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擦了擦嘴,从身上东摸西摸,终于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稿纸,把它卷成筒状,对着玉玲珑轻轻唱道: “人生于世上有多少知己, 友情难在但长久。 今日你我道珍重, 友情常记心中。 虽然暂时别离, 来日会在相聚。”
“……” “在黄河心中,我们只是知己吗?”
优美的歌声,让玉玲珑心情复杂。 心中闪过和黄河相处的点点滴滴。 看着迷恋在歌声中的面馆老板,和那闭目唱歌的帅气青年。 玉玲珑不自觉地摸了摸额头,这是刚才危险时刻,黄河下意识伸手扶住的地方。 仿佛还带着黄河的手掌还在。 “不,我已经抗争了10年,为什么还要屈从家里的摆设?”
“好不容易让家里同意自己唱歌,为什么还要同意政治联姻?”
“可笑,爷爷指定的那个未婚夫,我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难道我要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借着面馆薄弱的灯光。 玉玲珑低头看着胸口的玉石项链,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东西。 又想起母亲临终时搭着她手说出的话:“孩子,妈妈恐怕看不到你嫁人的那一天了。我们出身在大家族,婚姻不能自由,妈妈这辈子已经没希望了。如果遇到合适的男孩,妈妈告诉你,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不妨大胆一点……” 项链十分温暖,上面刻着“玲珑”两字,玉玲珑伸手细细抚摸着,宛如是母亲是烙在其中的不灭印记。 就在玉玲珑心念千转的时候。 突然看到黄河从老人手里接过一把陈旧的二胡,熟练地拉起了旋律。 黄河口中语调一变,居然用她粤省的家乡话又重新唱起这首歌: “人生于世上有几个知己, 多少友谊能长存。 今日别离共你双双两握手, 友谊常在你我心里。 今天且有暂别, 他朝也定能聚首。 纵使不能会面, 始终也是朋友。”
“……” “这?这首歌还有粤语版?”
玉玲珑蓦地惊呆了。这首歌的粤语版,歌词含义是一样的,但黄河为了契合粤语发声,对歌词做了一些微调,其意境显得更加高远。 蓝星龙国,粤省是稍微发达点,但只是龙国一个地方省份而已,粤语虽然有人唱,但从来不是龙国音乐主流。 很少有精品粤语版出现。 现在突然听到黄河唱出这首粤语歌。 “啊,黄河还会拉二胡,还会创作粤语歌?这简直无法置信!”
“实在太好听了!这真是黄河唱给我听的?”
玉玲珑的心中,全被无尽的惊喜占领。 黄河唱的这首歌名叫《友谊之光》,是由周蓝萍作曲,南燕作词,分为粤语,普通话两个版本,粤语版由Maria Cordero演唱,普通话版本由周润发演唱。 此歌曲由《绿岛小夜曲》重新填词而来,发行于1987年,歌曲原唱是Maria Cordero,原曲源自《绿岛小夜曲》。 这首歌也是《监狱风云》电影插曲,再配合《监狱风云》暴烈阳刚的整体风格,更显得荡气回肠,没有人不会被打动的。 黄河闭目拉着二胡,轻轻唱着唱着,勾起无边思绪。 仿佛回到了电影里那监狱外的广场上,发哥带着眼罩,周围围着一群兄弟潇洒的唱着这首《友谊之光》,丧彪也光着膀子躺在那里晒太阳,跟着合唱,梁家辉饰演的老实的阿耀随着大流一圈圈的走着,成奎安饰演的大傻在打着篮球。 电影里的世界是黑暗的,人世少不了纷争,即便在这蝇飞蚁聚的场所,这样一首美好的友谊之歌,也给了世界一份光明。 “这个蓝星龙国,少了香江电影和粤语歌,不得不说真是太遗憾了。”
黄河暗暗想道,浑然没注意,玉玲珑细细地听着歌,默默地看着他,眼角噙满了泪水。 …… 翌日。 “哇,海蝶音乐好大。”
平原一进公司便大喊小叫起来,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梁虾见海蝶音乐的员工都看向这边,十分窘迫地拉了拉平原的衣服低声道: “平原,别叫了,多丢人。”
“哦,”平原闭上了嘴巴,刚走了几步,突然指着前面大喊,“快看,是玉玲珑!我要去找她要签名!”
“唔!!”
梁虾只以为全公司的人都在看着他,捂着脸羞愧地快速通过。 F4乐队来到录音室,黄河早已在此期待多时了。 “黄河,你听说了吗?歌王王海要发新专了。你的专辑会不会跟他的专辑撞车啊?”
一见到黄河,梁虾就悄悄地对黄河说。 “哦,我早听说他有一首新歌在准备,现在改成出专辑了吗?”
黄河一点也不吃惊,上次王忠曾跟他说起过王海的新歌。 “对啊,听说王海工作室下了血本,找了十位顶级作曲大师,为他创作歌曲。专辑计划在明年1月1号发行。很多歌手的新唱片发行都延期了。”
梁虾忧心不已。 黄河微微一笑,“我的专辑这个月估计能录制完成,制作发行应该是1月中下旬。”
“那样还好,我就放心了。”
梁虾拍拍胸脯。 “恩,我们不用去管别人,唱好自己的歌就行了。”
黄河把四人介绍给王忠和张宁两人,没有再多BB,撸起袖子就开搞。 F4乐队照着黄河的编曲开始弹奏,结果显而易见,四人互相对视一眼,俱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欣喜。 黄河的新歌太棒了。 无论是《精忠报国》还是《我和我的祖国》,许多想法是他们根本闻所未闻的,且演奏效果出奇地好。 这一波伴奏的活干完,他们的音乐水平绝对能提升一定水准。 即便是不拿钱白干,这一趟也来得值了。 F4乐队暗暗要求自己,一定要精益求精。 黄河也在严格要求,许多地方连制作人张宁都认为非常完善了,黄河却认为不妥,让乐队一遍一遍的试验,直到他满意为止。 “黄河介绍的乐队靠谱,他自己更靠谱。”
张宁暗赞,这个年轻人不简单,这样的人不火天理难容。 他的胡须很打眼,好像浓墨写的隶体“一”字。看起来非常严肃,但此刻对黄河却非常温柔: “黄河,你那些乐器搭配的点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一录完歌,张宁就不由地问了出来。 这半个多月录歌的时间里,他将本身的演唱、创作和制作歌曲本领倾囊相授,也从黄河那里学来了许多新的音乐理念,可以说互相为师。 但最让张宁震憾的,还是黄河对东西方音乐搭配和各种乐器搭配的独到见解。这样的见识,没有多年的积累是根本无法做到那么完善的,而黄河的年纪仿佛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黄河自知暴露了马脚,只能把这些都归纳为本身的天赋,解释道: “我从小就跟父亲学音乐,在学校老师也教了我很多。前段时间去了趟意呆利,在那里学了许多知识,对西洋乐器理解更深。小弟不才,最近还在研究多种西洋打击乐器,有时间也让张老哥听听。”
“西洋打击乐器?你这是……是想搞洋人的说唱那一套东西?”
张宁听黄河一忽悠,立刻惊为天人。 不仅是流行歌曲,古风歌曲,连说唱歌曲这种类型黄河都有研究,看来自己是跟不上这个轻人的节奏了。 黄河暗中松了一口气,看来以后只能装天才和努力的人设了。 他没注意到,在他这段忙碌的日子里,玉玲珑和傅青笛都在公司暗中密切地关注着他,轻流到录音室晃来晃去,这让他的经纪人杨柳非常好笑,但隐隐地又有些失落。