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没有再继续说话，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相信以陈枫的聪颖能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天缺，与其说是一部功法，更像是一个方法，一个让陈枫这种人也能修炼的方法。或许方法有些诡异，操作起来也过于恐怖和痛苦，但这或许真的是唯一的办法，至少对目前的陈枫来说。陈枫在思考，他已经相信了莫老说的这些。不是他不够谨慎轻易就相信别人，而是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就是莫老说的那种魂魄缺失之人，即使再努力都无法修炼。而且以他现在的处境，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所以他决定选择相信。想通这些，他直截了当的问：“莫老，说说您的要求吧！”
“这么快就决定了？”
莫老的声音透着惊讶，“你可知道其中的痛苦和危险？虽说有天缺在，但魂魄撕裂谁也无法保证一定能成功，稍有失误可能就是真正的魂飞魄散。”
“而且我也没看出你到底缺了哪些，虽说你的精神海扩张了许多，现存的魂魄很是凝实稳固，但究竟需要撕裂多少次都是未知数。”
“每一次魂魄的撕裂都无法保证一定能成功，同时也预示着一次比撕心裂肺更痛苦的感受，或许你要承受的并不只有一次。”
“莫老，我好不容易决定豁出去了，您何必又来强调一次？您也知道以我现在的情况，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
陈枫苦笑，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哈哈哈～”莫老的笑声传出，显然他比较满意陈枫的答案，“置之死地而后生，说不定你只需要一次就能成功了。”
“借莫老吉言。”
陈枫对着空中恭敬抱拳，似是在拜谢莫老。“六年多前，老夫和仇家遭遇，但奈何寡不敌众最后身死，唯有现在这一缕魂魄逃了出来，苟延至今。”
莫老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甘和落寞，显然他对现在的状态很是不满，只是很快就转变为一种期待和兴奋。“但老夫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并未消失，似乎被人偷偷封印藏了起来，只要老夫在附近就一定能感受到。”
“而你一旦能够成功的修炼天缺功法，待修为到达一定境界，便能为老夫重新创造一套新的魂魄出来，到那时只要我们夺回了身体，我便能复活重生。”
陈枫再次震惊，他感觉整个事情已经向着他快要承受不住的地方发展了。莫老的实力他不清楚，但仅有一缕残魂就能存活这么长时间，他们真炎宗的宗主炎苍肯定是做不到的。那么莫老的修为是灵动境，或者是更高层次的他也没听说过的境界？“莫老，您老是什么境界？”
陈枫皱着眉头，苦哈哈的问。“哈哈，陈枫小子，老夫可没说现在就要让你去拼命。”
莫老爽朗的笑声再次传出，这次却有意控制没有波动陈枫的精神海，“先不说我的敌人有多强大，复活又有多困难，只说你修炼天缺功法需要的材料，以及能不能修炼成功都还是未知数。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来，不要好高骛远。”
“莫老教训的是，晚辈受教。”
陈枫连忙点头，心道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这还没开始修炼连凝气一层都不是，竟然就想着要对付灵动境甚至更高境界的强者了？看来真的是被震傻了，说不定等下功法还没修炼成功就直接一命呜呼……陈枫连忙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他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莫老有些奇怪陈枫诡异的行为，却也没有太在意，继续说道：“行了，既然你真的愿意选择这门功法，选择这条路，那就是接受了老夫的委托，也算是继承了老夫的这部分因果。”
“老夫认识你的时间挺长的，虽说中间大部分时间都在休眠，而你认识老夫的时间很短。你选择这条路有自己的原因，但也有老夫的寄托。”
“老夫一生潇洒无儿无女也未曾收徒，现在为了能再活一回不得不有求于你。你拜我为师吧，从今以后我们师徒相称，老夫也必定对你倾囊相授。嗯，如果你这次修炼不成功，老夫也好能给你收尸立碑。”
陈枫听完他前面的话本来有些感动，刚想纳头就拜，结果听到最后一句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一道有些虚幻的身影出现在陈林的眼前，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阴冷起来。只是身影很是模糊无法看清其具体样貌，但他知道这就是莫老，他的老师。跪下，叩首，一系列的拜师礼节完毕，身影也已经消失。“老师。”
陈枫在脑海中低喊一声。“嗯。”
莫老的声音稳重中多了一些亲切，“接下来我会把天缺功法传授给你，你除了先熟悉功法外，还需要准备一些其他的东西，至于这第一次的奠基之物，就由为师提供，算是给你的拜师礼。”
“多谢老师。”
陈枫回到床上盘腿坐下，脑海中莫老已经把天缺功法的口诀和行脉路线一一传授，他也在慢慢记忆和推演。转眼两个小时过去，精神海中的莫老却没有催促，相反他很喜欢陈枫这种愿意钻研的性格。任何功法的口诀和行脉路线都不难记忆，理解起来也不会太难，但很多人只认为拼命修炼才是最重要的，并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其实也导致了一些修炼瓶颈的出现。“呼～”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陈枫长呼出一口气，从思考中醒来，他已经大致了解了天缺功法，也明白其中的凶险和修炼的困难。不得不说，创造这个功法的人真的是个天才，同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狠人，毕竟功法的创造可不是凭空想象就能成功的，谁也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老师，功法我已经熟悉，还要准备哪些东西？”
“不急，你先休息，天亮后回真炎宗，第一次修炼需要的东西并不复杂，也就是十几枚灵晶和一些低阶灵材灵药，其余的为师已经准备好了。”
“呃，十几枚灵晶……”陈枫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别说十几枚灵晶，他所有的家当加起来就只能找出来一枚灵晶，这还是六年前他入宗门时发的几枚修炼用的灵晶中，省吃俭用抠出来的。莫老的声音及时传出：“就找你那个老朋友借，为师偷偷感受过，他身上还是有一些存款的。”
果然是老奸巨猾，啥都算计好了。陈枫心中暗暗吐槽，却也没再说什么，这一晚上够折腾，信息量又十分巨大，所以他躺下后很快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