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处的严苛责握紧了拳头,当初他怎么会瞎了眼的觉得这个女人人品不错?看她现在这副恶毒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两副面孔!如果不是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他现在就想亲手解决了那个蛇蝎毒妇。严苛责后悔将谢家说了出来,现在应该是对这蛇蝎毒妇忍无可忍才想让他出手的,是他辜负了!谢绮烟对于暗处的这一危机并不知晓,她还在对谢父循循善诱,尤其是说到带着这样的夫人迟早有一天会被她一起拉进地狱,身败名裂。“烟儿……”谢父换了称呼就代表他心动了,但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们做了这近二十年的夫妻。“谢老爷失去乌纱帽是因为后宅,如今这家才散尽也是因为后宅。相信谢老爷这么聪明,应该明白这里面的关键。”
谢父知道谢绮烟的意思,诚然也被她说动了。他发自内心的对谢苧宛母女俩厌恶至极,如果不是她们,他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这步田地。人都是自私的,谢父也不例外,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现在只要和离就能够保全他拥有的一切,何乐而不为呢?和离之后他官复原职又有家财不菲,还愁取不到一个续弦吗?他一定要娶一个年轻好生养的女人给他生个儿子!谢绮烟原先的目的也只是让他们和你,但她没想到谢父那么狠居然当众写了休妻书!他还扬言如今这些祸端都是谢大太太闯出来的,就算用了她的嫁妆也填不起这个空子,夫妻一场,多余的他也不要了,但嫁妆休想带走一份。至于谢苧宛,他这个以往最疼爱的女儿愿意留下就留下,愿意和她娘走就和她娘走,谢父不强求。他以后都是有儿子的人了,还在乎这么个女儿吗?谢绮烟讥笑的看着谢苧宛和谢大太太,当初她们害得原主丢了性命,如今她也要拿去他们最重要的东西。今后她们之间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了。谢绮烟觉得这个地方和他再也没有牵挂了,索然无味后就要离开,她刚出大门傅问安朝着她冲了过来,眼神里有着急切。谢绮烟下意识的扭过头去就看到一只尖锐的箭头朝她飞了过来,她想躲开但身体却不受她控制,这是本能的害怕,害怕死亡。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傅问安冲了过来,他一剑打飞了那只箭羽。随后提剑就朝着严苛责的地方去,他是没有任何保留,三四个回合就让严苛责受了伤。“为什么?”
傅问安语气冰冷,如果他再晚来一刻钟,那么他见到的就只有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她如此迫害自己的嫡母和胞姐你就这般纵容她?傅问安,你再也不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傅问安了!你如今被一个女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你一点都不在意她到底什么样的人吗?她唆使自己的父亲休妻,她们磕头请求她饶过她们,她冷血笑看着,无动于衷!”
严苛责林林总总说了不下十来条谢绮烟的罪行,言辞激烈。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谢绮烟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啪——”谢绮烟上去就是一巴掌。她没办法对一个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好脾气。这个人向来分的清楚,对他们傅家有恩的是他爹,不是他,她不管他这不分好赖好还强出头的臭毛病!“看你并没有伤到我分毫的份上,这一巴掌我们两清了。”
谢绮烟冷声说道。她见傅问安起了杀意,不愿他们父子再起隔阂,拦住了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一番指责,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英雄?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出强扶弱的大英雄?我看你就是个狗熊,你要是是真有担当,为什么不把她们娘俩带回家去当成自己的亲娘姐妹供起来?”
谢绮烟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一句一句的往严苛责心口上插刀子!既然他喜欢慷他人之慨,那就干脆让他也来体会一下。这人啊,都有一个臭毛病,就是不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永远都能够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对别人评头论足。“我养就我养,我在这世间独身一人,能有亲人相伴自然愿意!”
严苛责被她这么一刺激就直接答应了下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人你就带回去吧,我担心你赢钱不够,这是给你的,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你也可以直接来找我。严苛责,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心理因为她们想杀我,但是我看在你爹救过我公公的面子上我放过你这一次。人情是用一次少一次的,望你好自为之。”
谢绮烟才不会稀里糊涂的当好人呢,她就是要说的明明白白的,之后她扔下钱袋子拉着傅问安就走了。她现在还是有一点点生气,不太想看到严苛责,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没必要理解天底下所有人的无奈。她能原谅严苛责要杀她已是极限。“你没必要委屈自己,严苛责他不知所谓,没必要一直将就着他!”
傅问安分得很清楚,他对严老副将十分尊敬,但不会多严苛责过多的包容。因为他们压根就不是一种人。“谁说我委屈了?我很高兴。我们就且看着吧,看严苛责能在那对母女面前生活多久。”
谢绮烟知道或许是因为严苛责失去了父母亲人,这些都是他念念不忘的,所以才会对亲情家人这一概念过度美化。在他看来,父母家人们都是美好的,是心灵的港湾。就是因为这种情况她才愿意原谅严苛责,再让他看清楚谢苧宛和谢大太太的真面目,让他明白有些家人比敌人更加可怖!“你就该让他一辈子摆脱不了那样的蚂蟥,何必又给他留条后路呢?”
傅问安马上明白了谢绮烟的安排。严苛责要杀谢绮烟这一动作彻底惹怒了傅问安,谢绮烟是他的底线。“你知道爹这个人重情义,之前因为严苛责都到我面前来说好话,我们不能不顾及他的感受。严老副将毕竟是爹的救命恩人,就冲着这个事儿,我们也得再给严苛责一个机会。若是这次他再冥顽不灵,这些情分也就被他给磨光了,爹那边心里也好受一点。”
傅问安搂着谢绮烟自己这边靠了靠,十分肯定的夸她想事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