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辛辉池骑着单车,飞快地奔向家里。他快速地冲进院子,激起鸡飞狗跳:“老婆,我转正了!”
然后他又跑到父母的房里:“爸妈,我转正了!”
霎那,一屋子人都出到院子,他一把从老婆怀里抱过女儿辛怡红:“红红,爸爸转正了!”
说完狠狠地在辛怡红脸蛋亲上一口。老父母笑得合不拢嘴:“杀鸡,杀鸡!”
一家人过了一个欢天喜地的周末。辛辉池有真本事,他的班级是县里“德智体”的先进典型。校长退休,向上推荐他做校长。辛辉池做了校长后,他们这个小学年年是县里的标兵,经有兄弟学校来参观学习。跪在辛辉池身旁的女犯叫吴枝春,现年二十五岁。只见她身材丰腴健硕,皮肤白皙,圆脸大眼,两根粗辫耷在高高的胸前。她是辛辉池所在学校的厨工。辛辉池的家离学校十几里路,通常他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吴枝春的家也在外乡。其他老师的家在附近的村落,他们放了学忙完事情回家。夜晚,只有辛辉池和吴枝春住在学校。学校占地面积约5000平米,依河而建。在原来的一间旧祠堂上扩建了五六幢土瓦泥砖房。操场和篮球场在学校的中央。教职工宿舍在最南面,和北面的学生宿舍隔着操场和课室。饭堂在西面。五六个寄宿的小男孩住在北面的学生宿舍。夜晚一片寂静。这天傍晚辛辉池照例走进饭堂。他见一个背着两根粗辫子的女子撅着圆润的臀部,正弓身左右用力铲大镬的饭焦。她的身体和辫子随着手臂的频率摆动起来。辛辉池的心倏然悸动不安。这女子见有个黑影就着夕阳投影到她的头顶,她扭头。赶紧直起腰来转身,大声道:“是校长来了。”
辛辉池一看是满脸红晕的大眼睛女子。“你是?陈叔呢?”
辛辉池一脸的狐疑。“我叫吴枝春,陈叔老婆生孩子他回家去了,我来顶他的。”
吴枝春笑口吟吟。“嗯,你怎么知道我是校长。”
辛辉池板起脸故作矜持。“您太出名了,在公社的大会上您也做过报告,我们大队没有人不认识您的。”
吴枝春崇拜的眼神。“唔,你是哪个生产队的?”
辛辉池轻松问道。“我是五岭村的,离你花田村二十里地。”
吴枝春凝望着辛辉池疲惫的眼睛弹出的火花。“哦,知道你们村。现在你们村生活好些了吗。”
男人被女性崇拜和敬仰产生兴奋,辛辉池脸色和身体快乐起来。“我们村还不行,太山了,挑担番薯上街要一天,不像你们村,在河边集市,比我们富裕和方便。”
吴枝春一边说,一边麻利地从大镬把饭菜端出。她特意为他再多煎两个鸡蛋。她把油洒在大镬上再敲下两鸡蛋,镬里“吱吱”欢快地响着,蛋白把两个蛋黄围在中间。吴枝春抓盐、滴酱油、撒葱花、上碟,端到辛辉池面前。“你的手艺不错哦。”
辛辉池眼睛发亮:“你也吃。”
“多谢,我吃饱了。”
吴枝春温柔地把鸡蛋夹辛到辉池的饭盆上。辛辉池瞪大眼睛狼吞虎咽,饭菜进了喉咙他半噎半语:“好味道!”
吴枝春看着这名人近在咫尺,心满意足地笑了。辛辉池抬头,正好吴枝春瞳孔对准自己。……他们产生了心照不宣的情愫。或许男人对单独照顾自己的年轻女人容易动情,譬如男人更容易喜欢上年轻漂亮的女招待。课后,辛辉池常常有意最后一个到食堂。路上辛辉池的心不禁加快跳动频率。每当他看见吴枝春眸含妖娆,温声细语,用白皙的手端出特意为他留的加料饭菜时,他满眼是云。吴枝春忙完厨房,锁门,和辛辉池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他们沿着河边漫步,一轮春月挂在万籁寂静的夜空,蛰虫高声唱着爱情进行曲。他们走上山边的小坡路,吴枝春踩到一个小石子, 她一个趔趄倒在了辛辉池怀里……辛辉池极聪明,学校井井有条,在市里也拿先进。都说幽默是男人的春药,一点不假,辛辉池常常把吴枝春逗得哈哈大笑。吴枝春望着眼前这个瘦小,在人堆被淹没普通的脸,但听他嘴巴喷出的话,却总能让她云里雾里把他当成《我们村的年青人》的李亚林。孤男寡女日久生情,俩人偷偷摸摸发生了该发生也不该发生的事情。她梦想辛辉池能帮她转正,她眼馋他家的富裕。吴枝春觉得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安宁幸福快乐,她献出所有的温柔。人一旦犯了“痴”会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不可回头。这天,吴枝春觉得恶心反胃,顺势蹲在饭堂的水池子“嗷嗷”地呕吐,她蓦地发现三个月没有了月事。第二天中午,她有气无力地下米,水也忘记放多少了,痴痴地添火,嗅到焦味,赶紧撤火。她心神不定地炒菜,发现快糊了,也忘了有没有放盐。她捻一根青菜,放在嘴巴,咸的苦,赶紧用水焯了焯,再从新炒一片。中午老师在学校搭食,大多在家里带来米菜放在蒸屉,吴枝春蒸熟即可。开饭了。梳着两根小辫子穿着花衣裳的青年女老师揭开蒸笼说:“枝春,我的饭菜呢。”
。吴枝春愣了:“不是在蒸笼吗?”
“哪有?”
青年女老师指着空空的蒸笼。“糟糕!忘了。”
吴枝春懊恼。“那我中午吃什么呢?!你不知道我们上课又累又饿哦,一天到晚都不知想什么的!”
青年女老师生气。“那你吃我那份。”
吴枝春歉意道。“你的是炒青菜,我带是豆豉蒸鱼!”
青年女老师气鼓鼓地端起吴枝春的饭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