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泊舟凑上董和平耳朵:“大哥,大嫂比你小几岁。”
“4岁。”
董和平答。“大嫂好漂亮哦。”
夏泊舟打趣。“再漂亮她也只跟着我。”
董和平得意地。饭后,夏泊舟仰头仔细地端详墙上大镜框里的全家福。杨临风突然发现:站在前排左四左五的是笑容灿烂的骆楠和文秀,他惊讶得张开嘴巴一个O,但他马上镇静下来,故不作声。文馨指着温文尔雅的文秀和骆楠:“这是我姑姐和姑父。”
夏泊舟不禁眼睛一亮:“你们真好看!你们全家福,西装革履的温文尔雅、器宇轩昂,从容淡定;旗袍衣裙的端庄贤淑;天真烂漫的干净整洁。”
文馨手指前排边的两位眉宇间一股英气的中年男子:“这是我大哥,这是二哥。”
再指着依偎他们身旁的:“这是大嫂和二嫂。”
文馨俯在夏泊舟身后,夏泊舟嗅到一种幽香。她钻到大嫂后面:“你们一家人真好看!”
“泊舟,我们也有难熬的时候,我父亲1970年去世,母亲1972年在忧郁中走了。不过都已经熬过去了,人生就是如此。”
文馨感叹道。文馨拍了拍夏泊舟的腰:“你还年轻,慢慢体会吧。”
夏泊舟望着文馨白净的脸和睫毛里深邃的眼睛:“嗯,大嫂。”
“大嫂,我都想常常来探你的,但怕坐汽车,上车不够半个钟就反刍。”
夏泊舟望着文馨说道。“阿舟,我这里有吃了不头晕又能防呕车的药。”
文馨说完拉开药柜。她指着一盒说:“这是吗丁啉,上车前半个小时吃一片,坐车时嘴巴再衔一块生姜,你试试。”
夏泊舟接过:“好,大嫂,我试试。”
第二天起来,他们向大哥大嫂道别,赶到火车站对面的客运总站坐长途大客车。大喇叭放着广告“红棉大酒店,食住最方便……”上车过了半小时夏泊舟果然没有晕车,一路精神爽利。婚前,夏泊舟晕车翻江倒海,她把头靠在杨临风肩上,杨临风看她脸青嘴唇白,卡住她手的虎口不断地安慰。生完孩子后,她再怎么反刍,他也熟视无睹了。她恨他的功利。他觉得老夫老妻再歪昵就没意思了。再说崽都生了,你让她飞,她也飞不起来了,就没有必要劳心去哄她了。大客车在广州的马路上停停走走,塞车长龙,出广州走了一个小时。出了广州,一马平川,窗边划过一望无际的稻田。夏泊舟喜欢看珠江三角洲平原,让人心胸开阔,心旷神怡。杨临风憧憬着有大把的钞票,景色对他来说没什么吸引力。莫约四五个小时才到西海……到了西海,已是黄昏,杨临风带领夏泊舟走进“山石湾宾馆”。杨临风递给前台服务员证件:“我们要高楼层。”
登记后,漂亮的服务员双手把证件递回给杨临风说:“杨生,160文。”
杨临风示意夏泊舟掏钱。夏泊舟打开钱包,不情愿地掏出200块钱。她心疼,眼睛一闭一睁就没了大半个月的工资……服务员躬身:“找您40,请这边上楼。”
说完打了个手势。站在旁边的靓仔服务生提起他们的行李袋按开电梯门,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杨生、杨太请行入来。”
服务生跟进。到第十层,电梯门开了,服务生右手打手势:“这边请!”
接着女服务员“嘀”的一声把房门开:“阿生、太太这是你们的房间。”
夏泊舟看看年轻漂亮的服务员,带乡下口音的服务员眼睛是犀利醒目的。“有什么事打前台电话。”
服务员补充道。“嗯嗯,多谢!”
夏泊舟左瞅瞅右看看。洁白干净的双人床,床的对面的是落地窗。“没什么事,有事情呼前台,我先出去了。”
服务员躬身后退两步再转身出门,掩门。夏泊舟望着她的背影:“这女仔不容易哦,年纪轻轻就出来闯。”
“那当然,出来闯荡一定要够胆醒目、口勤脚快。‘不是猛龙不过江’,像你这样的孱仔肯定不行。”
杨临风假装藐视夏泊舟道。杨临风在广州读书,闯荡了几年,加上工作的应酬,见识比夏泊舟广的多。夏泊舟打开窗,一阵海风吹来,带来暖湿的腥咸。她举目远望:大石屹立在岸边的沙滩上,海水和天空白茫茫的一片,都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天黑了他们在附近的饭馆随便对付饱了,上楼打开电视,竟然能随便看“翡翠台”和“亚洲台”。杨临风斜躺在床上抓紧遥控器反跳着电视。“‘明珠台’给你也听不懂,赶紧转回‘翡翠’吧。”
夏泊舟用眼睛扫了杨临风一眼说到,说完想拿过遥控器。杨临风紧紧抓住,夏泊舟无奈:这男人原形毕露,样样都和她争,而且一分钱勒出汗的抠门。杨临风从小到大以他为中心,一家人让着他,所以他认为在夏泊舟这里他也惟大。当初他看重夏泊舟的不多事不多嘴、不怕折抵,好驾驭。孱弱忍让的夏泊舟只能认输,无论是体力还是智力她都玩不过他。自从有了儿子后,夏泊舟懒得看杨临风那张强势的冷脸,一心一意顾着儿子的冷暖饱饿、开心哭泣。杨临风冷眼:这蠢女人,要是宫斗,一集没完她就歇了。这女人变婆乸后夫妻之谊也免了。他眼睛一转:还是旧时好,老婆用来养孩子,妾侍用来养男人,生了崽的女人一心不能二用。平时这两公婆都有失眠症,舟车劳顿了一天,不一会他们就睡着了。杨临风梦见美女投怀送抱,样子像漂亮的服务员。过后,美女就乘云而去……早上,杨临风醒来发现枕头一滩口水。夏泊舟拉开窗帘:艳阳下,海水像片片鱼鳞铺在水面,海浪不断向岸边跳跃。“看大海,心胸似乎也变得开阔了,神清气爽。”
夏泊舟伸伸懒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