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违约的话,你们可是要赔付十倍的违约金。”
杨雨晴凉凉的道。“十倍……”刘家婶子皱起眉,道:“为什么是十倍?当初也没听你说是十倍。”
杨雨晴呵呵一笑,道:“当时您的眼神全盯在银子上头了,哪里还能听得见我说什么。”
“不过也没关系,那契约书上也写了,若是违约的话,就要十倍赔偿,自己掏出来看看就是了。”
刘家婶子来的时候,没有把契约书给带着,以为就刘秀秀那个死丫头,绝对不敢跟自己硬着来的,没想到今日居然还敢吼她了。想到这里,刘家婶子恼怒的恨不得抽她一巴掌。因为魏慎在她身边,她才没敢动手。“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她亲娘,那你们把聘礼给我吧,我就只要聘礼就行。”
刘家婶子见说不通,退而求其次。为官者的聘礼,那也比一般人家的聘礼要高了。但慕氏根本就没有要聘礼。她道:“聘礼他们小两口商量过了,都带回去,如今魏慎才做了多久的官,又能拿多少俸禄?”
杨雨晴在一旁补充道:“倒是刘婶子,你得给嫁妆才是。”
“若是想要秀秀叫你娘,你得给聘礼啊,谁家爹娘不给聘礼?”
她说的是京城内,若是在偏远的小村子里,许多女子都是没有嫁妆的。“反正我们刘家的,都是有聘礼,没有嫁妆。”
她理直气壮的道。周围的宾客都看笑了。“这是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还没听说过只有聘礼没有嫁妆的,那得是穷的揭不开锅,才没有嫁妆吧?”
“据我所知,那些偏僻的小村子里,为了给自己儿子娶媳妇,都卖了女儿来给儿子成亲的聘礼,啧啧。”
嘲讽声一阵一阵的,刘家婶子直接恼怒的差点跟说闲话的动手。“我们家里的事儿,关你什么事儿?你们在这里说什么?还是京城里的人呢,我看也跟我们差不多。”
见她恼羞成怒,方才说的欢实的人,嘲笑的更加厉害了,“看吧,我就说,那种小村子里出来的,这就恼羞成怒了。”
在那些人说出那些话时,刘秀秀也觉得自己被按进去侮辱了一通。“刘婶子,给你一个忠告,现在的魏家和以前不同,若是将今日的婚事,闹得难看了,大可以将你关起来。”
杨雨晴见刘秀秀只能躲在魏慎身边,也是气的几乎七窍冒烟。威胁还是管用的,刘家婶子倒是不闹了,让人走了,只是刘家一家子也在后头跟着。外头的人看着这后头跟着的人,也都疑惑的议论着。“那一家乞丐是干啥呢?一直跟着他们,是等着要东西吃不成?”
一家乞丐的外貌,跟乞丐没差了。那边人走了,这边的宾客,自然也都要用膳。用膳的地儿,就在杨家酒楼。瞧见酒楼时,杨家老宅一群人都惊呆了。杨瑞聪一见到杨家酒楼,立马喊着,“阿奶,这酒楼以后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在一旁听到杨瑞聪这番言论的人,都忍不住偷笑起来。“一个小乞丐,还敢说着酒楼以后是他的,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乞丐嘛,能这么想,看来平日里他的乞丐爹没少给他吹牛。”
杨瑞聪是个极其任性的,也能听得出别人是在嘲讽他。他冷哼一声,道:“这酒楼以后就是我的,阿爷阿奶只要让他们给我,他们还能不给我吗?”
杨老婆子赶紧捂住他的嘴。她虽然也想要这酒楼,但是还真的不是轻易能要到的,他们得先稳住他们,等时间久了,才好慢慢的都要过来。杨雨晴知道他们惦记着,也万万不敢掉以轻心,为防止捣乱,回头得再找两个人守着,见到他们,就赶走。看在他们大老远过来的份上,杨来福也不好不让人吃饭,方才他爹还跟他说了好一通的话。“吃饭行,吃完了就叫他们回去吧。”
杨雨晴皱着眉。杨来福点了点头,“你放心,吃完饭,我就打发他们离开。”
杨老婆子也听到了杨来福的话,赶紧去跟杨老爷子打小报告,阴阳怪气道:“你儿子说了,等吃了饭,就要打发咱们滚蛋呢!”
杨老爷子皱眉,看着杨氏酒楼,比之先前的什么火锅店烤肉店,不知道要大了多少,且现在他大孙子已经是六品官员,日后还有机会晋升,他们怎么能再回到那个地儿去?“等吃了饭再说。”
他们都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就是要跟他们争,那也得等吃饱了饭才行。等到吃饭的时候,杨雨晴单独给他们几个开了一桌,省的那身乞丐装会影响到其他的宾客。待吃饭的时候,她也顺便问了一句,“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侍郎府门口,有人看守,她问了看守,并没有看到她们是如何进来的。杨老婆子正吃着饭,啃着大肘子,半张脸都啃的油光蹭亮。听到杨雨晴询问,她匆忙咽了,道:“我们钻的狗洞。”
她飞快的说完后,赶紧继续啃下一口。杨雨晴看的心理不适,同样也想到了杨老爷子。他可是个极要脸面的人,居然也钻狗洞?杨老爷子吃饭虽然吃相好看了点儿,却也是吃的飞快,仿佛八百年没吃过饭。她扯了扯唇角,离开了屋子。好歹婚事还是进行了下去。她忍不住吐槽,“下回你要是能精准的说出来就好了,我也就能避开了。”
今天这事儿,实在是够糟心的。且人还没走,糟心的事儿,怕是也完不了。杨来财人在镇子上赌博,将老宅和地都给赌没了,又听说了吕俊裴和杨孟良都已经做官,才赶紧来了。刘家也是知晓了魏慎做官,所以也想去讹。这一路上,两家人就这么乞丐似的,一路来到了京城,还正好赶上了刘秀秀的婚事。杨雨晴得知是这个结果,也是脑子都要炸了。“咋整?现在人是没法赶走了。”
杨雨晴在假山池边坐着,忽然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她觉得有人靠近,转过身,将那只伸向自己的手抓住,而后将人甩进了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