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离开办公室之后，先问了大家一个问题：“谁是李洁？！”
徐家颖和张一钊面面相觑，胡栗反问方芳：“你连李洁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方芳感到莫名其妙：“这个人难道很著名吗？”
胡栗说：“倒也不是著名不著名的问题……但是，本省之前女性警员的破案记录，在你之前，就是由她一直保持的。”
方芳这才想了起来，在她还就读警校的时候，确实听说过这件事，不过，李洁似乎在方芳毕业之前，就已经由某地刑警队转到了另一个地方工作，工作性质也发生了变化，没有继续留在刑侦一线工作。
徐家颖过来补充道：“之前，刘哥刚刚参加工作的第一天，就和李洁一起解决了一个案子。此后，两个人还一起联手，破了很多案子。”
张一钊接着说：“他们两个联手，简直可以用‘珠联璧合、天衣无缝’来形容。刘哥当时已经拥有了很强的逻辑推理能力，但他的身手还是差了一些。李洁拥有很强的抓捕能力，但在逻辑推理方面，还是稍微逊色刘哥一些。他们两个在合作的时候，双方优劣正好可以互补。”
方芳听完点了点头：“这也难怪李洁会成为当年的纪录保持者了。不过，既然两人合作得这么好，为什么李洁会突然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徐家颖答道：“据我所知，应该是另一个城市的警员力量急需补充，李洁作为当时本省最具实力的女性警员之一，就当仁不让地被派遣到了当地，并为当地培养新的生力军。与她一起去的，还有……”
张一钊忽然拽了一下徐家颖的袖子，徐家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她赶紧把嘴给闭上了。方芳觉得好奇，就问：“和她一起去的是谁啊？”
徐家颖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有什么人和她一起去了吧……”
“到底是什么人呢？”方芳觉察到徐家颖神情有异，干脆直接追问了下去：“小徐，你平时可是很直爽的一个人啊，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呢？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说吗？”
张一钊忙说：“芳姐，小徐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今天总是有点儿‘愣神’，刚才又说错话了，您别见怪。咱们赶紧回去整理办案资料吧。”
胡栗也忙着打圆场：“对啊，现在最重要的，是在新的领导过来之前，先把咱们手里的工作解决一下，万一新领导来了之后，见咱们还挤压着这么多案子，说不定人家会不高兴的，这领导一不高兴吧……”
方芳打断了他的话：“大栗子，我明白你的意思，好，你们都不想让我继续追问下去，那我就不再追问了，不过，这事儿可不算完哦。虽然你们不想说，但是，我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去查出来的。”
说完，她就快步地朝警队办公室的方向走去，看都不看其他人。
徐家颖望着方芳的背影，忍不住吐了吐舌头：“芳姐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凶起来了？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张一钊说：“因为咱俩不小心惹到了她……这么多天以来，你还没发现芳姐的‘逆鳞’吗？她最讨厌有重要的事情瞒着她。”
徐家颖争辩道：“可是，我刚才不想说出来，也是为了刘哥好啊！知道那件事的人，不是越少越好么？！”
“我知道你说的有理。”张一钊推了徐家颖一把：“走吧。先回去忙工作吧。反正这件事现在是不适合说，等以后再说吧。”
胡栗插嘴道：“你们连我都不肯告诉么？”
张一钊苦笑道：“栗子哥，告诉了您，也就等于告诉了芳姐。您以为我不知道么？你俩是老同事了，关系有多铁，我们都能看得出来。”
胡栗琢磨了琢磨，说：“那咱们这么办好了。你们不用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事，咱们用排除法，一点一点地排除就行……”
“啊呀栗子哥！你这人怎么也这么八卦呢！工作最重要！走吧走吧，忙工作去了！”徐家颖撅着嘴，向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胡栗转向张一钊：“你看，小徐都走了，你趁这个机会偷偷告诉我，她肯定不会知道的。”
张一钊高举双手，苦笑道：“栗子哥，我投降，但这事我真的不能说。咱们干活儿去吧。”他加快了脚步，去追徐家颖了。
胡栗走在最后面，他自言自语道：“就算你们都不告诉我，就以为我没辙了？老子这’老狐狸’的绰号岂是白叫的？”他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出了一个名字。但是，就在电话要拨出去的钱一瞬间，他又停了下来。“算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啊，还是抓紧时间对付那些坏人吧。”想到这里，他把手机给收了起来。
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刘水也早就做好了工作交接的准备。
他抚摸了一下局长办公室里的那张办公桌，这是一张已经旧得开始掉漆的办公桌，自己不知道已经是它的第几任使用者了。在它的使用者之中，自己估计是使用时间最短的一位了吧？
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刘水拿起电话一看，微微一愣。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喂？李姐？您不是应该两天以后才来吗？难不成现在就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怎么了？我来得早，你还不满意了？是不是你这局长当得还不过瘾，不想让我这么早来抢你的位置？”
刘水面带笑意地答道：“姐啊，这您可就言重了。我的性子您还不了解吗——我是巴不得有人能早点儿过来接这份烫手的工作啊！”
“行了，咱们就别在电话里唠了。我已经到大院门口了。你现在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话，我们先去喝杯咖啡？”
刘水又是一愣，虽然他现在不忙，但是，忽然被邀请去喝咖啡……
“你不乐意去吗？”对方的口气变得戏谑起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冷了？之前咱们一起搭档做事的时候，你可从来没拒绝过我啊。”
刘水忙说：“李姐，稍等片刻。我把文件放好，马上就出去。”
“行，你要是真不想去的话，可以直说，反正咱们两天后单位见。”
对方挂断了电话之后，刘水赶紧来到镜子前，仔细整理了一下衣服。
“自己今天的样子会不会太狼狈了一些？早知道就不该穿这件皱巴巴的衬衣……这两天连续熬夜，领口都已经沾了油汗，这要是被她看到了，不会显得太失礼吧？”刘水一边想，一边走出了单位的大门。
在他离开的时候，走廊里曾经有警员向他打招呼，他都没有看到。
那警员还纳闷：“领导今天这是怎么了？是因为把精力全投入到了对案件的调查上，所以一下子‘拔’不出来了么？”
刘水来到大门外，看到一辆轿车慢慢地开了过来。车门打开，里面有个身段婀娜的女人在向他打招呼。
刘水第三次发愣：“晚礼服？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车上的女人微微地笑了笑：“咱们俩第一次见面那会儿，我确实不是这个风格，不过，那会儿我还是单身呢。现在都多少年过去了，人都会变的。”
刘水默默地上了车。他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是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女人答道：“老地方。”
车子轻快地上了主干道，向着远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