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嫣上前,用肩膀将她推开,伸手抱住陆司也的手臂。“你说好的,我想要住在哪里就住哪里,那我要一间衣帽间又怎么样,这不过分吧,你都答应我了。”
她撅着嘴巴,轻轻晃动着陆司也的手臂,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你知道我的,我必须要有衣帽间的,我们家都有那么多的房间,让宋窈用其他的房间作为工作室也不过分吧,更何况我都已经整理好了。”
宋窈先说话,可是听到乔嫣用着这般楚楚可怜,仿佛被人欺负的语气说话,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干了什么天理容纳,人神共愤的事情一样。弄得好像,是她做错,是她不让乔嫣用这间房间。可问题是,被抢了房间的人是自己,受到委屈的也是自己,自己都还没哭,她为什么就哭了起来?陆司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宋窈。宋窈咬牙切齿,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直接离开。乔嫣哭了,会有人哄,会有人心疼。自己哭的话,除了爸妈也不会有人心疼自己。所以,不能哭。她迈开步伐,刚走一步,手腕一紧。“窈窈。”
乔嫣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过去。“抱歉,是我没说好,我这就叫人把工作室复原。”
陆司也说。宋窈愣了愣,准备往前走的那一步,默默退回,缓缓扭头看着她。“嫣儿,你还是留下来盯着工人帮你收拾衣服,家里房间还有很多,你去选其他的房间,这间是窈窈的工作室。”
他看向乔嫣,说:“别碰。”
冰冷无温的话,夹着一丝威席卷而来。乔嫣感觉心中一寒,下意识地松开他的手,后退两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收拾下就下来吃。”
他说着,牵着宋窈的手下楼。来到饭厅,乔嫣还没有下来。宋窈坐立难安,看着坐在对面优哉游哉吃饭,一副无所谓样子的陆司也问道:“你这样子做,就不怕乔小姐生气吗?”
陆司也掀起眼皮看她:“怕?为什么呢?”
“因为你不是说所有人都顺着她来吗?而且还是一间房间,我……”我早晚也要走,被人霸占就被霸占,无所谓。可是她是乔嫣啊,一般来说不是应该要顺着她,不是应该让自己忍忍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反着来了?“因为那间是你的工作室,是你的就是你的。”
陆司也放下筷子,淡笑道:“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一个先来后到。”
“……”她没说话,垂着眸,握紧筷子。先来后到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不过就是一间房间而已。“窈窈。”
“嗯?”
“你偶尔也要学会哭。”
宋窈不解地看着他。“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被人欺负了,打不过,就找家长说,哭大声点,委屈点,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硬扛着,知道吗?”
明明那时候都看到她在哭了,可是在乔嫣哭出来之后,自己看到她把所有的眼泪都咽回去。明明是个独生女,明明家境优于,父亲恩爱,疼爱着她,按道理说她应该更加任性,更加爱撒娇才对,可是事与愿违。她非但不任性,反而还一直强撑着,这不应该的。她咬了咬下唇道:“哭也没有什么用。”
“或许在别人那边没有用,但是在我这儿特别有用哦,你一哭,我心都软了。”
陆司也笑着给她夹菜:“吃饭吧,最近你都瘦了。”
“有吃。”
“那要多吃点。”
“我又不是猪,吃那么多。”
“一点点而已,也不多。”
他笑道。吃完饭后,陆司也就去公司。他前脚刚走,乔嫣后脚就下来,就仿佛在后面观察她们很久。宋窈不想和她独处,简单地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去医院陪妈妈。“你又想逃了是吧!”
乔嫣站在他前面,挡住她的去路,哼了一声说:“司也在的时候你就那么嚣张,那么神气,现在人不在了,怎么就不敢嚣张了是吧?”
宋窈静静地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话。“宋窈,你知道你这个行为叫做什么吗?”
乔嫣挑眉冷笑。“叫做狗仗人势知道吗?你就是那条野犬,你的主人去上班,你就要夹着尾巴跑了,你想的可真美!”
“衣帽间的事,我就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的,反正这个家早晚都是我的。”
宋窈听着她一句又一句仿佛在宣告主权一样的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依旧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她这番冷漠的态度,看着乔嫣很是愤怒。她抬起手,指着宋窈说道:“我告诉你,就算陆司也真的爱上你,答应娶你,洛阿姨也不会答应的,她绝对不会允许一个身世肮脏的人进入陆家。”
“我高中时期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乔小姐没必要在拿这件事情大作文章。”
乔嫣半眯着双眸:“哦,看样子你应该是不清楚你家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听到这话,宋窈一愣,警惕地看着她。乔嫣从容不迫地从口袋里面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递给她。“看看吧,看看你家到底有多么的肮脏。”
宋窈不明所以,却还是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她眉头越皱越紧。乔嫣见她脸色阴沉,伸手拿回手机,将视频发给她。“我就做个好人,视频给你了,哎,吃饭吃饭,家和万事兴呀,真的是穷人家的事情都摆不上台面,脏死了。”
宋窈站在原地,攥紧双拳,深吸一口气,迈开步伐离开陆家。宋窈来到宋家,却找不到父亲,打了电话好几通电话,最后才打通。她打车前往工厂,来到办公室里,他正好和别人谈完生意。“窈窈,你来得正好,我先和你说一下,我打算买一套别墅,这样子你妈妈出院就住进去,郊区别墅安静,空气也好,比较适合养病,另外再买一辆劳斯莱斯,你妈妈之前看到照片,说很喜……”“爸爸,这个视频是怎么回事?”
宋窈点开视频,放在桌子上。“这个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