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致晖跟蔡耀华走进一家中档饭馆。饭桌上已坐了一圈人,只是他俩的主位空着。何致晖低头入座。蔡耀华对饭桌前的人说:“这是我兄弟,何致晖。”
蔡耀华转过头来对何致晖说:“一桌的都是我的潮州老乡和亲戚。”
“致晖,这个妹子是我的亲妹蔡慧芳。”
蔡耀华指着其中的一个姑娘笑着对何致晖补充。蔡耀华又转头对圆脸,面白唇红,扎马尾,穿着白衬衣的姑娘说:“慧芳,这是我的同事何致晖。”
“他可是干部子弟哦,他父亲是市委副书记。”
蔡耀华对一大桌的人说。一桌人站起来频频向他敬酒。蔡慧芳端着茶杯大方走到何致晖身边说:“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敬你!”
他端详这个主动自信的姑娘,丰满的身材不够1.6米。蔡慧芳绯红的脸,眼睛不断地睄睄英俊的何致晖,他在她心中已经填满了。第二天中午,蔡慧芳提着红萝卜猪骨菜干汤到何致晖办公室。蔡耀华不在。她腼腆地把那壶汤递给何致晖说:“你家不在这,喝些汤能去火。”
办公室的小伙子讪笑:“慧芳姐,有没有我们的份啊?”
蔡慧芳红着脸尴尬地:“去,去,去。”
……晚上下班,蔡慧芳在门口等候何致晖。蔡慧芳是自信的,她要主动出击,不然好的靓仔很快被人抢走。两人一起漫步。“我哥说你有知识有文化,踏实,家庭好。我觉得你好靓仔!”
说完蔡慧芳眼睛充满柔情。何致晖喜欢主动进攻型的女子,他因为家庭经济状况,不自信,性格孤僻。他不会也不敢大胆追求女子,只有女子追他方成。“我家不富裕。”
何致晖不敢面对蔡慧芳。“你家的情况我哥都告诉过我,我不会在乎贫富。”
蔡慧芳盯着何致晖湖水一般有些忧郁的眼睛和柳树掩映湖水一般的睫毛。“我爸搞承建,三个哥哥帮他忙,细哥就是你们办公室的蔡耀华,母亲是家庭妇女。”
蔡慧芳欢快地拉着何致晖的手边走边说。“明天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蔡慧芳紧紧拉住何致晖的手说。何致晖难为情地挣脱:“不好吧,那么快,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何致晖犹豫着。第二天下班的时候,蔡慧芳又在门口等他。他说:“去商场买礼物,不能空手去你家。”
蔡慧芳一脸的桃花:“不用买了,商场那么远,在家我能做主。”
她妩媚娇嗔道。走进蔡家的院子,映入眼帘的是门口的大红对联:财源滚滚达三江,生意兴隆通四海。横批:日进斗金。一家人热情地站起来欢迎何致晖进门。蔡父蔡宝弓让座后,在茶几上沏功夫茶。蔡母捧水果。蔡宝弓把烟递给他,他双手推迟:“谢谢叔,不会。”
何致晖环视蔡家的客厅:有六七十平米,枣红色的沙发,黄色的木家具,大门对着神龕,东面一副字画“大展宏图”,金碧辉煌的吊灯放着耀眼的光芒。这幢楼,共七层,他们家在一层。夜晚,蔡慧芳送他出来。月半弯,她依偎在他的身边,挽着他的手,望着深邃的苍穹,蔡慧芳幸福无比:这样老实的靓仔,三生有幸。蔡家富有,一家人对他热情,何致晖感觉找到了归宿。再看看这个女孩,虽不算漂亮,但也顺眼,尽管比自己大三岁。他母亲说的女大三抱金砖。潮州人管理家庭:对儿子严厉,要顶门立户;女儿用来哄父母。女孩温柔听话即可,不能太能干,太能干了嫁去婆家,令婆家人有挫败感,不利于家庭团结。一年后,他们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双方家长笑口吟吟。蔡家为他们准备了婚房。床铺是大红色的丝绵被。身体健壮、手脚麻利的蔡慧芳把家里搞得妥妥帖帖的。她回家请教妈妈烹调技术,把何致晖身体养得好好的,胖了许多。夜晚,何致晖搂着蔡慧芳柔声地:“慧芳,我想把我二弟搞来深圳,他大学毕业了,等待分配。”
蔡慧芳深情地望着何致晖:“行,明天我回去告诉我爸。”
第二天下午,蔡慧芳拎了两瓶五粮液独自回娘家。她在大门:“妈,我回来了。”
“是阿慧回来了。”
蔡母手撮围裙,从厨房走出。“我爸呢。”
蔡慧芳问。“你不是不知道他一天忙到黑” 蔡母嗔道。蔡慧芳拨打父亲的电话:“爸,我回来了,想见您!”
蔡慧芳撅起嘴巴。“好闺女,等我半个钟!”
蔡宝弓说完把话筒移开,跟他手下说:“明天一定要进场三通一平!”
手下点头哈腰。“今晚你们陪甲方吃饭,要招呼好!我有时回家吃饭。”
蔡宝弓吩咐。然后撂了电话。蔡宝弓把车停好,大步流星地回到家,蔡慧芳马上迎上帮着拎包。“爸,你坐下喝杯茶。”
蔡慧芳拿起母亲沏好功夫茶,往父亲杯子点了几点,再往自己的杯子点几点说:“爸爸,致晖二弟快要毕业,想您帮忙找一份工作。”
父亲端详着蔡慧芳的脸:女儿比结婚前脸色更加红润了,眼睛溢满了欢快,看来这女婿不错。“妹丁,爸会找人的,放心,一定会办好的。”
蔡父放下茶杯肯定地说。“谢谢爸!”
蔡慧芳欢快道。过了两个月,何今朝接到了何致晖的电话:“今朝,工作关系已经落实了,在财政局翠微分局。”
何今朝激动得在电话那头,手和声音都抖了:“多谢大哥!多谢大嫂!”
又过去两年,何致晖有了儿子。何今朝也结婚了,妻子是夏泊舟曾经的同事张漫语。又过了五年,何致晖堂哥何望明做翠微分局的副局长。然而,命运却跟何望明开了个玩笑。南柯梦断红尘踩,黄粱未熟雾出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