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佩的声音一传来，阿福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是刚从垃圾堆爬回来？”
吴佩佩低头一看，连忙伸手拍了拍衣襟和衣摆上的灰，他这出去一趟，头发胡子上全是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钻了灶台，弄成这副鬼样。
“快别说了，为了打听到是谁散布的消息，我硬是追了那人两条街，才把事儿给问出来了！”
吴佩佩伸手拍无言，“快去，给我倒杯水来。”
无言一脸不满，但还是去倒了杯茶水来。
“你倒是快说啊，卖什么关子？”
吴佩佩一口饮下，连喘了几口气，“那些人说，是个穿花衣的女子卖的消息。”
“卖的消息？”阿福问。
这话一出，无言正好往阿福那儿看了一眼，顺带一瞥，只见站在她身后的秋月脸色苍白，凑巧了是穿了一身花衣。
无言抬起手，指向秋月，“是你！”
秋月吓得手一松，提着的糕点也落了地，摔成了一堆粉状。
“我，我只是想……”
“想什么？你想赚银子为什么不留在医馆里帮忙？你居然拿阿福在医馆看诊的消息去卖？”无言一声指责比一声难听。
直说的秋月眼泪簌簌掉落。
“不是的，我原本只是想让阿福能多赚些名气，日后好方便行医，出去看到那么多人，我才临时改了主意，想着不妨将消息卖出去，他们也更相信一些。”
阿福眉头微皱，望向秋月。
她的声音满是失望和痛心，“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秋月忙不迭的点头，带着哭腔保证道：“我再也不敢了，以后我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回去吧。”
秋月这才拾起满地摔碎的糕点，奔进了房间。
无言望着阿福，第一次感觉她是如此的陌生，他还从未见过她这幅严肃又凝重的神情。
虽然他也觉得秋月这样做不好，但也仅仅只是觉得她拿这消息去卖也不看看医馆忙成什么样？实在太莽撞了。
然而在阿福心中。
她之所以会答应秋月留在身边的请求，一来是希望有人帮忙，二来也是觉得秋月是个聪明人，不用自己点拨太多，很多事她也能懂。
可现在看来，把太聪明的人留在身边，或许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今日这事，说得好听些，秋月是在为她谋划，但要往难听了说，那就是不经允许，私自算计于她。
更别说还用这个消息换了银两。
回头若是被有心人顺藤摸瓜查到了她与医馆的关系。
后果不堪设想。
阿福从不喜欢做这种无法把控结果的事，更不允许有人背刺自己。
若再出现一次这样的事，她会以最果决的态度驱逐秋月离开。
……
回去的路上。
四人坐在驴车中，鸦雀无声。
阿福和沈行两人因为白日逛了几个时辰，此时正是疲倦，便合眼假寐起来。
吴佩佩坐立不安的，则不时掀开车帘看看到了没有。
唯独秋月一人独自低垂着头，表情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楚。
她也知道这次的事是真的惹怒了阿福，在她的眼中，阿福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率真又可爱灵，让人忍不住的衍生出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可今日出了这事后，秋月再也不敢这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