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老母鸡在院子里吃着张家人给它们拌的糠加虫子，其中一只老母鸡眼疾嘴快叨走了最后一根要死不死的虫子混着糠吃进了肚，老母鸡眼斜着其他两只老母鸡幸福地微眯鸡眼，还没好好回味口中肉虫子的味道，院子门推开，老母鸡和其他两只老母鸡听见动静，咯咯咯地叫了起来。
翅膀一震，飞多远！
二妮听见动静从堂屋探出头：“爸，妈爷奶，是三妮回来了！”
老太太听见孙女回来了，急忙第一个走出屋子，到院子里一看孙女肩上的大家伙，“你这丫头，又一个人上山了？”
张雨兰看张奶有点生气，连忙讨好撒娇道：“奶，我这不是想着回来顺便嘛，”
张父几人也出来了院子，张雨兰喊了人后道，“天快黑了，我待会跟您们说事情经过，我先跟我同学去灶屋分分梅花鹿！”
张奶看小孙女同学也来了，就没让其他人去，就让张父去帮忙。
张雨兰打完招呼带着他俩进了灶屋，张父跟了进来，张雨兰拿着菜单正想动手砍。
张父拦住张雨兰，“你用柴刀砍骨头，还不得把柴刀砍豁了口，你跟我说怎么弄，我来砍。
她倒没想到会把菜刀砍坏，“爸，你从正中间砍开，再把一边一分为二，给他们两个，他们今天也出力了。”
白荣轩和白远山听见张雨兰讲到他们对视一眼，连忙一起礼貌喊道：“张叔好，我们是河对面，白家村六大队的。”
张父笑着点点头，拿砍柴的刀洗干净，用力几刀下去梅花鹿就被砍成两半，拿起一边又砍了几刀，分成两大块，两块差不多都是四十几斤的样子，她望向白荣轩和白远山，你们看下谁要前腿谁要后腿吧！
白远山抠了下脑袋笑着说，“那肯定是荣轩哥拿后腿啊，我要前腿就可以了！”
分配好后，张父找来两个麻布口袋把鹿肉装了进去，她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背篓好背着回去，白荣轩白远山背着装着麻布口袋的背篓，咧着嘴笑着远远地朝她挥手，“大姐大，我们走了，今天谢谢你！”
张雨兰关上院子门，吃着家里给她留的山药杂粮稀饭就酸萝卜泡菜。
吃完碗里最后一口，她把筷子放在桌子上用手背擦了下嘴上的水渍，看了眼都看着自己的家里人，她想了想开口：“回家的路上，我顺便去山上看了看，结果我和刚那两个同学运气不错，逮到了那只梅花鹿。因为我出的力气力气比较多，所以我得一半。”
张奶粗着嗓子一拍桌子：“不是说了不让你去山上吗？不听奶的话了是吧？”
拍桌子的响声把张雨兰吓了一跳，她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对奶说，“奶奶，我知道您和爷爷和爹他们都担心我，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奶奶，爷爷，爹，我在这里向您们保证好吗？”张雨兰双指朝上，“我三妮，保证，我以后去山里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必须得说服他们让他们能同意自己一个人上山，不然去哪改善伙食，挣学费？
李梅花抱着小豆子在堂屋里转圈圈哄他睡觉，“既然你出力比较多，为啥要分他们一半？一人给他们一斤不就够了？”
张雨兰：“……！”说的有点道理，她当时没想那么多。
二妮从灶屋跑到堂屋来兴冲冲问：“那么大一块我们怎么吃啊？”
“割两斤家里留着吃，剩下的我想拿去镇上卖掉，爷奶，爸你们觉得怎么样？”
张奶：“这个办法好，那半边得有快一百斤了吧，就是卖给供销社不知道几毛钱一斤。”
张奶想了想开口：“镇上有黑市，要不我们自己去卖吧，能多赚点是一点。”
张雨兰眼睛一亮，她正犹豫不知道怎么跟奶开口呢，没想到奶胆子还挺大她小手一拍：“奶这办法好，明天我就去黑市把肉给卖了。”
你去做什么，你好好地去上学，卖肉让老婆子我去。
张父听到张奶想去，开口：“娘，您让我去吧，您年纪大了，我看那肉地有一百斤差不多，去镇上得走两个多小时呢。”
张奶一拍桌子，“我背不动，三妮难道还背不动？走几个小时的路老婆子我还是能行的，再说卫福你明天白天还得去大队上工，去镇上卖肉就我去，就这样决定了。”
张老头坐在老婆子边摸着自己的竹烟杆不开腔，听老婆子说话就可以了，家里这些小事一般都老婆子做主。
等张奶和老头子回了房间，他们来了灶屋。
“爸，你先把梅花鹿鹿肉毛给去了吧，再把它宰成一斤大小的块，到时候好直接卖。”
张父把梅花鹿提到地下，用刀仔细刮干净毛，“三妮，盆里那么多内脏，家里吃那个就可以了，你和奶奶明天把肉就全卖了吧。”
张雨兰蹲在地上，眼睛看着张父在木头垛上把肉砍成小块，没接口他说把肉全卖了的事。
可惜这是头母鹿，没有鹿茸，要是有鹿茸就好了，用那东西给爷爷泡酒或者卖出去都不错。
张父抬头看几个女儿蹲在地上全围着他，看三妮一脸雀雀欲试，只能加快手上动作，不让她有开口上手的机会。
大妮把内脏洗干净端进来灶屋，脸上兴高采烈，“爸，三妮你们看，大半盆呢，这内脏拿去卖的话，估计也能卖个两三块钱？”
二妮听大姐这么说不高兴了，“开始两斤肉就不说了，后面说家里留着内脏吃，现在你们咋还想把内脏也拿去卖了？我不干，我就要吃肉……！”
张雨兰似笑非笑地看着二妮，二妮嗓音一哑，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三妮现在表情有点渗人，有种不能惹的念头，她止住了话，不再多说低下头手指头在那戳地，画圈圈。
张雨兰看二妮老实地蹲在那就不再多说，跟张父一起把肉放好后，洗了个头发和热水澡。
她洗完澡后把脏了的那身衣服，用皂角洗干净晾在了院子里。躺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几分钟时间床上响起了轻鼾声。
“咯，咯咯～”天黢黑，村子里有公鸡的人家响起了鸡叫声。张雨兰眼睛一睁，从床上坐了起来，轻手轻脚下床免得吵醒她们俩，关好房间门，快速收拾好了后，张奶在灶屋早饭也做好了，张雨兰和张奶吃完饭，张雨兰从背篓里拿了块一斤的鹿肉把它放在木柜子里了，以防有老鼠那些东西，然后把背篓往自己肩上一背，带上灶屋门走了出去……
张奶站在院子里等张雨兰出来，走过来想把张雨兰背上的背篓卸下来，“三妮，给奶奶背你年纪还小，别被重东西压矮了，以后长不高。”
“奶，现在天还黑，你眼睛不好，等天亮了我们再换，快走吧。”
黑黢黢的泥巴路上，偶尔遇到有狗的人家，关在院子里隔着一道大院门冲她俩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