧笑道。这顿饭已经接近尾声,两斤白酒已经喝完,桌上的菜剩下了一半多。“看看,我说不用做这么多菜。”
甘木言看着这么一桌子菜,暗自为温婧他们发愁。“没事,大不了多吃几天,总能吃完的。”
温婧毫不在意地说道。本来是一桌可口的菜,却被这两瓶白酒给破坏了。酒精刺激着甘木言的胃,让他无法吃更多的菜。楚芳菲握着手机,终于从书房走了出来。“对不起,我买了个东西,网上操作极为繁琐,所以就多花费了些时间。”
楚芳菲饱含歉意地解释道,将手机放进了口袋。“没事,别这么客气。”
温婧看着楚芳菲,却不知何故,脑中浮现出了夏寒阳。她想起了那天夏寒阳因为甘木言生气的样子,猜测着生气的原因会不会跟面前的楚芳菲有关。在她的印象中,夏寒阳还很少因为一个人生闷气。她极力将自己的八卦思想驱除出自己的脑海。甘木言吃不动,更喝不动了,只能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款待。”
“你说的这是哪里话?”
温婧笑道,“律师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你就拿走吧。”
甘木言虽有醉意,但是头脑清醒,律师费他是不会收的:“昨天可是说好的,我什么时候要,你什么时候给,我今天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