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门要关上的那一瞬间,陆司也伸手挡住了门,用力往里面一推。宋窈力气小,根本挡不住,被他推得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上。“陆司也,你想做什么啊,这里是我家!”
“裴安的家,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家?”
他长腿一迈,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睨着她说道:“怎么,八字没一撇,就赶着贴上去?宋窈,你就那么喜欢倒贴?”
当初的她,也是这样子不要脸地往自己身上贴,现在也是这样子。听到这话,宋窈安安咬牙,不与他争论这些有的没有的。见她不解释,陆司也轻哼一声,说道:“看来是被我说对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是在进来,我就要报警,说你私闯民宅!”
说着,她就拿出手机,装作一副要打电话的样子。陆司也却不以为然,嗤笑着走进去。“我要报警了!”
她跟上,低吼着。“我来看看我女儿,怎么不行?”
“今天周三,她在学校。”
陆司也顿了顿,说:“那我就在这里等她,不行?”
“你!”
宋窈气急败坏地看着他,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说陆司也而居然也有那么不要脸的一幕。陆司也走进去,身子往后靠在沙发里,修长的双腿叠加在一起,优哉游哉地抬眸看着她,说:“一点待客之利都没,咖啡和茶都不懂得上?”
宋窈咬了咬嫩腮,走了进去给他泡了杯武夷大红袍。茶香飘满,还没端到自己面前,他就已经闻道了。看着递到眼前的那杯茶,不管是从茶香还是茶色来看,都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明明五年前还是个不懂得泡茶的小笨蛋,泡的茶和白开水没什么两样,现在却泡得有模有样,不枉自己当初耐着心教她泡茶。陆司也端起来,吹散热气,喝起来。宋窈下意识地站在旁边,等待他的点评,就像最初那样子。当她反应过来时,满脸窘迫地坐下来。该死的,自己刚刚在做什么?疯了吧?自己和他已经彻底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要是敢嫌弃难喝,直接泼他脸上,叫他滚就可以了!陆司也放下茶杯,说:“不错,比五年前的白水刷茶叶好多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陆先生,你和乔小姐婚期将至,跑来我这儿,孤男寡女的,恐怕不合适吧?”
“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即便你脱光站在我面前,我连看都懒得看。”
“是吗?那天在温泉山庄你可不是这样子的哦。”
她嗤笑一声,这人还真的是有脸说这话。陆司也沉眸,说:“那是误会。”
“行,误会。”
她说:“不管你是要看女儿,还是来问我关于snowman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我不会和你说的,请回吧。”
“一亿,给乔嫣订做婚纱。”
宋窈笑而不语。开口可真的是够大方的啊,不过很遗憾,自己对这个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给再多都没有用。见她不说话,陆司也微垂的睫毛盖住了深邃的寒眸,看不清他的双眸。他说:“宋窈,你是知道我的,我有一万种办法让snowman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就像当初你想要让我消失一样,对吧?”
宋窈浅笑,身子微微往后靠着,丝毫不畏惧此刻的他。她说:“人的付出都是想要有回报,再不济没回报也可以,只要不被捅一刀。”
“什么意思?”
“陆先生,乔小姐真的那么值得吗?”
她质问道:“我原以为我将监控放出来,能让你清楚乔嫣到底是什么货色,我以为你会清醒点,但是没想到并没有。”
他对乔嫣爱的太过分,爱得叫自己羡慕的同时又觉得可怜。“嫣儿即便当年真的是故意摔下去,但那时候她昏迷,根本来不及向我解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
“你和她,我都怪,你们谁也别想独活!”
他的罪,不必乔嫣少!“陆先生,既然你都已经为乔小姐拍下婚纱了,那就好穿呗,到时候记得要请我,我会送上一份大礼的!”
她浅笑一声,说:“庆功宴那天,我说了,我还有另外一部分的东西没有展示出来!”
“你!”
宋窈站起来,不愿与他再多说任何废话,打算上楼去忙。她刚起来,陆司也就抓住她的手臂。“你放开我!不然我就要报警了,松手!”
“宋窈,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赶在婚礼上搞破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和你女儿!”
“我从来就没有放过我,只要你别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也不会理睬你们的事情!”
真以为自己那么想要参加他们的婚礼吗?光是想到那个画面,自己都觉得作呕。宋窈挣扎着推开他。陆司也见她手腕被自己抓红,下意识地松开。毫无预兆的松手,叫她踉跄后退几步,腰部磕在了旁边的沙发角上,疼得她五官都要拧在一起。“没……没事吧?”
陆司也听到她疼得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上前问道。宋窈抬眸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她的严重充满的杀气。宋窈没说话,忍着疼痛,一步一步地朝着楼上走去。既然他不走,那么自己走总可以了吧!骂不过,自己还躲不过吗?她回到工作室,就把门锁上。腰间的疼,哪有心尖的疼来的疼?那心脏仿佛要被人捏爆的感觉,叫她想要去死。五年了!陆司也啊,已经过来五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一点都没变,证据也给你看了,为什么就不可以多相信我一点!我就那么不值得你去相信吗?就算是路边的一个人你都愿意去相信,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我是多罪孽多端,才叫你恨之入骨。她背靠着门,难受的缓缓蹲下来,双手抱腿,将脑袋埋在腿间痛哭着。她不懂,她到底哪里错了。为什么非得这样子对待自己!陆司也跟上来,隔着一扇们,听到哭泣声。他抬起的手,始终没有勇气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