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诉苦的话。鹿晚脑子转得快，立马出主意，“光捡着一批羊薅羊毛，总归会有薅秃了的时候，你应该扩大一下受众群，让一些更需要做公益来充面子的人参与进来。”
“充面子？”
时慕野好像明白了。“对，”鹿晚点头，煞有介事说到，“很多人并不缺钱，缺的是面子，做公益这件事能让他们心安理得，抓住这群人的黑暗心理，你的募捐才能继续办下去。”
其中的道理时慕野是明白的，只是要去哪找这样的人，又成了难题。鹿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这事儿交给我吧，我帮你找人。”
“靠谱吗？”
时慕野皱眉。“你这种孤僻高傲的人设，应该没什么朋友吧，”鹿晚要帮忙也不忘嘲讽他一句，“相信我一次，在这方面，我比你资源多得多，先把今天的拍卖办好，等下次筹划的时候提前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做。”
时慕野盯着她看了几秒，看到了她眼神中的真诚。见他没有马上答应，鹿晚以为他还有顾虑，又补充道，“也不光是为了帮你，募捐拍卖成立的基金，是为了帮助有哮喘的孩子治病，要是我也能出一份力，也算是为时欢积德了，我把她当妹妹看，能帮到她我很开心。”
时慕野低头笑了一下，再抬头时，眼神清明，“好，下次从筹备开始我就找你，你不许跑。”
“我什么时候食言过？”
鹿晚白了他一眼，拉过他的手，和他的小拇指勾了勾，“拉钩。”
今天的拍卖有八件摄影作品，除了时慕野的三件之外，其他的都是同行摄影师贡献的。鹿晚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就算是外行都能看得出来时慕野的作品有多珍贵，和其他人的一对比，档次不知道高了多少。从构图到色彩到意境，都是大师级别的。就这样便宜拍了出去，总觉得可惜。直到看到最后一张照片，鹿晚突然停住了脚步。时慕野看出了她的异样，跟在她身后停下，“对这张照片感兴趣？”
确实感兴趣，鹿晚点点头。不光是因为作品本身，还因为右下角的水印署名，三个大字：许欣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