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剑星犹豫了片刻,看了一眼孙烟烟,随后摇了摇头:“回殿下,并没有发现有柳家的银票,相反却发现了这张孙、孙家的银票。”
孙烟烟听后转身看向了文剑星,在孙烟烟的记忆中,小说中文剑星是季承颜最忠诚的贴身侍卫,从来不会撒谎,他说的话一定都是真的。只是他的结局……一旁的季承颜接过银票,细细地看了一下,心中的某些猜想似乎被印证,但还未发话,一旁的孙烟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从季承颜手上拿过银票,命都快没了,还在乎这些礼节?文剑星见此想上去拦住,一是对殿下无礼,二是私下也担心这丫头将这重要的物证毁去。但是没想到却被季承颜拦下,任由孙烟烟细细查看这一张银票。小说设定中在大雍都是用银票进行流通,每家都会一个特殊的印章印在银票上,然后按着有特殊印章的银票去钱庄兑换,再转成自己家印章的银票。也是相当于存折与密码的关系。如此既然要嫁祸给她孙烟烟,定会用孙家的,但是孙家的印章也不是那么好模仿。孙烟烟想到小说中设定,每家都会随身携带一块玉佩,来检验银票上的印章是否是自家印章,以免被人假冒,孙烟烟迅速低下头摸了摸腰间,确实有一枚玉佩挂着,孙烟烟拿起玉佩仔细查看,果真发现了印章的样式,再与那银票上的印章比对,确实发现了猫儿腻。“殿下,请看。”
孙烟烟将玉佩与银票都递给了季承颜,季承颜接过玉佩,孙烟烟接着道:“这玉佩上的印章样式,在外框的四个角外,对应各有一个小圆点,但这银票上印章框体的四角外却没有。想来那人只仿了这印章框体内的,殊不知印章外还有细节。”
季承颜发现真的如孙烟烟所说那样,便转身对着文剑星道:“这银票不过是伪装,交易之物应该有其他,再去问一问这药贩,还隐瞒了什么。”
文剑星应了下来,刚准备走,门外却来了一位宫里的内侍,内侍见了季承颜立刻赔笑道:“殿下,原来再次审理案件,正巧,圣上让咱家请殿下去宫里头议事。”
季承颜没有多说一言,便走出了牢门,没走出几步便停了下来,转身对文剑星吩咐:“找人看紧这牢门,方才那事,速去查办!”
文剑星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殿下的语气如此严肃,便不敢怠慢,立刻吩咐了几个信得过人看住了孙烟烟所在的牢房,自己则再去会一会那个药贩。牢房里的孙烟烟心中忐忑不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大雍宫,书房,圣上就是大雍开国以来第三位君王,襄帝正在案头前看着奏折,季承颜走入宫殿,给圣上行礼,圣上头也不抬地说了句:“免了。”
一旁的刑部尚书李翰海也向季承颜微微行礼,季承颜这才发现注意到李翰海也在此,他是蓉贵妃的弟弟,因为蓉贵妃的关系,才当上了刑部尚书。季承颜微微抬手免了李瀚海的行礼,转而看向了圣上:“不知父王召见,商议何事?”
襄帝合上了书卷,用着浑厚的声音,漫不经心地说道:“柳家的案子,交给刑部去处理吧。”
“不可。”
季承颜立刻反驳,先前便已经查到柳家出事当天夜里,蓉贵妃便派了亲信前去,虽然还不知其中有何门道,但断不可将案子交给李家去处置。襄帝也已经习惯了,这个二儿子虽然最像自己,但也总是与自己顶嘴,对着干,着实不讨人喜欢,今次又在这刑部尚书面前不给自己留情面,虽然见怪不怪,但心中仍然感觉不快,随即一下将手中的周折重重地扔在桌上。一旁襄帝的贴身内侍感觉不妙,立刻上前为二殿下开脱道:“圣上,我方才去时,二殿下正在大理寺调查此案,不如听听二殿下怎么解释。”
襄帝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是压抑的怒火,看着季承颜,“说吧,为何不可?”
“此事我已理清头绪,无须再由他人审理。”
季承颜上前向圣上行礼,一旁的刑部尚书李翰海终于是忍不住站出来,向襄帝行礼后禀告:“臣下可听说大理寺的大牢有黑衣人入侵,险些要了那孙家小娘子的性命,牢房如此不严密,为了孙家小娘子的性命,不如转移到我刑部大牢。”
“此事发生不过片刻,李尚书便收到消息。看来我大理寺的牢狱中也有你李家的眼线。”
“臣下惶恐,不过是那贼人的文书送到了刑部,臣下刚好瞧见了。”
李翰海辩解的时候还不忘瞥一眼襄帝,见襄帝没什么反应,心也算放松了一下。随即便又开口道:“柳家怎么说也曾公开支持过二殿下,如今家中出事,二殿下理应避险才是,若非如此,无论结果如何,都难以服众啊。”
“这点李侍郎不必忧心,我断案只讲证据,此案即已由我大理寺审理,便断不会交出。”
“那二殿下是决心要抗旨了?”
季承颜随即向襄帝下跪行礼,“请圣上责罚。”
襄帝看着下面跪着的季承颜,想着上次他那么倔的时候还是几个月前为了他的师父苏乾跃,要替他师父翻案,但当时所有证据都已经证明苏乾跃通敌,任凭他如何请求都没有理睬他,今日这般又是为了什么?襄帝挥了挥手,极度的无奈,“罢了罢了,你要查便查吧。”
李翰海听闻此事便有些着急:“圣上!”
襄帝看了眼李瀚海,又对着季承颜言道:“不过朕只给你一天时间,如果一天之内不能查明真相,就交给刑部审理。”
季承颜出宫的路上却收到了文剑星的飞鸽传书,上书:“药贩家中大火,搜索恐需时间。”
季承颜看后将书信紧紧地捏在手心里。夜晚,二殿下府邸的书房中,季承颜翻出了自己师父苏乾跃案的一些线索,在一张信纸上有印章的痕迹,只是这个印章只有一个框的一个角,外面还有一个圆点。自己一直无法参透这是什么图案,直到今日见到了孙家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