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谷风身高1.67米,在花城大学读经济,是校队篮球中锋、学霸。梅良新身长1.65米,国字脸、小眼睛、高鼻梁、大嘴薄唇,和夏谷风同校,学的是美术设计。他聪明,口才了得,能把树上的鹩哥撩下来。虽然他农村出身,五肢短小但他自信爆棚。梅良新打球像小老鼠嘘嘘钻,投篮十发九中。他俩在篮球队认识。夏谷风后来知道他是同乡,她更喜欢他的有趣灵活。他们很快一起打饭一起去图书馆,出双入对。大学毕业,他俩靠夏谷风姑妈大儿媳文馨分配到广州。 做医生的文馨是医院科室的头把刀,人称“文一刀”。梅良新嫌做中学老师工资低,1992年他辞职做生意。 夏谷风仍留在江湾工商分局,她一边努力工作,一边一心一意照顾儿子,辅助梅良新。老话说的:男人口大食四方,女人口大食穷郎。梅良新还真是做生意的料,大嘴巴能说会道,思维缜密,胆大心细,脸皮厚。但他骨子里又是自卑的,所以他一定要出人头地。梅良新和夏谷风出谋划策起步开家私厂,他们有高度的审美,设计的家具畅销。 梅良新行贿被拘,夏谷风四处奔忙把他捞出来。找贷款,夏谷风劳心劳力。生意越做越大,结果梅良新发了达却抛弃了她。夏泊舟对二妹夏菁菁说了夏谷风的事,让她不要告诉父母。夏泊舟说:“若按旧规矩,妾小地位和财产绝对不可僭越正室。梅良新太过分了!”
夏菁菁沉默着。夏泊舟打电话给梅良新,梅良新惭愧地反咬一口:“大姐,她整天跟我闹啊,回家翻手机,到公司查电脑,发现‘蛛丝马迹’大吵大闹,没点温柔。天天吵,吵了十几年,日子没法过啊。“夏泊舟大声说:“你跟她不交心,她没有安全感能不查你吗?她不紧张你会查你吗?结婚时你不就是贪她能干吗!?你成功了就嫌弃她了?”
夏泊舟想:你一文不值时怎么不嫌她能干呢!但她忍住没说。“……大姐,我错了,现在有了细仔难回头,但我保证会好好安置谷风俩仔乸。”
梅良新装可怜。“……”梅良新跟他那帮酒肉朋友在夜总会泡:“男人的性命,性就是命!我们好好享受。家里的恶乸先放一边,找个漂亮听话的叹叹世界,人生苦短。”
梅良新举着酒杯大声道。那班兄弟拥红簇绿附和:“新哥高,我们饮胜!”
先前,丈母娘觉得梅良新沾了夏家的光才有今日,所以他返泰山大人家也不是座上宾,他还要对丈母娘点头哈腰,给大姨子小姨子陪笑,恭恭敬敬呈上礼物:“妈,这是给您买的参茸酒,这是给爸买的茅台和中华烟,这是给姐妹带的化妆品。”
丈母娘点头让他坐下。这男人在夏家没有成功感。可到胡晓珊乡下,镇上的乡亲就差高举鲜花夹道欢迎了,这男人被众星捧月,“朕”的感觉晕乎乎的。谷风打掉牙往肚子里吞,她是有教养的,她再也没去梅良新那里闹了,默默承受着伤痛。梅良新跟那班猪朋狗友得意地说:“我家那衰婆读书叻,告诉你们找读书女人的好处就是她不好意思出来闹。”
梅良新就算离了婚,在外面还炫耀夏谷风是他老婆。谷风对大姐诉说:“我没有温柔的条件啊,工作要顾家庭要顾,梅良新也是靠我起家的,凭什么我要臣服于他!我的智商情商不比他低呀,起码平起平坐吧。”
泊舟解析:“男人就喜欢臣服驾驭女人。”
谷风愤怒地:“你说这死佬,一旦飞黄腾达女人黐得甩都甩不掉。”
接着她又说:“那个‘死衰公’是不是出身低微,所以发了就和那班‘咸湿佬’用花天酒地,泡妞来增加自己的自信。”
泊舟眼睛一转:“有可能,出身越穷越想用发达来增加自信。况且你和他一起创业的日子是最艰难的,他可能用舍弃你来泯灭那段艰辛的记忆。”
谷风喃喃道:“死衰公说我无女人味。”
“你说女人生了崽就似老虎乸,哪能生出温柔呢,除非养尊处优,老公痛惜,家庭和睦。要你一手一脚打拼,哪容得你温柔呢?”
谷风埋怨说道。泊舟颔首。过了三个月,谷风情绪渐渐地稳了下来。她跟泊舟说:“《诗经》里的‘氓’,是一个丧失土地流亡到卫国的人家,这个靓仔油嘴滑舌,极度吸引女子。女子应该是比较富裕的本地人。女子嫁给‘氓’后,三从四德,夙兴夜寐,使这个家一天一天地富裕起来。‘氓’却在达到目的后,把像黄叶渐渐落下,红颜不在的女子休了。”
谷风叹气。“他们应该是知根知底的。但人心难测,这个男子处于这样一个‘氓’的社会地位,没有安全感,守不住婚姻契约。女子的悲剧是所托非人,那女子绝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向她学习。”
泊舟感叹道。谷风缓缓地:“是啊,大姐,当初流氓是指异地流亡的平民,后来成贬义。你说梅良新现在是不是觊觎美色的流氓。”
夏谷风补充道。泊舟笑道: “他现在是大有钱佬,食有肉糜,住有深宅,行有车辇,应该不属于‘流氓’了。”
夏泊舟想梅良新迟早会后悔的。一年过去了,时间是疗伤的良药,夏谷风似乎心有所属,她慢慢地开始忽略梅良新。她撕下最后一张月份牌:日子,不停地晃动着钟摆, 时间欺骗恩爱,光阴淹没心海。 你无声黑白的背影不再, 烟雨云雾,看不清未来。 梦中醒来,打开窗台 谁能把结局解拆。 落泪响青苔 ,冬荷俯首藕默埋, 你何时还债, 静待莲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