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晴没想到,那位不知名堂兄,指的好像就是方才在那里一脸酸气的女子。女子瞧见吕俊裴朝着自己这边望了过来,顿时双颊通红。“吕公子。”
她还叫了一声。肖芯看不下去了,道:“刚刚酸,现在又这般不要脸,都说了,已经是我师父的夫家了,没想到还能如此不要脸。”
“我已经有了未婚妻子,多谢好意。”
吕俊裴反应过来,朝他冷淡一笑,面上满是疏离。吕俊裴一出口,都朝着后头看去,问道:“这未婚妻子是?”
他微微一笑,指着杨雨晴,眼中深情难得:“便是她了。”
杨雨晴瞥了吕俊裴一眼,道:“你便该早些说出来,省的叫人家惦记……不对,也不能怪你,毕竟方才我都已经说了,却还是有人巴巴的往上凑,也不知道是为何。”
杨雨晴连连叹息,道:“早知道就不让你过来了。”
早先杨老爷子是不大喜欢吕俊裴的,只觉得二房宁可养一个外人,也不肯多给他们些奉养费。现在见大家还争着对吕俊裴极尽赞美之言,旁的亲戚也想将人给人给截走。这孙女婿要是日后真的飞黄腾达了,他们肯定也能得到不少的好处。想到这里,杨老爷子一扫先前对吕俊裴的厌恶,笑着道:“这是你的未婚夫婿,又是一直养在你们家的人,如何也不能说,不该叫他来此才是。”
杨雨晴意外的看着杨老爷子。她倒是没想到,这杨老爷子还有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我的不是,叫人误会了。”
吕俊裴也认错的快,道:“我该早些介绍自己与虎妞的姻亲才是。”
杨孟良拍了拍吕俊裴的肩,道:“也是虎妞关心。”
吕俊裴笑了笑,道:“我知道,所以那位姑娘,咱们还是避一避的好。”
他眼中丝毫不掩饰眼中的不喜,女子皱着眉,也是有些恼了。“那又如何?这自小就在虎头村里长大的,可不见得能有半点儿学识来,日后如何帮着教育子女?”
她便是认定了,杨雨晴一直身在虎头村,之后到了镇子上,也是为了吃喝赚钱,所以根本就没有读过书,猜测她大字不识一个。“那你多想了,我哥哥和未来夫婿都是举人,我如何能没有学识?你这话说的还真是……”杨雨晴啧啧一声,道:“目光狭隘。”
“你……”女子不敢断定她是否读过书,是否会写字,故而也不敢再进一言,免得再惹了笑话。“行了行了,也别吵了,都是自家人,何必呢?”
可一母同胞的尚且还有亲疏之别呢,方才一心想要挖墙脚的时候,可是不见说是自家人。杨老爷子赶紧想找个话题给糊弄过去。肖芯不乐意,只觉得还没出了气,这一顿饭吃的,倒是没有少说些戳人心窝子的话。“也不知道是怎么教导的自家闺女,既然是读过书,有学识的,哪里还能跟咱们这些村子里出来的一般计较,连人家的未来夫婿都要抢,属实不要脸。”
杨雨晴瞥了一眼自己这个从京城来的徒弟,随即无奈一笑,道:“别说了,这到底人家是自小住在镇子上的,跟咱们哪里能一样。”
“是不一样,我一个自小在京城长大的,都还没敢因为生在京城官宦人家,就干如此嚣张的抢人夫婿呢。”
肖芯话一开口,就引了周围人看过来。方才大家都没把注意力放在肖芯的身上。眼下再细细的瞧着,只觉得这人周身气质,也的确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养的出来的。但京城内多是淑女贵女,如何能跟肖芯这般,一开口便叫人难堪?“你……你当真是从京城内来的?”
有人立马开始对肖芯产生了兴趣,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说说,那京城内,都有什么新鲜物什。”
“新鲜物什?”
肖芯自小在京城,要说新鲜物什,还真的没什么能入了眼的。她仔细想了许久,道:“也没啥新鲜的,要说客栈里的饭菜,那没有我师父做的好吃,要说医术,也都没有我师父医术高超……衣裳还算不错,算吗?”
肖芯这一段话里,就离不开她的师父了。刘秀秀忍不住笑,道:“这算是什么新鲜的?”
“那我也不知道了,早就司空见惯的东西,再如何说,我眼中也没有什么东西是新鲜的。”
这无所谓的口气,倒是还真的叫大家都信了。“你们即便是去不成京城,却也可以去临城。虽说比起京城来,临城差了些,但却是有来往商人,也值得一去,若是能在那里住下,也就当是在京城了。”
肖芯一本正经的跟他们说着临城和京城的区别来。“不就是在京城长大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真的能在京城待下去,何故还要来这里?”
女子不屑的冷笑一声。杨雨晴哼笑一声,道:“堂姐,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你在镇子上住,这不也是来了这村子里吗?只是暂且过来,又不是彻底在这里住下了。”
“就是。”
肖芯瞥了她一眼,随即露出讨好的笑来,道:“我继续留在这里,那是因为我师父在这里,不然的话,我肯定早就走了。”
“一口一个师父,教会了你什么?坑蒙拐骗吗?”
女子听着她一口一个师父,将杨雨晴给捧得高高的,心头极是不舒服。肖芯扭头看向杨雨晴,问道:“师父,她眼睛是不是有些问题啊?要不你给她治治?”
“你说谁眼睛有问题?”
女子直接坐不下去站了起来。肖芯一脸恐惧,身子夸张的抖着,“师父,你快看,她怕是要打我了,吓死我了。”
“不怕不怕,反正她又打不过你,实在不行,刚刚那一招,你也给她安排上。”
说着,杨雨晴又低头在她耳边小声道:“你也不必太准了,就算从脖子胸口穿过,她也说不得什么理去,毕竟要先动手的人是她。”
小声说的话,跟大声说,也没啥区别。女子听着,又气又惧。她身旁的妇人声音沉下了许多,道:“杨家二妹子啊,方才我都没有说话,这是越发过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